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诺斯将葡萄酒和酒杯拿到他们之前聊天的桌子前,思量一阵说道:
“你真的想知道伏地魔怎么避免死亡?又怎么复活吗?”
卡尔不信任地看向里诺斯。
“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会复活呢?”里诺斯百思不得其解。
从死亡中逃脱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卡尔之前,在浩瀚的历史中,里诺斯只相信有一个伟大的巫师曾经真正完成这样的神迹,并且他施展神迹的那一天还成为巫师们极为重视的纪念节日——复活节。
其他哪怕是建立巫师历史第一座丰碑的埃及法老们,哪怕是发明魂器的希腊海尔波。他们最终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当中,有关他们会复活的传说一直在流传,却一直没有真正实现过。
卡尔眼中露出嘲笑,是啊,为什么呢?因为我知道哈利波特啊!
“哈利波特?!”里诺斯惊叫一声,他脸上露出恍然,“哈!对,哈利·波特!如果伏地魔真的死了,邓布利多又怎么会把他隐藏这么深?!”
里诺斯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浇在卡尔的头顶。卡尔强忍住出手的欲望,紧紧盯着里诺斯。
他能看出我的想法?读心术?还是他在翻阅阅读记忆?卡尔心中无数的念头翻滚着,害怕暴露记忆的恐慌和“永远”封住里诺斯口的想法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一种最为深邃的黑暗情感——冰冷而大胆。
卡尔不自觉开始观察里诺斯的动作,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困兽,企图寻找出一丁点儿破绽好让他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再次突破自己底线的理由。
里诺斯高举双手,表达自己的无害:“卡尔,也许黑魔法对你灵魂的影响已经超过你能够掌控的范围。”他提醒完卡尔,旋即解释道:“这是一个小魔法。如果没有魔杖,我无法看到你的记忆,只能看到你此时的想法。”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他再次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伏地魔为什么可以避免死亡,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卡尔没有说话,他依旧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
里诺斯放下自己的手,飞快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有几种想法,这里边涉及到一些十分高深的黑魔法。尤其是神秘人还在这个领域走得如此深。”
他一边观察卡尔的神色,一边继续说:“这里边有太多的可能,我相信即便是阿不思也在探查神秘人为何没有死亡的真正秘密。”
“你这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卡尔忍不住冷声道。
里诺斯脸上露出笑容:“对于你来说当然区别不大,甚至对于阿不思来说,探寻这个秘密都十分很困难——许多和神秘人交往密切的人都痛恨他,即便他们现在还围在他身边。”
“当然他们也讨厌我,但他们也亲近我。神秘人一定曾经像他最亲近的手下透露过一些蛛丝马迹,以此增加他们的忠诚。相信我,圣诞节后我一定能找出这个秘密。”
“不过。”里诺斯望向面色依旧纠结,甚至有些狰狞的卡尔,细声细语说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伏地魔如何逃避死亡的秘密呢?”
没有魔法。卡尔的头脑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小心观察自己的头脑,终于确定自己没有中什么魔法。
该怎么回答呢?今晚的发展已经和他最初想得大相径庭。他现在对自己当时产生的那些大胆想法分外后悔。
如果按照原计划,今天仅仅停留在利用伏地魔的信息和里诺斯搞好关系,
而不是冒冒失失前进一步,他现在应该可以美美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了! 现在卡尔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他必须付出代价。
关键是付出多少?
卡尔在思量,里诺斯也在打量观察着卡尔。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当中,只有壁炉中的柴火在噼里啪啦地进行最后的燃烧。
“我很害怕。”卡尔逼着自己脑海中想的坦诚一些,说的基本都是真话,“伏地魔终究要复活,我来自普通人的世界,我想知道他的秘密,至少也让自己可以做些准备——无论是阻止他复活,还是提前发现什么征兆后离开英国。”
火光微微晃动,卡尔和里诺斯的影子也跟着扭曲。
“很好的理由。”里诺斯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模样,温文尔雅,他轻轻为卡尔鼓了鼓掌,和平时在课上,卡尔出色完成了他的任务后一样。
“可这不是真话。”里诺斯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你在撒谎,孩子。”
卡尔举起空着的那只手:“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
“卡尔,你终究是个孩子,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 ”里诺斯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位老师,温和教诲道,“除非有难以承受的代价作为约束——即便如此,如何躲开约束也是许多巫师孜孜不倦研究的方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接着刚刚的话题:“我相信你说得是真话,可那不全是真话。”他再次强调道:“卡尔,你很多地方都很成熟,天赋也足够强大,可终究太小了,你还做不到欺骗魔法。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最后的悲鸣,它愈发黯淡,黑暗逐渐将办公室吞噬。
里诺斯的神情也逐渐隐藏在黑暗当中。
办公室一片寂静。
谁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月光从乌云当中穿出,又再次隐没。
“哈,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里诺斯终于打破这段寂静,“不过这不恰恰说明,我猜对了吗?”
卡尔抿着嘴,不知是天气过于干冷,还是紧张所致,他觉得自己唇舌干燥。
“你很好奇神秘人不死的秘密,是真的害怕,还是你也在渴望?“里诺斯轻声道。
“不死的秘密?”
“强大的力量?”
“深奥的知识?”
卡尔呼吸不由加重几分,还好手中魔杖的冰冷提醒了他,他不得都不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他喉咙有些痒,可他还是强行忍住,这让他的声音更加沙哑。
“我都可以教你。”
“你在说谎!”
“不,我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一位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