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马特的眼睛里，闪过一缕微光。
祂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宁清辞的剑上放下了所有。
长角如风化的岩石般碎裂，肌肤如干枯的树皮般剥落。
提亚马特看着宁清辞，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入了生命之海。
一个讨厌的......孩子。
“哗......”
提亚马特头颅与烧干了湖面所有黑泥的红莲业火一同消散。
只不过在宁清辞的剑尖上，祂留下了一颗黑色的圆珠。
这是给我的？
宁清辞抓住这颗黑珠，尝试收入系统背包......你别说，还真能。
［生命之海］：一片海洋。生命自海洋中来，也终将回归大海\/母亲创造了生命，生命反哺母亲
“这似乎......是循环着真以太的生命之海本身？”
也就是一团脱离了提亚马特掌控的黑泥。
宁清辞挑眉，没有再多说什么。
真以太，神代魔力，也是现有人类光是呼吸到就会暴毙的剧毒。
这种东西看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一团提亚马特随手便能创造的东西。
“虽然用不太上，但也算宝贝了。”
宁清辞强压嘴角，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轻浮。
还真能从提亚马特那里蹭到点东西啊？
这般对待提亚马特，他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得到的，结果提妈心善，还是给他留了份礼物。
这我可太喜欢了。
等我再强一点，我把你从虚数空间拉出来——
这时，志度内坐着维摩那自缓缓天空降落，在靠近湖面时一个小跳从上面跃下。
厚厚的毛绒靴踩在冻结的湖面，志度内走到宁清辞身边，背手道：“那三个家伙现在就在附近哦，似乎是在等你。”
“那个听你说叫鲁迪乌斯的家伙，好像要问你些东西一样，一直在让那个长得很吓人的家伙给我打手势。”
宁清辞看向了湖对岸，“这是准备摘桃子来了？”
一身白袍，表情恐怖的高大男子站在湖对岸，瞪眼注视着他。
这时，宁清辞突然理解了无职转生原作里说奥尔斯蒂德很吓人这一点。
就他这最常规的架势，普通心性的人乍一看，还真会吓一跳好吧。
你眼睛和眉毛的配合也太完美了，什么表情都不做光盯着别人看就像是在瞪别人一样。
湖对岸的奥尔斯蒂德回应着宁清辞的视线，手上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生物，缓缓地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一阵阵巨大的涟漪荡漾开，奥尔斯蒂德提着只剩人形的鲁迪乌斯站到了宁清辞身前。
“班纳呢？”
“在酒店睡觉。”
“睡觉？”
“他代我告诉你，请让他在睡梦中迎来无痛的死亡。”
宁清辞叹了口气：“那么，鲁迪乌斯呢？”
“你自己问吧。”
奥尔斯蒂德板着张脸，晃了晃手中的鲁迪乌斯。
被掐着后颈的鲁迪乌斯艰难地睁开眼，嘶哑着声音问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圣杯......他已经不可能得到了。
鲁迪乌斯现在，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在寻找能够帮助它们存续下去的人，你作为一个职业好员工，被祂们选中了。”
“呵......你的意思是......我回不去了？”
“嗯，因为你已经一辈子被捆在了这个世界，而且你并不是本人，只是以一团信息为本源创造出来的英灵。”
宁清辞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身为rider的你，身为berserker的班纳，乃至身为assassin的特雷西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目的都是死亡，然后进入英灵殿。”
从者的灵魂会被收集到小圣杯内，然后在达到一个临界值后唤醒大圣杯，借助大圣杯的力量穿过世界壁垒，回归英灵殿。
而魔术师则会借助从者灵魂穿越世界壁垒时在其上开出的孔洞获得抵达根源的可能——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实质。
这就是抑制力阿赖耶借助这次圣杯战争收获异界英灵的手段。
这也是......抑制力愿意给宁清辞开挂的原因之一。
祂们，就是想要他干掉所有的异界从者，将他们送归英灵座。
“这样啊......”
鲁迪乌斯身上，压抑低沉的情绪弥漫。
在短暂的沉默后，鲁迪乌斯抬起头，全身上下唯一还算完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许：“我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吗？”
“并不是，真正的你还活在你自己的世界。”宁清辞安慰着鲁迪乌斯，说道：“而且你心心念念的神还在看着你呢——”
“只是她现在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神而已。”
“神啊......”
鲁迪乌斯手上，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布。
他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身上的伤势开始回转，残缺的左身开始恢复。
鲁迪乌斯的声音很平静，“哪怕有着日记存在，我也依旧没办法将一切纳入掌控......在我眼中，你可是比人神那家伙还要可怕啊。”
宁清辞有些不好意思，谦逊地笑了起来：“过奖过奖，我只是开的挂太多了而已。”
“全靠大家的帮助才能开挂，我也就靠个人多......”
四个世界，四次交易机会。
依靠掌握聊天群的权，收获世界赠予的力。
能在短短几天就获得超越那一年多苦修的强大力量......果然，要致富，还得去帮各群员解决点麻烦。
鲁迪乌斯恢复正常的脸上，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哀：“最后一次，请让我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吧。”
只是瞬间，鲁迪乌斯手中的白布燃烧殆尽。
而他本人，也化作一本破旧的日记跌落。
在下落的过程中，封页破旧的日记被风翻开，一页又一页裹挟着血与泪的纸张飞出，化作碎片融入到了站在一边的奥尔斯蒂德身上。
伴随着纸张一页又一页的融入，奥尔斯蒂德身上的气息愈发恐怖起来，也愈发接近原作中所描述的那个『龙神』。
奥尔斯蒂德叹道：“这就是鲁迪乌斯的选择。”
“你满意了吗。”
宁清辞耸耸肩，连剑都没有拔：“无所谓吧，毕竟真正的鲁迪乌斯还算我的半个徒弟，而且人家现在活得好好的。”
而且，鲁迪乌斯最核心的能力居然是那本日记么。
他确实有些没想到，鲁迪乌斯收集情报靠的居然是那本改变了他后半生的日记......而且这日记还能强化召唤对象——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逆转大局”？
宁清辞能感受到，鲁迪乌斯的灵基融入到了奥尔斯蒂德身上。虽然这份灵基有点难以承受龙神的力量，但它还是勉强撑住了。
“有点厉害啊。”
想要。
宁清辞心痒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