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都道,一掷千金。
这没个几百两开路是连花魁小姐的面都见不到啊。
萧尚跟着这一行女子穿过大堂,在一众男人羡慕的目光下入了长廊。
望春楼的后面挖了一汪湖水,还做了山景。
水落叮咚,极为悦耳动听。
“公子还是第一次入了我望春楼后院的外男呢!”
一粉衣女子笑着搭讪。
穿过长廊,入眼便是一栋小小的阁楼。
阁楼门前跪坐着一个年纪略小的鹅黄色羽衣的小姑娘。
气质也略显不成熟,应该是在花魁身边贴身伺候的。
“公子龙凤英姿,与我家小姐定情,也该留下些定情信物才是。”
此处便是给银子解决不了了,怎么着也得些稀罕物才能过得了这一关。
这或许能难得住别人,可对萧尚来说却是没什么难度的。
只见他一个眼神,安常喜便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枚翠绿的玉佩。
别看这东西小,可绝对价值千金。
见了此物,小姑娘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
“公子请进,小姐已等候多时了。”
萧尚前脚刚进去,后脚安常喜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也是为了花魁考虑。
即便在青楼之中贵为花魁,终究也是烟花女子。
总有些人不尊重,想要干一些过于孟浪的事情。
安常喜有些着急,他既然跟着出来了,那自然便要保护好萧尚的安全才是。
虽然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而且他一个阉人,就算是进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这些话在心,口却难开。
萧尚挥了挥手:“在门口候着吧。”
都到这一步了,也就没有放弃的说法了。
再说了,萧尚本身也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还用不着安常喜以身救主。
入了红花梨木的大门,只听“哗啦”一身。
萧尚转身,就看到了绣了鸳鸯的锦缎落了下来。
此处的布局和女子的闺房并无区别。
似乎是为了情趣,屏风也换成了轻纱绣了花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
“梦中花,水中月,莫不堪只是梦空空。”
清丽的女子身影伴随着琵琶声传了出来。
屏风后的女子斜依在软榻上,轻声吟叹。
这姑娘的确很是有几分才华,萧尚心中忍不住有些欣赏。
更为她沦落在烟花之地感到怜惜了。
“雾间霞,云间阳,曾难见还是疯癫癫。”
萧尚一收折扇,略一思量。
只听里面的女子轻轻一笑,笑声如玉珠落盘般悦耳动听。
“公子请进。”
萧尚这才越过了屏风,见到了花魁的真容。
只见她一袭红衣散落,赤足微微垂下。
松松地挽了一个流云髻,鬓边簪着一朵海棠花。
眉目轻敛,樱唇点点。
端看这风姿卓越,就已经是许多大家小姐都比不上的了。
就连萧尚,也微微地看呆了。
女子轻轻扶腰肢,坐正了。
红色的丝绸外衣揽不住肩头,露出了一抹细滑的膀子。
“公子才学无双!”
她慢声细语地说道,声音略带了些南方的水润悦耳。
“姑娘谬赞了!”
萧尚一甩折扇,掩盖住了自己的尴尬。
女子轻轻一笑,如羊脂玉般的脚踩在羊毛地毯上,一步步靠近了萧尚。
她拉过萧尚的手,将自己塞到了他的怀中。
屋子里熏香袅袅,如同仙境一般。
萧尚忍不住将女子抱起,往一边的榻上走去。
衣衫垂落,话音轻悄。
两人确是萍水相逢,却又极度默契。
水声啧啧,让门外守着的姑娘们羞红了脸。
“陈洁姐姐开苞了,望春楼怕也要开门做生意了。”
一个粉衣姑娘无不惆怅的说道。
陈洁作为花魁,可以挑选客人。
可她们不一样,不管是老少胖瘦高矮,只要有钱,天下人皆是入幕之宾。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听她的话,其他人的脸色也禁不住的泛白。
可心中却也知道,既然入了青楼,到那天也不过是迟早的功夫罢了。
晨钟刚响,陈洁感觉到了身上的酸痛,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了她的腰间。
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帕子。
她缓缓起身。
小脸一红,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用锦缎衣服挡住了自己一身的青青紫紫。
在黑暗中,她心中复杂地看了一眼萧尚。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入如今的境地之中。
可若不是遇到了他,自己昨夜还不知道会落在何人的手中。
天色大亮,萧尚醒来时便已经寻不到昨夜那花魁的身影了。
起身,在红木桌上看到了花魁的琵琶下压了一张纸。
上面用文秀的簪花小楷写着:
落红点点,只不过春梦一场。
情语窃窃,还得归家中娇妻。
两句无情又留恋的诗词,似乎概括了昨夜一切的美好。
安常喜弯腰进来,在萧尚身边低声说道:
“圣上,该回宫了。”
在萧尚走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望春楼。
他的半张脸上带了黑色的面具,薄唇轻抿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洁。
“你遇着他了。”
随着他的声音,陈洁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是的,主上。”
戴了黑色手套的手一把将陈洁身上的丝绸衣服扯破。
“啊!”
陈洁低声而急促地尖叫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张小脸儿被吓得煞白。
看着她身上那些欢好的痕迹,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看来他蛮喜欢你的。”
这话更是让陈洁险些落下泪来。
脸上满是难堪之色,想要伸手捂住,却又不敢。
“行了,退下吧。对了,傍晚的时候那些赌坊的人要来,多安排几个小姑娘。”
让陈洁去伺候那些人终究是浪费了。
她这副娇嫩的身子若是被玩坏了,想要留住萧尚的心就难了。
男人捏着陈洁没有丝毫瑕疵的脸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带着手套的手指在她的红唇中微微搅动着。
“不错,是个尤物。”
这已经不是他和萧尚第一次交锋了。
既然萧尚喜欢女人,那他就用萧尚心爱的女人来拴着他。
手指从唇中退出,陈洁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男人将手套上的银丝擦在了她的脸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