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广播体操,又围着操场跑了五圈,体育老师就让解散,自由活动了。
想到还有那么多卷子没做,苏合欢准备回去把卷子做完。
张湖气喘吁吁地拉住了苏合欢的手,一脸羡慕地说:“合欢,你跑完步都不流汗吗?我太羡慕了。不像我,一跑步浑身就滴答滴答的流,都快赶上下雨了。”
苏合欢也流汗,只是学校运动强度不大,所以只是微微出汗。张湖住在镇上,平时就不喜欢运动,所以轻轻一动,就浑身大汗。
“我也流汗,只是流的少。”苏合欢把张湖的手掌放到自己额头,张湖果然感受到了轻微的汗意。
“羡慕你的体质,又瘦又不怕热。”张湖说着,转身问道:“合欢,一起去小卖部买吃的?”
“啊?”苏合欢目瞪口呆。
“走嘛,就当是陪我去了。”张湖一边撒娇,一边生拉硬拽地拉着苏合欢向小卖部走去。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一道身影突然停在了眼前。穿着白色的短袖,灰色的运动裤,脚上还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黑色运动鞋。
眉清目秀,鲜衣怒马。
少年搓了搓手,接着极其自然的问道:“你病好了吗?”
是白程光,声音带着发育中少年独有的沙哑声。
张湖看了看苏合欢,会心一笑,只见花坛里的石榴开得分外艳丽,血红血红的。
立马识趣地说道:“我先去买几个橘子,合欢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动。”
苏合欢:“滚。”
苏合欢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只见白程光眉眼弯弯,唇边长着一层细密的绒毛,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好了。”
“同学,你好,介绍一下,我叫白程光,是9年级3班的。你的考号是3015,我的是3016。我们到时候在同一个考场。”
阳光和煦,微风不燥。
如果是四年之前的苏合欢,一定很开心。
只是重生回来的苏合欢,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少年时的那一点点心动,早就随着生活的磨难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嗯。”
苏合欢抬脚便往教室走去,“同学,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回教室了。”
见苏合欢要走,白程光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细细的,像根竹竿。不像人手,倒像白色的瓷器。
苏合欢像触电一样,立马重重地甩开了白程光的手。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不少:“你想干嘛?”
白程光急得抓耳挠腮,声音也变得磕磕绊绊:“那个,你有没有电话号码,到时候一起去考场吧。我查过了,全校就我们两人在那个考场。”
“没有,电话那么贵,我家可买不起。”苏合欢冷漠地回答,转头就往教室走去。
白程光看着苏合欢头也不回的背影,蹲在地上,闷闷不乐地想:好像搞砸了,魏长安还说什么苏合欢也喜欢他,放屁!
这下苏合欢肯定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回到教室,张湖已经回来了。她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苏合欢,眨了眨眼睛问道:“白程光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张湖一脸失落,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
苏合欢拿起卷子,头也不抬地埋进了做题的海洋。
不知不觉,时间很快过去了。“叮铃铃,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苟大牛拿着苏合欢的作业本,还给她,并且说道:“苏合欢,还你作业本。”
苏合欢伸手接过,只听见苟大牛小声地说道:“你打开看看,我给你写了纸条。”
声音小的,苏合欢差点以为苟大牛是哑巴了。
很快苟大牛就走回了座位,苏合欢打开作业本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看看你桌子里面,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苏合欢一直忙于做题,除了早上,一直没看过课桌。
她伸手进去一摸,摸到里面一个花纹繁杂的文具盒,显然不知道是谁放的。
苏合欢喜欢用笔袋,文具盒不是她的。
就在她打算把文具盒拿出来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李明兰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哎呀,我文具盒不见了,里面还有200块钱班费呢。”
“我第一节课来的时候还在桌子里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李明兰一边说,一边焦急的翻找。
“你好好找找,是不是被书压住了?”李明兰的同桌说道。
她前后左右的几个同学也说道:“我们可没偷你的,我们体育课压根就没回教室。”
眼看着上课铃响了,李明兰仍然没找到文具盒和那二百块钱。
第一节是语文课,也是班主任老师的课。班主任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还是实习的。
她一走进来,就听到李明兰小声的啜泣声,立马和蔼地问道:“李明兰同学,你怎么了?”
李明兰还没说话,她的同桌立马抢答道:“老师,李明兰的文具盒不见了,里面还有二百块钱班费。”
一个班里有一百个学生,这二百块钱班费是为了毕业前,在班里举办一个毕业晚会的。
是她亲口叫李明兰收的。
20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语文老师工资也才650,加上任班主任的钱一个月也才690。
语文老师立马问道:“你把文具盒放到了哪里?怎么就不见了?”
李明兰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就放在我桌子里的,没想到上完体育课回来,就发现不见了。”
语文老师又气又着急,立马说道:“我们班上有没有人拿这个文具盒,要是有的话,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告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也可以当做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要是被我查出来了,可就没好果子吃。”
说完,就开始叫同学们背诵课文,等会要全班默写。
说着,就走出了教室,在窗口盯着大家。
张湖一边背,一边问苏合欢:“你说班长的钱不会真的被偷了吧,我可不想交两次班费。4块钱都够买3包方便面加一包饼干了。”
“不知道,对了,我和班长,是不是有啥过节?”苏合欢一边背书一边回道。
“哀民生之多艰,”张湖背了一句,咬了一大口面包,像仓鼠一样塞得嘴里满满的,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你是失忆了吗?你忘了班长喜欢我们班的那个蹇秋杨,蹇秋杨喜欢你啊。你们这情敌关系还不算过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