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中的特征决定了信徒能获得的赐福？”
诺文好奇地拍了拍瑞斯蒂……所在的箱子。
“还有这回事？”
箱中很快传来瑞斯蒂茫然的回复：
“啊？我不知道啊？？”
她也是懵逼的。
诺文翻了个白眼。
问瑞斯蒂有关旧日时代的事情，她能说得头头是道。
一旦涉及到黑暗时代和新辉历期间的历史，这家伙知道的不会比诺文多多少，基本就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水平，起不到什么作用。
……
在赐福方面，诺文和正常神明走得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各种职业者的能力其实是诺文找其他神明借的。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诺文还很好奇。
新辉历的诸神对他有点属实友好，不求回报，愿意免费将力量分享给诺文的信徒。
后来，在幽暗森林和灰雾空间中的发现，乃至瑞斯蒂这个从旧日时代活到现在的老女神给了诺文另一种解释。
众神并非不求回报。
祂们这样做是为了能让诺文的信徒们顶在前面打头阵，帮助祂们消灭更多的魔物，缓解虚空污染的压力。
这个说法足够合理，但依然无法解释一些奇怪的现象。
比如众神自闭拒绝交流，比如祂们那古怪的赐福标准。
在筛选信徒方面，诺文和瑞斯蒂都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凡人，在对方向自己祈祷时建立起信仰连接，从而为他降下赐福，或是接收凡人送来的信仰。
不然的话，幻象神术现在也不会成为求知教会势力范围内普及度最高的神术。
毕竟这道神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门槛”。
只要吟诵出对应的祷词就能释放。
诺文能；
瑞斯蒂也能；
控制变量法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与是否属于邪神无关。
问题显然出在了那些新辉神明的身上。
同样很可能是从旧日时代活到今天的魔鬼伊芙琳给出了她所知晓的秘密。
新辉众神并非真神，而是一堆只会根据设定好的条件运行并反馈的装置！
伊芙琳的理由是——只要符合了它们提前设置的条件，那就能够获得相应的赐福！
条件则隐藏在凡人的灵魂当中。
……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
“毕竟，我所说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能够亲眼目睹灵魂特征这一点上。”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真神和魔鬼。”
“你们嘛，”伊芙琳耸了耸肩：“既非真神，亦非魔鬼，只是认知有限的凡人，被眼前的假象蒙蔽，再正常不过。”
培特皱着眉：“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些？”
伊芙琳现在同为诺文的信仰者，从立场和利益角度来说，她没必要编出一串瞎话骗人。
即使这些秘密是错误的，那也是伊芙琳搞错了，而不是故意放出误导性的信息。
问题在于。
这些信息有用吗？
细细思量，即使它再怎么石破天惊，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可言！
真神如何，伪神又如何？
魔物和邪神的威胁在侧，通过信仰神明而取得的力量已经是凡人最重要的救命稻草，各种深入到生产生活中的神术也已经完全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根本无法剥离。
真要因为现有的新辉众神是群伪造出来的神明而放弃信仰它们，不再使用它们的力量，现有的凡人文明怕不是要分分钟灭绝。
别忘了。
雷亚克王国现在还依赖着【往日荣光】的庇护呢！
就算它是饮鸩止渴，就算知道使用它是慢性死亡，在找到其他对付虚空的办法之前，凡人们也得咬着牙继续用下去。
因为没得选。
伊芙琳指了指自己，十分坦然。
“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也没得选。”
……
“我要自保。”
“魔鬼本不应该出现在凡世维度，因此，当我出现在凡世维度后，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我回不去了。”
蕾娜挑了下眉，出声打断：“你等会儿？你想回去？回到地狱维度？”
这是蕾娜未曾设想的情况。
魔鬼拉斐发现伊芙琳的时候，激动得恨不得立马从地狱里蹦出来，给蕾娜许下各种诺言，只为了能让蕾娜帮他干掉伊芙琳，这样他就能离开地狱维度来到凡世。
他甚至愿意为此性转成“拉菲”，使用一具女性的身体也毫不介意。
结果伊芙琳的态度却和拉斐截然相反。
她想回去！
这算什么？围城吗？
地狱里面的魔鬼想出去，地狱外面的魔鬼想进去？
伊芙琳无奈道：“我和大魔鬼拉斐不一样。”
“据我所知，虽然大魔鬼拉斐很喜欢说‘九成的真话’，在大量真实的话语里搀上一点虚假的内容，但在一件事情上，他确实没有骗你们，他也不屑于在那件事上撒谎。”
“他在地狱，无论身份还是实力，确实比我要高的多。”
“因此，当他有了一具位于凡世的躯体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穿梭于凡世和地狱维度。”
“当凡世维度出现巨大的危险和灾难时，他可以随时回地狱避难，我却不行。”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紧。
伊芙琳话没说完，但他们已经听懂了。
凡世维度即将有什么灾难发生！
这场灾难会波及到伊芙琳这样的魔鬼，而且是她都自认为难以躲避、难以抵抗的灾难！
伊芙琳轻叹了口气：“知晓伪神的秘密，意味着这份来自神明的力量便失去了约束。”
“我敢肯定，凡人当中，已经……不，应该说，一直有人知晓并守护着这个重要的秘密。”
“以凡人的贪婪和善变程度，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人在守秘过程中，试图追求更多？”
“虽然凡人弱小，但在观察，学习和归纳方面，即使是魔鬼也要甘拜下风。”
“当知晓秘密的凡人们，开始尝试通过这个秘密，反过来攫取和利用伪神的神权。”
“无需担心忤逆神明，无需害怕受到神弃。”
“你们觉得，将其称之为——凡人登神，怎么样？”
伊芙琳幽幽道。
房间里。
众人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麻烦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