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江南带陆淮走遍了儿时的街道小巷。


    陆淮出奇得认真，似在透过这座城市，融入江南的过往。


    饶是他这样的纨绔少爷，也不免心中有些遗憾。


    见他一直沉默，江南仰头看他：


    “累了吗？”


    陆淮摇了下头，“不累”


    “骗人……”


    “真的”


    他低下头，勾起一边的嘴角，眉眼温柔至极，又带着一股骨子里透出的痞气，两种感觉相辅相成，在陆淮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


    他压下心中突如其来的煽情话，轻佻开口：


    “校服还留着吗？”


    江南微微眯起眼睛，审视了他一番。


    问得这么突然，必定不是什么正经话。江南想。


    “你饿吗？去吃饭吧”说完牵着陆淮向前走。


    “我……”陆淮刚开口，被江南捂住嘴巴：


    “别说”


    “？”他挑了下眉，亲了亲她的手心。


    “呀”江南缩回手。


    陆淮嘴角噙着笑，身上带着一股坏劲儿，哑声道：


    “以后穿给我看”


    江南深吸一口气，继续转移话题：


    “你看那家店”


    陆淮看着她，眼里含着笑。


    “看看吧”江南扯了扯他的衣袖，伸手指向前面一家老店的牌匾。


    陆淮低笑，凑到她耳边，声音又苏又魅：


    “逃不了”


    “……”


    说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街边的小店大部分都关了门，只剩下这一家老招牌。


    进了店门，江南熟稔地打招呼：


    “奶奶”


    奶奶听到声音，从后厨出来，和蔼地笑笑：


    “同学想吃什么啊？”


    江南看向陆淮，问他的意见。


    “我都可以”


    她转向奶奶，说：


    “两份汤圆”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南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陆淮四处看了看，问她：


    “你以前常来？”


    “嗯”江南点点头，“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这儿，这个奶奶特别好”


    陆淮笑了下，向前凑近了一点：


    “怎么个好法？”


    江南微微蹙眉，想了想，“……就是好啊”


    说不出具体的理由。


    “来喽来喽！热汤圆来喽！”


    奶奶说着，端上来两碗热汤圆。


    “小心点，刚出锅，别烫到！”


    江南：“好，谢谢奶奶”


    陆淮：“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说完又进了后厨。


    江南看向陆淮，眼眸灵动，语气有些小俏皮：


    “你看，奶奶好吧”


    陆淮失笑，点了点头：


    “好”像哄小朋友一样，语气十分宠溺。


    见江南舀起一个汤圆，提醒道：


    “小心点，别烫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


    “嗯”江南应道，轻轻吹了吹送到嘴边。


    见她吃下，陆淮才收回视线。


    奶奶此时从后厨出来，也端了碗汤圆。她在邻桌坐下，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在江南身上停了停。


    “我看这个小姑娘有点面熟”


    她笑眯眯地探头问：


    “你们是不是一中的学生啊？”


    江南笑了下，“我之前是，已经毕业了”


    奶奶眼神示意了一下陆淮，小声问：


    “男朋友啊？”


    她点点头，眉眼间带着笑。


    “大几了？”


    “我大三，他大四”


    奶奶算了下，“快要结婚了吧？”


    江南一愣，笑容微顿，“啊？”


    “快了”陆淮笑道，回得坦率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快了？


    江南眨了眨眼，眼神略显懵懂。


    奶奶了然笑笑，关心道：


    “大年初一怎么不在家吃饭？”


    对上奶奶的目光，江南抿抿唇，眼神乱晃，吞吞吐吐道：


    “出来转转”


    老人家经历的多了，一下就懂了，“偷偷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


    奶奶嘲笑道：


    “这小姑娘，说不了谎”


    陆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低头笑着，肩膀都在轻颤。


    江南：“……”


    偷偷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小声道：


    “不许笑”


    陆淮舔了下嘴唇，直起身，好声哄道：


    “不笑不笑”说着，眼中笑意愈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