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壮听见这句话，只觉得脑袋忽然嗡了一声，整个世界在此时都失去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徐大壮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肿，肿瘤？我，我，那我还能活多久啊一森？”


    说到后面，徐大壮的声音已经颤抖得说不清楚了，好在医生也听懂了。


    “小伙子不要怕，肿瘤不一定就会死人，也要看肿瘤的发展，如果是前期的话，动了手术好好保养，和别人也没啥子区别的。”


    “呜呜，一森，呜呜，我，我才十八岁，我，我们家就我和我妹妹，我，我死了我妹妹咋个办，呜呜……”


    浑身黑壮的大汉徐大壮，此时在会诊室里哭得嗷嗷的，声音大得医生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


    反倒是黑瘦的徐豆豆，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死死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就算眼中有泪珠滴落，也只快速用手背擦去，此时听见自家大哥的嚎哭，更是一巴掌拍在徐大壮那厚实的后背。


    “徐大壮！你给我安静！”


    一巴掌下去，徐大壮的嚎哭止住了，只剩下时不时的抽泣。


    “医生叔叔，我们去省城医院，怎么才能最快看上病呢？”


    ——


    徐大壮和徐豆豆是早上九点过去的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过了，方夏正在吧台上给网吧的客人们挨个倒开水泡方便面。


    小白则是蹲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对方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伴随着每一次的敲击，屏幕上的小人就会做出超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不过，屏幕上也经常会出现大大的miss字样。


    “哎！水仙这首歌太难了！”


    方夏听见开门声抬头，便瞧见了徐大壮那黝黑皮肤下不太明显的红肿眼眶。


    再看，徐大壮身后的徐豆豆也同样是红着一双眼。


    方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还是提醒晚了吗？


    “豆豆，大壮看的结果怎么样了？”


    “方夏姐……呜呜……”


    在医院没哭，在计程车上没哭，在门口没哭的徐豆豆，在听见方夏问话后，还是没忍住，走到吧台后，抱着方夏埋头哭了起来。


    而徐大壮则是将那些倒好了开水的方便面插上塑料叉子，挨个去给点了的人送去。


    “豆豆别哭，有什么事情咱们一步一步解决，你先说说咱们商量商量。”


    听见方夏的话，徐豆豆这才停止了嚎哭，而是将诊断书和b超的片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递给方夏查看。


    方夏看了看，看不太明白……


    “医生叔叔说，我们要去省城医院挂号做检查，然后用省城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看后续的治疗方案。”


    方夏一边听豆豆的话，一边点头，这倒是的确是，因为省城医院并不认可别人医院做的检查报告，不过如今不像后世，可以千里之外在手机上挂号，要挂号的话，那徐大壮必须得去省城自己挂，要不就是找黄牛加号。


    这两个方法，无论哪个，这开心网吧都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