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对饮
章平与司空寻屹两人一同来到了客栈。店伙计看着对立而坐啥也不说的二人，额头上的冷汗颗颗滴落。
司空寻屹挥手道：“拿酒来。”
不久后，章平和司空寻屹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现了两大坛翠江醉。
两人各自满上自己的大碗，举起杯子对碰，然后一同一饮而尽。
随后再满上。
再一饮而尽。
两大坛翠江醉喝完，怒目而视的两人仍旧扶着桌子站的很稳，随后章平又要了数坛翠江醉。
随后两人继续对饮。
很久很久之后，喝到桌子上堆不下酒坛的章平和司空寻屹仍旧拼命忍着不让身子晃动。
司空寻屹干掉一碗酒后对着章平说道：“你快不行了吧！今天这场面我自幼就预料到过，为了不再喝酒上输给我的敌人，所以我那时候便开始喝酒，三天一小醉五天一大醉，风雨冰雪从不懈怠，若是碰到节日宴席或者婚丧嫁娶时，更是每一次都能突破自己的一次极限。”
一边的店伙计心中道：“喂喂，很奇怪吧！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努力啊！喝酒也赚不到钱吧！还有为什么小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啊！怎么会有小孩会预料这种东西啊！难道世家少爷都这么奇怪吗？”
章平冷笑，干掉自己那晚后说道：“和我比喝酒，我爸，我爹对我说过，我的至少十代祖上都是因为喝酒死的，有的肝癌，有的冬天喝醉被冻死，曾爷爷据说是被酒呛死的，虽然我以前喝酒少，但家族遗传在这，这才是天赋。”
店伙计心中道：“喂喂，这是哪门子天赋啊喂？要是我保准一辈子不敢碰酒啊！十代祖先都因为喝酒死了你总结出来的就是你能喝酒的规律吗？”
司空寻屹给自己满上，端起酒碗，在他的嘴唇触碰到酒碗的这段时间，闪过他的回忆。
那是一个冬日的雪夜，在宴席上第一次喝酒的司空寻屹只喝了一小碗便醉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司空寻屹就像某《酒国》中描写的一样，他的灵魂飘到了屋顶上，他看到了周围长辈们对他的嘲笑，他看到了母亲姑母对他身体投递而去的怜悯眼神，她们仿佛是在说：“哎~这孩子酒量这么差，以后该怎么办呢！”
司空寻屹的大哥连喝了好几碗，长辈都不断在夸奖他，同时还不忘对司空寻屹再进行一番辛辣的讽刺。
店伙计道：“喂喂，你还是个孩子啊！这些都是你当时喝醉做的白日梦吧！能喝酒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哎！奇怪，为啥我还能在回忆里吐槽呢？”
后来，司空寻屹花了一段时间消磨痛苦。最终他不屈不挠的站了起来，每天都要去喝酒提升自己的酒量。
店伙计道：“不管我为什么能在回忆里吐槽了，可究竟能不能把这心思放在其他的事情上啊！你们司空家不是以剑法而扬名的吗？你也钻研钻研不好吗？”
可这一次，大半年后的一次家族聚会中，司空寻屹只喝了两碗便再次不省人事了。飘荡在屋顶的司空寻屹灵魂再次看到了如同大半年前一样的场景，而他的大哥这次喝的更多了。这一次，司空寻屹真的想放弃。
店伙计道：“放弃吧，放弃多好啊！人生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就放过你大哥吧！”
后来有一次，司空寻屹在自家大宅里路过了二叔偏僻的院子前。他二叔在之前家族聚会中没有出过场，在司空寻屹印象中他的二叔少言寡语，无所事事，满身邋遢，一天天与酒作伴，还经常看着天边发呆，一看就是有啥故事的人。
后来，司空寻屹二叔说道：“哦，二叔我没故事，就是想在家啃老，不过要是就这么舔着脸啃肯定觉得我没出息，没准还会被逐出家门或者安排相亲什么的，成亲啊女人啊最麻烦了，哪有你二叔我一个人活的潇洒。所以现在弄出这么一副形象来，大家一看就觉得二叔我是个有故事的伤心之人，就都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店伙计道：“你二叔在得意吧！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很得意吧！想出这办法啃老的人为什么要得意呀？”
司空寻屹对二叔说道：“二叔，我想喝酒。”
二叔严肃道：“喝酒，可是很苦的。”
司空寻屹点头道：“嗯，二叔，我是不会放弃的。”
店伙计道：“这煽情什么鬼啊！酒为什么不是辣的辛的是苦的啊！”
后来，寒来暑往，司空寻屹日日与二叔对饮，而二叔也青囊相授，把自己的喝酒绝学一一传授给了司空寻屹。
所以，现在。
司空寻屹，干掉杯中的这碗酒，他仍旧站的稳稳的。此时的二叔的灵魂仿佛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店伙计道：“你二叔还活着呢！昨天还来这买过酒啦！”
章平端起自己盛满酒的酒碗，在就嘴唇与酒碗接触的的过程中，不出意外的也是回忆。
那是章平还只有三岁，这是个人类保有记忆的最早阶段。那一晚小章平记得很清楚，妈妈对喝醉回家的爸爸说：“又喝酒，干嘛不喝死在外面。”
店伙计道：“喂喂，这和你能喝酒没关系吧！这就是很常见的日常啊！我老婆昨天也对我这么说来着啊！”
记得那是章平四岁的时候，他妈妈对喝醉酒回家在水池子中呕吐的父亲说道：“喝喝喝，迟早有一天喝死你！”
记得那是小章平五岁的时候，小章平的妈妈对喝醉酒在床上“哼唧”的爸爸说：“怎么还不喝死你。”
六岁之后小章平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记得每年都有很多很多次他的妈妈对喝醉的爸爸说：“*********”
店伙计道：“喂喂，你父亲到底是有多喜欢喝酒啊！你的祖上也是他的祖上啊！难道你们真的就这么心大一点不害怕吗？”
记得那是小章平八岁的时候，小章平的妈妈对喝酒后被送医院急救的他爸爸说：“你怎么还活着呢！”说着这话，小章平妈妈眼中的泪珠儿止不住的滴落在病房的被子上，从此之后，小章平的爸爸戒了酒，——大概有三个月的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