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舞和这次竞标项目组的人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项目组的人一一跟她道别,陆陆续续都走了。
刚还站着的段小舞终于撑不住,腿一软,倒在了沙发上。
“小舞,你还好吗?我先送你回家吧。”
冯一安看着歪在沙发上的段小舞,轻声道。
段小舞伸出一根手指,半睁着眼睛,在冯一安眼前摇了摇。
“不用,一会儿常容会来接我的,没关……嗝……关系。”
刚刚下属都在,段小舞强撑着自己还清醒的样子。现在人都走了,她终于可以坐下来一边睡觉一边等常容了。
“你说你,要是不能喝,就别喝,才喝没多少就醉了。”
冯一安手里端着一杯服务员刚送来的蜂蜜水,递到段小舞嘴边。
段小舞虽然醉了,但还没有到像上次那样醉到断片的程度。
她接过冯一安递过来的蜂蜜水,仰头都喝了下去。
“他们今晚都这么高兴,我也不好扫兴,毕竟我也是真的很想要那块地。”
“那也不能这么喝。”
段小舞摆摆手。
“没事,学长你也先回去吧,常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冯一安终究不放心。
“我还是把你交到他手上再走。”
他是不可能把段小舞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段小舞不再说话,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常容来的时候,段小舞已经快睡着了。
冯一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见常容进来,就站起身。
“她喝得不多,但是红酒白酒混着喝的,回去你再给他喝点醒酒茶吧。”
常容不冷不热地看了冯一安一眼。
“谢谢。”
冯一安点点头。
“没事,带她走吧。”
常容弯腰把段小舞抱起来往外走,段小舞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睁开眼才看见是常容。
她把头往对方胸膛上一靠。
“常容,你来接我了。”
“嗯,是我。”
段小舞两只手搂上了常容的脖子,直到两人已经没了影子,冯一安才离开了餐厅往家走。
常容把段小舞抱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自己又绕到另一边开车。
段小舞像是困了,在车上睡着什么话都没说。
到了岳麓国际,常容把段小舞抱进屋里,又要避开小花在他脚下跳来跳去。
等到了段小舞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常容转身就把小狗子提溜了出去,并且锁上了卧室门。
段小舞在被放到床上的时候醒了。
常容坐在床边给她脱鞋子,她突然睁开眼睛叫了他一声。
“别动,脱鞋呢。”
“常容,你真好看,我眼光真好。”
段小舞说着,透着淡淡的桃红色的脸蛋儿突然笑了起来。
常容脱完了她的鞋,把她的脚放到床上去。
“是吗?我都这么好看了,你还要在外面喝酒,万一喝醉了看错了人把别人当成我了怎么办?”
段小舞扑哧一声就笑了。
“怎么可能,我不会认错人的,学长在我身边坐了这么久,我都没把他认成你。”
“那你还挺厉害,起来,把外套脱了。”
常容一只手托着段小舞的脖子,把人扶了坐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喝酒吗?”
段小舞突然问道。
“为什么?”
常容配合着她提问。
“因为,我是真高兴。我得到了基地南边的这块地,加上前面买到的几块地,刚好可以把基地围成一圈。”
她说着,两个手还在空中比划着。
“这样就把你的技术线围起来了。”
常容按住她的手,看着段小舞醉意中带着亮光的眼瞳。
段小舞正准备开口,就被常容擒住了唇。
她不知道,常容这一路回来忍得有多辛苦,现在看见段小舞泛着桃红的脸,他再也忍不住了。
段小舞被亲得晕头转向的,常容放开了她,轻声道。
“今天在公司骂我禽兽,我现在要暴露本性了。”
禽兽帮段小舞脱下了外套,然后站起身把人抱进了浴室。
……
“阿荀,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办好?九嘉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在拘留所待了这么久,肯定都瘦了。”
荀诚面无表情地抱着程淑芬,手掌却在对方肩膀上轻轻拍着。
“别着急,九嘉的性格太张扬,让他受点苦也好,不会真的有事的。”
程淑芬撑着床坐起来,就算年近五十,她的身材也十分匀称。
“这么多年,我们母子俩的事你总是不管不问,现在儿子被人害了,你还这样,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穿好外套就要下床,却被躺在床上的荀诚拉住了手腕。
荀诚也坐了起来,看向程淑芬的眼神冰冷。
“我让你给我做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吗?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要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人。”
一听他说这句话,刚才还闹脾气的程淑芬立马就赔上了笑脸。
“你放心,我让人在段氏传的话很顺利,现在那些员工的茶余饭后,都在谈论那个常容呢。”
这么多年来,荀诚一直用对他有用这个借口来牵制程淑芬。
程淑芬拿了荀诚很多钱,只要是提到这个话题,她害怕荀诚以后会放弃她,放弃程九嘉,总会讨好荀诚。
“行了,你走吧,注意出去的时候别被人看见了。”
程淑芬眼神黯淡了几分,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酒店。
她刚一走,荀诚就开门叫了助理进来。
助理进来的时候,荀诚正脱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往外走。
“换一间房间,脏死了。”
直到进了隔壁的总统套房,荀诚才换上一套新的睡衣,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林,你去查证一下,段氏内部是不是都在谈论常容的事。”
助理站在一旁道。
“荀董,我提前查过了,段氏内部确实都在讨论常容的身份。”
荀诚冷笑一声。
“对,就是这样,常容沉得住气,我就不信那老头子也沉得住气。只要他一出面,就在常容的身份和段氏的经营模式上做文章。”
张林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出了总统套房。
常容正抱着已经熟睡的段小舞,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他轻轻把段小舞的头放在枕头上,然后拿起电话出了卧室。
电话接起,那头的声音很低。
“小少爷,荀诚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