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询问:“咱们这次前行,带多少人马?”
“人多了容易暴露,只你我二人。若有任何变故,后方,大将军会接应我们。”
“您说的对。”姜玥回道。
人多了,想要混入良州城救人,当然不行。
众玄武军就站在二人身侧,将他们谈话尽听耳底。
薛文和吴非等人本以为这次任务,他们可以跟着同去,
此刻,也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果三人听后,心想着,才和姜玥相会两日,正经也只训练了一天骑术,她竟这么快就要有新的任务了。
他们自第一天来,就知道朝廷官员被困在良州的事实。
这个任务,太过艰巨,
三人暗暗垂眸,不知所想。
再抬眸时,就看到姜玥看向他们的安慰眼神。
各自对视,相互颔首。
姜玥出发之前,先是看向薛文,
“玄武军暂由你管。”原本,他也当得此令。
薛文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不觉间,他看向了身侧的五个师兄,突然间有些不自信。
对于师兄们,他当然不及,有师兄们在,还有他薛文什么事呢?
他这方,是挺纠结的,
但五个师兄,可没那么多心思。
他们脑中想的是,姜玥此去的危险之行。
“咱们军营的训练内容,跟武馆不同。”姜玥一句话,打消了薛文顾忌。
这样一想,确实如此。
这时,吴宁走向姜玥,张了张嘴,再看向张岩那张严肃眉眼,终是没有说话。
大将面前,哪有他一个小兵说话的份。
面对五师兄的一本正经,姜玥心道,五师兄这性子,到底是收敛了。
她只浅浅摇头,
“往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并肩作战!”
“好吧。”吴宁在家得听师父的,在军营,得听小师弟的。
其余四个师兄,也打消了想要同往的心思。
张岩虽要外出执行任务,
但是,训兵的事情,刻不容缓。
他跟姜玥道明之后,又对将士们朗声道:
“这几日的训练,你们跟着百夫长,薛文,务必加强训练。今日,马厩牵马,继续练习马术!”
“训练虽同日进行,但你们能力不一。本就骑术不差的,练习骑射!”
他说着话的时候,还不禁多看了一眼林果三人,和吴宁五人,
他早看出了,姜玥和薛文的招式,时而相似,此刻只觉得,她如众星捧玥。
道完,他单独将姜玥叫到一旁,
“有便衣没?”
“有!”姜玥已经半年多没穿过便衣了。
张岩:“换上。”
姜玥回到军帐,褪去了暗红色军服,打开包裹后,换上了奶奶亲手做的墨蓝色衣裤。
原本冬日就冷,都过年两月了,可还是冷,奶奶做的衣服第一次上了身。
马厩处和张岩碰面时,对方亦换上了一身带着水墨花纹的黑白混色劲装,
搭配上张岩这周身的气质,姜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张岩倒是没这种感觉,他只觉得,换了装扮的姜玥,搭配上她头顶的马尾,英气逼人,少年气尽显。
二人牵马出了马厩,同时翻身上马,行走在了军营当中。
行走期间,
二人这独特的便衣装扮,自是吸引来不少士兵观望,都在议论着,他们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出了营地,他们加快了马步,驶离去往了西北方向。
军营外,姜玥二人的身影,亦是吸引了不少回眸。
林果三人认真看着姜玥离开的背影,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果:“她的马,好生眼熟。”
沐衡:“本就是自家的马,能不眼熟吗?”
一言不发的姜城,甚为好奇。
距离这么远,他的这两个姐夫,是如何认出自家马儿的?
在他看来,这不都一个样吗?
“……”
于此同时,凌云霄亦在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期盼着他们早点儿结束任务。
若是可以,他真想此刻便率军北下,攻夺良州,
但没有万全准备,自是不能贸然出兵。
刚这般想着,就见夏元辰冒着风寒,快跑出营,
却只看到了两道暗影。
“凌大哥,刚刚那身影,是姜玥和谁?”
“张岩。”梁云霄目光仍旧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
“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夏元辰小声呢喃,
“凌大哥,有任务了,怎么不让我去?”
他任何军中任务,都抢在最前,
不为争军功,只为早一日,灭了北燕。
凌云霄:“你落入冰河,差一点儿要了半条命。”
夏元辰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而夏元辰,发觉自己没了爹,却又多了个爹……
不,不能这么想。
想到父亲,他再看良州方向,眼神多了仇恨。
“我去练兵了。”
……西北方向,姜玥和张岩二人原本的匀速,变成了风驰电掣。
他们驾马飞快,形如一道闪电。
路途中,临近午时,
姜玥二人在附近的一处山林间歇脚休息。
歇息途中,自然是干粮充饥。
姜玥看着张岩那冷俊公子的形象,正认真啃食着军营内发干的饼子,拿出自己的肉干,递给了他。
“家里带来的,挺好吃的,您尝尝。”
张岩怔住了咀嚼动作,
僵笑着接过了姜玥手中的肉干,
“你姐夫和师兄来时带的。”
“嗯。”姜玥还以为,张岩不会注意他们。
姜玥和张岩继续赶路,直至,夜晚亥时左右,他们方才停下了脚步。
“休息吧,明日再行赶路。”张岩说着话,已然翻身下马。
二人一路简行,并未带军帐等物,是以,他们寻找了一处山洞。
山洞内,就地入睡。
姜玥和张岩各躺一处,就地休息。
好在,已过了最冷时节。
他们夜晚入睡,并不敢睡得太沉。
翌日一早,继续赶路。
大半日很快过去,半下午时,
他们终于抵达良州附近。
良州城下,
原本属于自己家国的城池,此刻却在敌国手中,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
姜玥和张岩,无不想着尽快夺城。
姜玥远远看着这处坑洼斑驳的城墙,想象着它十年前,经历的惨绝人寰,原本平静的内心,变得沉重。
二人在城外隐藏许久,城门一直紧闭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