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平间一直源源不断的送人进来。
整个屋子,寂静压抑到让人窒息。
结果这天,突然情形就变了。
原本寂静的太平间,突然闯进来一伙人。
他们灰头土脸,但无一例外都穿着军装。
池余漠然地看着这群畜牲。
经过这些天这些人的只言片语的交谈,她已经大差不差的了解了这里的一些经过。
拿活人性命取乐的军阀主义,不配为人。
“大佐!中将大人已经撤退了。只留下我们该怎么办!”年轻的士兵眼里写满了惊恐,明明面对这么多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时,他没有害怕,可是这时却对自己的前途露出了无限的担忧。
之前印象里如同野兽一样的军官,这会儿早已不负往日的威风。
整个人就像落败的公鸡,惊慌失措。
“混蛋!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那个军官狠狠地给面前士兵一个耳光,随后,神情阴毒地看了眼满室的尸体,笑得阴险。
“谁说我们做错了,将这些猪狗给烧了,不就好了,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其嘴脸之难看,其心可诛。
就在他们打算火烧太平间的时候,池余感觉到了自己那种被禁锢的桎梏好像松动了一些。
就连头顶的白炽灯也开始发出了呲呲的电流声。
电光一闪一闪的,蕴含着她冷漠地声音。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下地狱吗?”无限冷漠的声音,透着一股森然,泛着十八层炼狱里的寒气。
“谁?谁在说话!”
这回不仅是士兵,就连那个军官也已经脸色煞白。
可池余的声音依旧远远传来,蕴含无尽的指责,“你们这样的人,难道就不怕死后有报应吗?这里的每一条人命都在写在你的命上,你还的清吗?”
这时候,不仅仅是白炽灯爆裂出火花,黑暗里不仅仅有各种影子涌动,更有各种嚎叫声隐隐传来将那些人一个个淹没。
场面完完全全暴走了。
无数孤魂一涌而起,将那些侵略者团团围起。
整个太平间扬起一股浓郁的血雾。
那里隐隐浮现出一个人脸,张着血盆大口在怒号!
此刻这里恍若不是人间,而是炼狱场。
眼见一团团如同浓墨的魂影渐渐涌上,处在风暴中心的池余,此刻俨然如同一个漠然的收割者。
她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厉声哀嚎。
她甚至心上涌不起一丝涟漪。
她的神色越发冷淡,就连神志也一点点流逝,整个人像是要被同化成那风暴中的怪物。
她只觉得眼底,心里涌起一股子暴虐。她没由来的充满了恨意。
就在她快要被仇恨淹没的时候,头顶一片天光大亮。
整个人瞬间恢复一片清明。
但是,她心口一痛。
猛地,她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血在触碰到地板的一刹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开来。
她四肢都感觉到一种像被撕裂的疼痛。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拽过后的感觉。
“你醒了?”
池余眼睛睁开,一阵的酸涩,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是谁?”
她挣扎着摸索起身。
结果,手却摸索到一温热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