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只是传言，我倒是听说瑶池圣地有位首席弟子，有这祸世的本事。”


    “别不是瑶池圣地那位扫把星来了……”


    “嘘，噤声！”


    有无端殃及的池鱼，在议论，当谈论到首席弟子的身份时，所有人都是如芒在背，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条街道，搜寻起来。


    在验证心中猜想。


    不多时，身穿圣器衣袍，将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出丝毫的紫鸢。


    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这隔离圣袍，威力衰退太多了，又或者是我最近的修为，增长了些许，圣袍无法压制厄运毒体了。”


    紫鸢，堂堂天人境强者。


    在遭到所有人的目光汇聚时，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心中怦怦乱跳。


    连来集市的目的都是忘却，扭头就要离开。


    那些审视且带有惊惧的目光，让她回想起幼年时期的梦魇。


    她无法承受这种万众瞩目的厌恶，有种遍体发凉的心悸。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看着我的方向，这会儿，怎么又要离开了？”


    紫鸢的身后，有好奇的男声响起。


    她下意识的回头，望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秦轩，意外的眸中轻颤，旋即摇头，否认道，“我没在看你。”


    此时出手，已经不合时宜，只能另寻时机。


    秦轩拎着打包好的肉包子，举到紫鸢的面前，“你是想买肉包子吧？很可惜，店家的炉灶炸了，不过我这里有打包好的两个肉包，给你。”


    紫鸢缓缓地抬手，从秦轩的手里接过油纸垫着的肉包，轻嗅一口，“好香。”


    从未吃过这些凡俗食物的她，颇为意动。


    在秦轩眼神示意下，她拿起一只肉包，放进包裹严实的衣袍里，檀口微张，咬了一小口，肉汁爆开，唇齿留香，“好吃！”


    秦轩打趣道，“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两个肉包子而已，十文钱。”


    他伸手，见紫鸢没有动静，诧异道，“不会吧，你该不会是打算吃东西不给钱吧？”


    紫鸢摇头，“我自然是知道吃东西要给钱的，不过我没有十文钱，只有这个。”


    她探出手掌，套着纯黑色的连臂护袖，掌心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极品元石。


    秦轩接过元石，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九枚上品元石，九枚中品元石，九品下品元石，还有九两白银和九百九十文钱，递给紫鸢，“找你的钱。”


    紫鸢婉拒道，“不用了，算是偿还你的好意，极品元石对你而言，也有用处。”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吃到肉包子，另有一番风味。


    一枚极品元石而已，不算贵。


    她不愿意久留，不想待在这厌恶她的集市，更反感待会秦轩肯定会流露出的错愕和惊惧之色。


    过往她袒露容颜时，经常会有人上前示好。


    无一例外，不出十息，都会受到厄运毒体的影响，继而对她畏之如虎，有些还会在背地里，以各种侮辱人的称呼唤她。


    秦轩抬手，拉住紫鸢的胳膊，“那不行！两个肉包子十文钱，你不要我找的钱，那我带你在这集市逛逛，再带你吃点好吃的，就当交个朋友。”


    紫鸢拒之千里的摇头，传音道，“你不是瑶池圣地之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与我走近，会有何等的后果。”


    “正如你所见，只要我靠近这处集市，厄运就会降临，若非我修为颇高，喊打喊杀声，早已经震耳欲聋。”


    秦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扯淡呢！？”


    紫鸢诧异，“你不信？”


    “我信个屁，巧合而已，你这人怎么有些搞笑，尽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怪谈，跟自己牵扯上关系？”


    秦轩纳闷的道，“那要是照你这么说，你光是走在这集市里，就会引来厄运，那是不是我靠近，也会遭到波及？或者说，我要是牵着你的手，直接就会被雷劫劈死？”


    紫鸢想了想，没有否认，“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个例，但要是照你这么说，倒是很有可能。”


    她犹记得当初丹鼎峰的长老，收她为徒，只是教导了些许炼丹方面的知识。


    那月余，丹鼎峰的长老遭遇祸事不断，后来更是在炼制一枚圣丹时，毫无征兆的炸炉。


    连那座阵法遍布的洞府，都是直接炸塌，自身更是被炸的遭受重创，若非圣主出手，九死一生。


    自那以后，瑶池圣地的各峰长老，避她如避蛇蝎。


    现在的师尊万阵峰峰主，也只是传音授她一些布阵方面的知识，从不与她单独相处，更不会面授。


    “让我试试。”秦轩伸出手，示意紫鸢将手交给他。


    紫鸢犹豫不决，“我不想害你。”


    镇杀归镇杀，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履行父亲曾经对叶枫的承诺。


    可她绝不允许自己利用厄运毒体。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利用的力量。


    这让她窒息的体质，她宁愿永远不要发作。


    秦轩不耐烦地催促，“你还真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了，你要是能把我给毒死，算你厉害，你要是不想害我，大不了见情况不对，再走远些就是。”


    紫鸢盯着秦轩，见他不似说谎，犹豫半晌，才缓缓地将手指弯曲，点向他的掌心。


    一息，


    两息，


    ……


    十息。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不只是厄运毒体没有发作，紫鸢惊奇地发现，这集市内的一些乱状，也开始好转。


    “雷劫呢？”秦轩扭头，盯着紫鸢，在质问。


    紫鸢狐疑地摇头，同样不解，“或是时间不够？”


    “你就这么享受，将我当成搀扶娘娘的小太监啊！”


    秦轩看着这位掌心不动，微微将四指弯曲，触碰他掌心的气运之女。


    仪态万千，宛如是摆驾回宫，需要太监搀扶的贵妃娘娘。


    他反手攥住紫鸢被圣器护袖严实包裹的滑嫩手掌，拽着她，走在闹市当中，敷衍道，“时间不够，那就再牵着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我做东，请你吃好吃的。”


    紫鸢穿着特制的圣器衣袍，动作格外笨重。


    就好像是秦轩牵着一个傀儡。


    不，不对。


    更像是牵着一个玄幻版的‘铠甲勇士’，圣器拼接处，叮当作响，在闹市里穿梭。


    有些滑稽，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