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国师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裴云初非常懂事地站了起来：“皇上，微臣需要回避吗？”
厉卿尘没有抬头：“坐着。”
裴云初：“喏。”
他又坐了回去。
……
玄冥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见到裴云初打了声招呼：“听说小裴大人两日不到就破了潘家的案子，厉害啊。”
裴云初又站了起来，微微弯腰：“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国师过奖了。”
其实他很想说，不是他的功劳。
但皇上说皇后娘娘查案的事。
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他不能说。
“谦虚了。”玄冥上前，给厉卿尘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厉卿尘抬眸：“何事？”
玄冥献宝似得掏出那本古书，递到龙案上：“经过微臣再三检查后，这次一定没有问题。”
这次，厉卿尘翻开了书。
上次的乌龙情况，他不想出现第二次。
玄冥趴过去，说起了悄悄话：“微臣好好研究了一番，书上记载的内容，都是一些难以除掉的狠角色，前面介绍它们的特征，后面都会写下对付它们的方法，然后，微臣去翻阅了很多相关的事，终于，找到了关于它的死穴。”
“它可以说是不死之体，它生性残酷，善于蛊惑人心，炼就一身邪术，它本无脸，只能靠吞噬大量阴灵才能长出脸，它非常记仇，要是谁把它给杀了，它复活后，就会一直寻找那个人的下落，与它对着干，不死不休……听说，想要彻底把它给除掉，这人除了需要强大的法力以外，还要功德无量，用此人的灵体与它同归于尽，方能……”
厉卿尘一边听，一边看，上面的内容，他越看，脸色越发凝重，在玄冥还没把话说完，他再次把那补上的一页给删了下来！
他瞳孔微缩，幽深的眸色全是后知后怕：“此事不许再提，把这内容烂在肚子里。”
玄冥闻言，表情跟着严肃起来。
“怎么了这是？”
“朕突然想起一件事，阿念有次外出，说她碰见一个戴着面具，吞噬阴灵的怪物，她当场将对方给杀了。”
“……”
玄冥站好，内心震惊！
这事信息量有点大，他得好好消化……
意思是，小祖宗跟这怪物对上，要是想彻底把它灭掉，就得壮烈牺牲是吗？
厉卿尘问：“朕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
玄冥摇头：“没找到任何的痕迹，不知是离开，还是被吞了。”
“青莲寺的事，你去跟跟，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行，微臣待会就出发。”
“去吧。”
……
裴云初全程放空，什么都不敢听，待玄冥离开后，目光才聚焦。
有时，不知道好过知道。
玄冥前脚刚走，上官念后脚就来了，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古书藏好。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早啊，裴大人。”上官念随意跟裴云初打了声招呼，没有停下脚步，直奔龙案前的男人，食指与大拇指合拢，在他眼前搓了搓：“皇上，臣妾的酬劳，你是不是忘记付了呢？”
厉卿尘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动作，爽快道：“凌海，送一箱黄金去凤鸾宫。”
她眉开眼笑道：“皇上大气，臣妾努力一天给你破一案子。”
“慢点也行。”
“臣妾喜欢快的。”
“……”
凌公公与裴云初不约而同地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皇后娘娘说得什么虎狼之词？
别说皇上。
他们听着，也忍不住脸红。
————
————
刑部，殓房。
裴云初掀开盖住尸体的白布，露出尸体的上半身，能清楚看到尸体的脖子，手臂有明显的手印，呈紫黑色，手印纤细，像是女性留下来的。
“死者叫彭金，五天前，他在家中离奇死亡，听他妻子说，那天晚上，彭金就睡在她旁边，她夜里什么都没听见，一觉醒来，人就没气了。”
“仵作检查过尸体，没中毒，死者是被活活掐死的，但奇怪的是，死者没半点挣扎的痕迹，件作说，这情况很不正常，正常人感到窒息，挣扎的动作都会很大，加上呼吸不到空气，面部全呈紫青色，眼睛会凸出或者上翻，出血，但您看，死者一切正常，除了手臂跟脖子上的掐痕。”
“仵作做过比对，彭家人的手跟死者身上的痕迹对不上，排除嫌疑。”
经过昨日，裴云初对上官念的称呼。
已经从你转变成您。
当然，这是在宫外，打心底崇拜。
在宫里，不用说，也是要尊称的。
当裴云初掀开白布，上官念已经留意到异常，死者身上的痕迹，是鬼留下的。
上面还残留着阴气！
刚刚她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死者的鬼魂：“先去死者家中看看。”
裴云初：“是。”
上官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梦魇术。
在梦中死去。
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有一点没想明白，就是凶手为何多此一举，在死者身上留下这些掐痕？
原因是什么？
因为是死人，她没打算去算死者的因果。
……
彭家。
上官念俩人来到时，家中只有死者的父母，不见死者的妻子。
老两口坐在院子里偷偷抹泪。
见到有人来，立马站了起来。
“裴大人，您来了……”彭父想行礼，被裴云初拦住了。
他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彭老，家里怎么就你俩，其他人呢？”
不问还好……
一问俩老人就开始骂骂咧咧！
“她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前两天夜里偷偷跑了！就是见我儿死了，怕我俩个老东西拖她后腿！”
“这些年，我老彭家待她不薄！她这么做！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我就当养了只畜生！全当她死了！”
“我老彭家不会再让她踏进半步！”
“……”
站在后面的上官念，好奇地问了一句：“裴大人，命案还未查明，相关人员，你们不派衙差留意他们的动向吗？”
“仵作不是排除他们的嫌疑了吗？”
裴云初第一反应就是仵作说彭家人没有嫌疑，所以，没有任何的安排。
“排除不代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