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夏文举后，其他的那些举生们也都在努力修补自己的短板。


    高楠跑到高府去求高兴，结果被赶了出来。


    不过高兴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彻底不管的话不太好。


    干脆就跑到万骑司去，借了个人，让这些文举生跟着学。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八成是没有什么用的，就自我安慰一下罢了。


    不光是文举生慌张，武举生也慌啊。


    他们的文学底蕴也是个问题。


    顶好的也就是读个四书五经，若要和文举生比文学，还是以鸡蛋磕石头。


    小黑胖子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安迅，要和他学习。


    安迅在萧尚面前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红人儿了。


    因此，不管是跟安迅学习文化，还是学习一些为官之道。


    都是极好的。


    一日退朝，萧尚恰巧听到有臣子说北明湖建设好了，可以去游玩了。


    京城少自然河流，护城河一直都是个问题。


    若只是挖个圈的话，便成了死水无疑。


    可若是接通河流，护城河很容易导致河流紊乱，对上下游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件事情在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工部的难题。


    直到前两年，萧尚有一次提出可以挖一个湖。


    通过这个湖来调解护城河和自然河流之间的关系，做一个缓冲。


    这个建议当场就被工部给认同了，并且很快就开始实施了。


    在年前，一个大致的湖就已经挖了出来。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北明湖虽然不算太大，但在这寸土寸金，富豪遍地的京城中，还能能够玩出些花样的。


    于是，这湖就被人包了去，说要建一个画舫湖。


    历时半年，这画舫湖才弄好，听说比之前那个还要美丽气派。


    不光是那些臣子想去，萧尚得了消息后，也想去看看。


    入夜，一艘中规中矩的画舫上，安常喜低头站在一边，面容呆滞。


    皇上这也太爱凑热闹了吧。


    这湖刚刚开始营业，不知道有多少的朝中大臣都来游玩了。


    皇上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太容易被认出来吗？


    萧尚一身流光锦缎月白袍褂，头上带了白玉冠。


    面若佳玉，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这租的画舫虽然中规中矩，可也算漂亮。


    在门前挂了叮咚作响的珠帘，可以让萧尚在不那么容易暴露的前提下看热闹。


    夜风轻起，湖面上画舫众多。


    灯火将这片湖面照耀的亮如白昼一般。


    有轻舟在画舫之间穿梭，来回运送着东西。


    湖边的树上挂了灯笼，有不少百姓们都羡慕地看着湖面上的画舫。


    多漂亮啊，这若是有幸上去坐一圈儿，那简直如同神仙一般！


    忽然，有锣鼓琴弦声在不远处响起。


    一艘轻舟蹿了过来，轻舟上是一袭蓝色短打的侍者。


    “公子，前面有舞娘跳舞，您若是想观赏，就把船往前开开。”


    说罢，轻舟如梭般又蹿了出去。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工作效率了。


    “公子，要去看看吗？”


    安常喜问道。


    “去看看吧。”


    萧尚抬了抬眼依靠在椅子上说道。


    其实在他看来，这北明湖和之前的那个画舫湖并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是湖面更大，空气也较为清新了一些。


    幸好，还有舞娘来跳舞。


    这来玩画舫，观赏舞蹈的都是王孙贵族。


    主办方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人等。


    钟乐声传来，一红衣舞娘站在湖面的一处景台上翩翩起舞。


    这舞蹈看上去本就一般。


    再加上舞娘不知是没有在水上跳过舞蹈，担心掉下去。


    还是从未被这么多人围观过。


    舞跳的战战兢兢也就罢了，脸色还愣怔怔地发白。


    “索然无味。”


    萧尚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只是如此的话，北明湖的好生意恐怕持久不了。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说？”


    其实现场的反应还好，毕竟之前没有见过这场面。


    四周的王孙贵族情绪高涨，不时地招呼了人去打赏。


    因此，虽然知道这舞蹈跳得一般，可夏荷还是比较满意的。


    “表情和姿势僵硬，不过是取巧一个新鲜罢了，极其容易被复制。”


    萧尚在珠帘后，看着那一身青衣若有所思的女子。


    这女子脚下是北明湖工作人员的轻舟，因此她应该是不是来游玩的。


    而身为一个女子，按道理来说是不能够抛头露面的。


    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多半是就是管事儿的了。


    有意思，虽然萧尚没有有意地打压女子。


    但他也没有刻意去提升所有女子的身份。


    在这样的前提下，能够走出内宅，这女子也算是有才之士了。


    听了萧尚的话，夏荷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一开始是没有想到这方面，现在想想，的确如同这位公子所说的。


    “那公子可有法子？”


    夏荷手背在后，明明只是个女子，却又一种男子指点江山的气场。


    “寻才华并且有特点的舞者，这样才能加深观赏者的记忆。”


    萧尚说罢，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不过这天下会舞者多，善舞者稀少，怕这一时半刻的，也遍寻不到啊。”


    “那可未必！”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乘着轻舟上了观景台。


    她脱去外衣，里面一件青粉色渐变的舞服。


    只在台上站了片刻，她的眼神和神态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接着一挥手，丝竹管弦声重起，乐声阵阵。


    明明是同一批人，却似乎并刚刚有灵魂多了。


    “霓裳羽衣曲！”


    安常喜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


    这舞蹈是夏家妇人所创，曾经名动京城。


    只可惜因为学习的条件太过苛刻。


    对练舞者的基础功底要求极高，甚至还需要一点点轻功的技巧。


    所以并未发扬光大，而是泯然于众。


    但这也不得不承认，霓裳羽衣曲是唯一可以和惊鸿舞并列的舞蹈。


    一舞终，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一曲舞蹈大家都只是看个热闹罢了。


    毕竟在这地方就瞧个稀奇罢了。


    可这霓裳羽衣曲，却是彻底地打动了他们。


    北明湖上久久无人开口。


    在古代，想要跨越阶级的难度不言而喻。


    所以在场的能坐得起画舫诸位，都是从贵族官宦之家出来的。


    良好的家境支撑了他们所受到的教育。


    也提升了他们的欣赏水平。


    因此，他们都能清楚地意识到霓裳羽衣曲有多么的美丽绝伦，让人心动。


    忽然，一阵惊呼声传来。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