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不解的原因是他已经获得了其他神明的赐福。


    和大多数普兰蒂斯大陆的学者一样，他信仰着博物之神达文森。


    这位神明的力量让华莱士可以获知些他不认识的物品特点信息、确认物品的年份或辨别真伪。


    有些博物之神的信徒会将这份力量用在鉴定上，成为一名鉴定专家，可能还会收藏家之类的业余爱好。


    还有些则是像华莱士这样。


    将力量用来调查、研究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已经获得赐福的前提下，华莱士不觉得他是什么天选之子，能够同时得到来自多位神明的青睐。


    他又没有改换信仰的想法。


    因此对所谓的幻象神术之类的话题，从未特意去关注过。


    直到此时，听到了这位求知之神信徒的介绍。


    华莱士听得一愣一愣。


    “只要我愿意向祂祈祷就能使用的神术？”


    “不会影响我原本的信仰？”


    再仔细一听。


    “嗯？”


    “幻象女神瑞斯蒂？”


    华莱士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幻象神术他不怎么熟悉，但瑞斯蒂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等会儿等会儿，阁下，您稍等一下！”


    在记忆里翻找一番后，华莱士确信他没有记错。


    “幻象女神瑞斯蒂，祂的信仰者集中出现于14年前的锡兰领，信徒们使用的力量给当地秩序带来了严重影响！”


    “那不是用来塑造虚假幻象，而且还会让人沉迷其中，不思现实的神术吗？”


    华莱士不理解。


    听对方的意思，这位神明的信徒在这里非常普遍，几乎人人都是，为了使用祂的神术，大家都会主动向祂祈祷。


    但他可不像没什么见识的普通人那么好糊弄。


    能成为学者的人，要么记性好，要么脑子灵活。


    华莱士两者都有！


    他不但准确地按照时间先后顺序记忆了新辉历创建以来有记载的诸神名录，甚至还能记得其中大部分知名事件。


    无需翻找典籍和资料。


    他的头脑就是最好用的资料库！


    正因如此，华莱士才有点没法理解，这里的人们居然会统统选择向幻象女神祈祷？


    祂的力量有什么用？


    经过对方的又一番简单介绍。


    老学者华莱士这次是真听得惊讶无比，小老头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祂给予了凡人一种新的神术？”


    “属于每个人自己的神术光幕？”


    “记录有各种信息？”


    “人们可以通过它隔空交流、联络、交易？”


    “因为求知之神帮助了祂，这是祂为此而给出的回报？”


    然后又听对方介绍了求知之神诺文的存在。


    “祂指引着你们来到这里，为你们降下庇护？”


    “通过祂的启示，你们可以通晓、学习并掌握任何诸神赐予凡人的力量？”


    “还能起死回生？！”


    “还能在迷茫时获得指引？”


    越听越离谱。


    越听越不可思议！


    ……


    在一位学者的眼里，求知之神这样的神明显得非常、非常特殊！


    因为祂完全没法被嵌入进华莱士理解的“诸神体系”里！


    新辉历的众神，没有数千也有上百。


    如此繁多的神明，学者们内部其实有一套自己的分类方法：


    辉光之神、魔法女神、暗影之神、荒野之神这几位属于第一类。


    按照实力来算，祂们应该是最强的第一梯队。


    祂们给予凡人的力量最多，只有祂们几位的信徒才拥有着伤害并消灭那些高阶魔物的资格。


    特别是辉光之神纳瓦尔。


    驱散、净化虚空污染的能力在诸神当中独一份。


    这奠定了祂的独特地位。


    诸如丰收之神，铸造之神，公正之神，音乐之神，美酒之神，博物之神等等，这些神明被学者们划分进第二类。


    祂们的力量和权柄算是较强的第二梯队。


    赐给凡人的神术，虽然不能让他们去和魔物战斗，但可以使用在日常生活中，为自己或他人提供大量的便利或增益。


    剩下的那些。


    比如熔岩之神、财富之神、飞鸟之神等等。


    祂们属于第三类。


    能够得到祂们赐福的凡人，虽然也能获得一些好处，但这些好处只有自己能够享受，而且都是无法主动释放的“被动赐福”。


    比如获得熔岩之神力量的矮人们。


    华莱士在他的记忆里仔细翻找，试图找到类似求知之神的神明。


    从辉光之神纳瓦尔降世，捋到近千年后。


    小老头高速运转大脑，弄得自己的脑袋都有点发热，却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被类比的存在。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华莱士现在甚至没法用学者们推崇的诸神体系，找到一个属于求知之神诺文的位置！


    说祂属于第一类，最强大的那种神明？


    显然不对。


    除了起死回生的力量外，诺文的信徒们明显并没有获得任何来自求知之神的神术，让他们能用来和魔物对抗。


    说祂属于第二类？


    华莱士觉得也不对！


    哪有较弱的神明能够让凡人使用最强大神明力量的，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而且这位神明提供的指引里不仅有神术和魔法，还有战士们擅长使用的怒气体系！


    这可是从未有神明做到的事情。


    怒气修行之道，靠的是从挖掘身体里的潜能，用情绪、战意和身体素养去激发出超乎凡俗的强大力量。


    虽然第三类看起来有那么点儿靠谱。


    指引本身也算一种赐福，而且每一个信徒得到的指引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法分享给别人。


    但华莱士还是觉得不对。


    “不合理，不对劲，有问题！”


    学者们花费多年心血建立起的诸神体系，可以完美地将每一位新辉神明嵌入进去，甚至按照他们的“实力”、力量的实用程度等等，给他们放在不同的位置。


    这套体系已经被稳定验证了数百年时间。


    包括幻象女神瑞斯蒂，华莱士简单思考后，觉得应该可以在第二类里找到一个属于祂的位置。


    唯独求知之神诺文！


    华莱士惊讶地发现，这位神明没法被套用进体系里！


    祂是单独的、特殊的存在！


    怪！


    非常怪！


    “不行，我得多叫几个朋友，让他们来一起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