看着眼前贾耀视死如归的样子,叶仑忽然笑了。
“去,给贾大人搬把椅子过来,秉烛夜谈,让贾大人站着,显得本殿的东宫殿待客也太寒酸了点。”
昭明闻言,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然后就闪身出去。
叶仑从椅子上又起身,走到贾耀面前,缓缓说道:“既然你站着,那么本殿也就站着和你聊聊,你交代也好,赖账也罢,本殿,对那些都不在乎。别以为死不开口,激怒了本殿,本殿就会给你一个痛快,有些时候,活着真比死还要令人害怕,依本殿看,你还是活着的好,免得有人说本殿这人太嗜杀!”
贾耀闻言,不为所动,转过脸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叶仑,目光里尽是轻蔑。
叶仑见状,便问刘丰:“他不怕死,可他的家人未必。”
不等刘丰说话,贾耀冷笑道:“别做梦了,省省力气吧!我妻小早已病死,你灭我九族都成,原籍那些族亲,我连名都叫不齐,他们的死活难道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够胆,但够不够硬,本殿似乎不太信!”叶仑又是一句。
这时候,昭明扛了一把厚实的椅子进来,在叶仑眼神的示意下,放在了贾耀的身后。
“阉狗,给老子滚远点。”贾耀见昭明搬椅子过来,便狠狠骂道。
凡是太监,最恨别人骂他阉狗,这种恶毒,和刨祖坟没什么两样。
“嘿嘿!你倒是没阉,连上司的小妾都偷,实话给你说吧!你视若恩同再造的上司,只不过拿你当狗使唤而已。你那些烂事,都在大内密探的本上记着的,只不过你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认还贼作父而已。”
刘丰一脸坏笑,冲着贾耀说道,似乎为太监昭明帮腔。
就在这时候,雪娇拿着一条狐皮坎肩,在巧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现在连后院都出不去的雪娇,在这不大的后院里,活动空间极其有限,心里不但郁闷,而且忐忑不安,从这种这种被软禁的苗头来看,似乎太子对她这个太子妃已经有了看法。
不过,猜测终归是猜测,自己主动探探太子的虚实,也是很有必要的。
“殿下,夜深露重,切莫着凉了。”
雪娇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应景还是真心关心太子,反正,她是把狐皮坎肩披在叶仑的肩上。
见雪娇如此殷勤,叶仑这是嘴角一笑,便淡淡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来这里何事?”
雪娇扭捏了一下,便说:“这房子久不使用,湿潮得紧,况且已到秋日,夜风太寒,臣妾怕殿下受凉。”
“那好,既然来了,那就看看戏,看看这户部左侍郎贾大人演戏也好。”说着话的同时,叶仑的目光停留在雪娇的发髻上。
雪娇高高绾起的发髻上面 横插着一根细长的凤头银簪子,那香头粗细的银簪一头尖细,另一头是一只精美的无比的凤头。
叶仑心里有了数,便微笑着说道:“借你凤簪一用可好?”
雪娇不解,但还是很爽快地说道:“殿下要用,尽管拿去就是,何故这等客气?”
说着,雪娇翘起兰花指,把发髻上插着的那只银簪,抽了出来递给叶仑。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本殿就用这根银簪,来试试贾大人到底是金子还是瓦片,最不济,可能也是块青铜吧!”
叶仑把那根半尺长的银簪,竖在眼前翻来翻去地看着,就像自言自语。
然后,他把银簪递给太监昭明,淡淡说道:“他叫你阉狗,你拿这个试试他的长短可好,记住,要烧烫了试。”
昭明闻言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他阴恻恻地笑道:“奴才遵太子爷召令,好好量量贾大人的长短。”
叶仑又道:“进来几人,伺候贾大人更衣。”
门外立刻进来了四个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就把贾耀摁在那张椅子上。
还更什么衣?贾耀此时光着上身,就一条裤子,瞬间就被剥了个精光,然后被死死捆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叶仑盯着贾耀的那物件,淡淡说道:“慢慢量,一点点量,这物件会变化,心急了量不准的,要是量短了,叫贾大人说你瞧不起他。”
一旁的元鱼听了,自告奋勇地上前给昭明帮忙。
“咱家绝不会小瞧了贾大人,会让贾大人对他的长短满意的。”
说着,眼里凶光泛起,一把就握住那个物件。
贾耀看到昭明手里,拿着那根银簪正在烛台上燎烤,挣扎着就破口骂道:“有种的就一刀砍了老子,玩这些把戏算什么汉子?”
昭明阴恻恻说道:“贾大人真会说笑,咱家本来就没种,阉狗哪来的种?”
握着贾耀那玩意的元鱼,也冷冷说道:“贾大人错了,咱阉狗本来就不是汉子,根都没了,咱家也就不冒充汉子了,可贾大人倒像是条汉子,至于真假,量上一量就知。”
贾耀此刻,瞳孔一阵紧缩,大骂道:“快杀了老子,你们真不是东西,有种就把老子砍了……”
话音刚落,“滋滋”一阵皮肉的焦味传来。
“啊……”
那根银簪的尖头,已经被昭明插进了被元鱼握住了的那个细细的眼里。
“啊……啊……”
贾耀的惨叫撕心裂肺,随着昭明手里银簪的缓缓推进,贾耀从头到脸,豆粒大的汗珠只往下掉。
昭明咬着牙,手里的银簪又深了一些,贾耀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起来,脖子一歪就昏死过去。
巧云吓得双手捂着眼睛,背过身去站着,雪娇在贾耀的那一声声惨叫下,惊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真后悔自己好端端跑来凑什么热闹!
“太子爷,这家伙昏过去了。”
刘丰拿手背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躬身向叶仑说道。
“拿冷水泼泼,这才哪到哪儿?”叶仑道。
巧云闻言,借机就跑出屋子,站在院子里长出了几口气,然后才端了一盆冷水进来放在地上。
“哗哗!”
两瓢冷水,被刘丰泼到贾耀的脸上,昏死过去的贾耀,又被冰冷的井水激醒了过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