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野外的山洞也不是那么好找，即便是睡在荒郊野外，姜玥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跟随凌云霄身影寻往了山洞所在，期间，众将士跟着紧随，还不忘牵上他们的车马。


    早就躲到马车内的辛格，只想着尽快寻找安身之所。


    山洞距离不远，很快便到。


    将士们也三三两两，附近寻找着可靠山洞，作为今夜的栖身之所。


    山洞内，凌云霄引燃了火折子，


    众人就地躲着，开始避雨。


    姜玥和五姐三人还有一些将士们入了山洞，


    这才发现此处山洞乃岩石洞穴。


    随着凌云霄火光所到之处，她跟着查看，


    最后因姜五妮一句，


    “小六，这是不是硝石？”


    姜玥随之，以手触壁，


    “是。”


    凤瑾戎：“歪打正着。”


    辛格：“太好了。”他们这笔交易，算是彻底达成了。


    洞壁上带着白霜，让凌云霄身心轻松，只想着，很快可归营。


    辛格好奇地触摸一块矿石，没想到那矿石竟似有感应般微微发热。


    姜玥：“这场雨来的及时。”


    什么是及时雨，说的就是现在。


    凌云霄听闻此言，就见姜玥那完好的左手，已经手握匕首开始滑动洞内岩层……


    ……又一日过去，来时马车空空，回时两辆马车都已被装的满满当当，


    可谓满载而归。


    毕竟是西宁的产物，他们也不能太贪心，姜玥只想着，要跟这位西宁公主打好交道。


    回到军营，又是黄昏。


    再一日过去，凌云霄军前宣布：


    “将士们，因姜副将消息及时，又凭借一己之力斩杀了北燕太子，如今战事暂息，允将士们轮流归家。秋日前，重新齐聚在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参军！”


    话落，士气高涨，全军哗然。


    “大将军英明神武，姜副将智勇双全……”


    归家呢，多么温馨的字眼。他们对姜玥，无不心生敬重，之前对姜玥有过怀疑的士兵，内心大为反转。


    尤其是玄武军们，也跟着受众军羡慕。


    林果和吴宁等人，对姜玥的认知又多了一层。


    就连隐藏在暗处的姜五妮，唇角也不自觉露出了笑，


    只是一回头看到因听到北燕身亡，而目瞪口呆的辛格公主，笑容收敛。


    “她这么快就做到了？”辛格喃喃。


    大军中，玄武军身在其中，原本跟着欢呼，又听得凌云霄一句，


    “玄武军除外！”


    他们眼神变得黯淡，但又听凌云霄继续道：


    “先锋将士，两日后跟随姜副将一起，前往临都城！”


    而后，凌云霄再看姜玥，不止一次的交代道：


    “此番进宫面圣，定要小心行事！”


    此话再落，玄武军们对比姜玥，变得激动，


    能跟随姜副将一起前往都城，这对于将士们来说，或许一生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没错，边关的将士，闲时务农，忙时参军，或许他们这一生，都在边关。


    玄武军士气亦变得高涨。


    凌云霄道完，便让各军主将着手去办，回家的事情。


    姜玥全权将此事交给了薛文等百夫长照做，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制冰，外加，研制一些特制黑药丸。


    制冰过程较为简单，一些玄武军也来相助。


    很快，冰块制好，被姜玥送去了良州城，嘱咐杨大壮帮忙，冰冻岳廷山尸身。


    冰块易消，做了隔热措施，期间，当然也要来回更快，姜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自己最大可能得，保证尸身不会生异。


    所以她这次，路上要带不少的硝石。


    ……姜玥临走这日，


    良州城，夏元辰仍在昏睡状态，甚至军队中，有些人已经在私下议论他，怕是命不久矣。


    夏元辰因身受重伤，现在良州城，由沈青和杨子仟轮流照管，


    杨子仟无计可施，只道，能不能醒来，要看他的造化。


    夏元辰脉搏仍旧似有若无，情况很不乐观，勉强吊着口气，让凌云霄忧心忡忡。


    姜玥前去他的住处，夏元辰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无力。


    今日沈青师父也在，感受到姜玥看来的眼神，只点了点头，


    “且安心离去。”


    姜玥认真颔首。


    “少将军，今日一别，日后相见，希望你恢复如初，再一起并肩作战。”


    夏元辰沉睡的眉眼，没有丝毫起伏，好似木僵，沉睡不醒。


    “他会的。”凌云霄入内，代替夏元辰回复一句，看了眼黎明的天色，


    “出发吧。”


    ……良州城下，


    姜玥回头望着身后的一众玄武军，终是没等到小楠的她，朗声对众军道，


    “出发！”


    二字一出，她带头，驾马前行。


    身后将士相随，身侧，姜五妮亦是同行。


    五姐想要跟着，姜玥也任由她跟上，此番去往都城，好与否，也想五姐跟着见见世面。


    “姜玥，我跟你一起去。”辛格突然现身，脸上露出了不同于之前的，调皮笑容，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是哪里也没去过。


    姜玥不愿带她，故意道，


    “辛格公主是要和我东临皇子和亲吗？若是你嫁给我东临皇子，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好容易逃过了一劫，你还想威胁我？”辛格断然不想如此，最后又因姜玥一句，


    “回去吧，好好跟你父王解释，事情并没有你想到的那样糟。”


    “真的吗？”辛格不信，内心对姜玥仍旧埋怨，但确确实实，也是他们有异在心，


    若是她，定然也是恨死西宁。


    “真的。”姜玥确定道：“眼下北燕溃不成军，你父王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辛格半信半疑，但不得不说，姜玥的话，确确实实安慰到她了。


    ……姜玥率领的玄武军队，在凌云霄的目送之下，开始出发。


    棺木被结结实实捆在了板车上，硝石装在了两个马车。


    来时，硝烟战火，回时，畅然无阻。


    时而，还有一些过往百姓零散走动。


    姜玥等将士们感慨良多，尤其是去年参军的吴非等玄武将士们。


    他们过了良州，先后路过幽兰等各个郡县，经过临州、再过戎州时，


    还遇上了当地的守将霍霆，和他十一岁的小孙儿霍思远，在此处相送。


    数月未见，霍思远一直都没忘记，这个曾救他于水火的小兵将士。


    再见姜玥，想不到她已由一名小兵，成长为了一名副将。


    “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姜玥面容松动，颔首回应。


    霍霆：“姜玥，数月不见，没想到你已经能代替大将军，前往都城复命。咱们后会有期。”


    “霍将军，后会有期。”


    霍霆和姜玥寒暄几句，望着那临时组建的原木棺，心酸压抑，带动了一军的情绪，


    最后又笑着和姜玥挥手告别。


    行军迅速，


    再一日的马程，临近中午，众军抵达川水县郊外。


    熟悉的县城，熟悉的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