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陆凡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开始批判教材的一些问题，聊的不亦乐乎。


    陆凡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还是‘愤青’！”


    吴晓华说道：“谁家没个孩子？大家当然关心教材问题，陆凡，你这个教育厅长真是选对人了，刚上任就抓这个问题，真是雷厉风行，让人钦佩！我代表秦川省的广大家长，对你表示感谢！”


    陆凡谦虚的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当了这个厅长，总要做点事情。教育是百年大计，是立国之本，容不得马虎，我也只能管管秦川省的问题！”


    酒局开始后，吴晓华代表众人对陆凡的高升表示庆祝，对他回省里表示热烈的欢迎，希望大家以后常来常往！


    今天到场的都跟陆凡有深厚的交情，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非常融洽。


    聊着聊着，陆凡无意间提起了今天安排的第二项工作，对学生的惩戒。


    话题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热议，因为每家都有个“熊孩子”！


    应急管理厅厅长张荣秋感叹道：“这两年我们因为孩子自寻短见，没少出任务！和父母因为一点小事起争执后，就跳楼跳河，幸运的摔伤摔残，不幸的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让自己的父母亲人痛不欲生。哎，一个熊孩子的产生，一定有一对熊父母，现在的孩子是打不得、骂不成，都被惯成‘祖宗’了！”


    张师斌感同身受，说道：“很多人在孩子出了差错时，很喜欢说一句话，他还小。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危害有多大！一句‘他还小’，就成了孩子推卸责任的理由！家长们早就忘了，习惯是从小养成的！”


    杨川贝说道：“我们那个年代虽然缺食少穿，但绝不会去偷拿偷用，即使地里长满了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人去采去摘。如果孩子不听话，去偷挖偷摘，被父母知道后，一定是一顿拳头，丝毫不会手软。”


    吴晓华说道：“是呀，现在条件好、孩子少，家长一点都不舍得打，哪怕是孩子真的犯了错，有的父母连说教都免了，让孩子越来越有恃无恐。可孩子终究要长大，一旦离开你的视线，没有你的庇护，他们很难独自前行。这样的孩子在成长路上，波折会比其他孩子多很多，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幸运躲过厄运，躲不过去，就将造成终身的遗憾！”


    陆凡说道：“教育惩戒是教育领域的一个小切口，却关系人才培养的大战略。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有了好的行为习惯，知道对与错，明辨是非，方能茁壮成长。等教育厅的《惩戒规则》出台后，你们帮着把把关，一定要困扰老师不敢管、不愿管、不会管学生的难题。”


    散场后，杜文龙送陆凡到了酒店房间，问道：“凡哥，你打算买房子吗？”


    陆凡想了想，回道：“不买了，凑合个一年半载，再说教育厅也会安排住处。”


    杜文龙惊道：“凡哥，你又要走呀？”


    陆凡点了点头说：“估计今年干下来就会走，这事只有你知道。”


    “哎，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了，还以为你得干几年厅长，没成想又得走了！凡哥，不管去哪，能不能把我带上？”


    “你都是处级干部了，不好带，到时候再说吧！丑丑，帮我调查一下教育厅的腐败问题。”


    杜文龙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表示明天就办，还说：“凡哥，你们有一个副厅长叫吴道波，是色名远播！听说和不少女老师有‘特殊关系’，我们那有他的举报信。不过这种事情不太好查，领导也没有交代，暂时没人管。根据我的经验，好色必定贪财，要不然支撑不了好色的开支。还有你们管职称的处长，举报信也不少，不过都没有真凭实据，反正教育厅的腐败问题不少，毕竟有行业优势，来钱路多！”


    陆凡皱了皱眉头，说道：“腐败如同不速之风，侵蚀了这片净土，可气、可悲、可叹！腐败之风之所以蔓延，是因为一些人把自己的私利凌驾于师生的前途，是这一神圣事业恣意妄为！得有一场从严治腐的风暴，让一些人承受雷霆之怒，洗涤教育的灰尘，压制腐败的疯狂！”


    杜文龙叹了口气说：“见怪不怪，我都快麻木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凡哥，我打算订婚了！”


    听到这个喜讯，陆凡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你妈没少给我下命令，你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订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没换人吧？”


    杜文龙笑着说：“没有，还是老殷的闺女。”


    “还叫老殷，你得叫岳父！”


    二人聊到半夜两三点，才各自入眠。


    第二天早上，陆凡去了长安中学，发现马雅军和黄尉桓已经组织大家开始工作了。


    看到厅长到来，二人赶忙上前迎接，马雅军汇报道：“厅长，有了这些基层一线教师和专家的加入，我对此项工作充满了信心。他们得知抽调的目的后，积极性非常高，而且大家对存在的问题了如指掌，估计今天上午就能把问题全部找出来，下午就投入到修订工作中。”


    黄尉桓补充道：“其实大家对存在的问题经常探讨，有很多成熟的解决办法，工作起来事半功倍，我们有信心在厅长规定的期限内完成工作！”


    陆凡指示道：“要两条腿走路，一边搞修订工作，一边谋划课本印刷工作，毕竟量大，时间紧、任务重，要赶开学把书本发放至各学校，必须多找几个印刷厂，还得加班加点。雅军、尉桓，辛苦你们了！”


    指导一番后，陆凡返回了教育厅，不干扰他们的工作。


    当天下午，教育厅的行动就引起了秦川人的关注，毕竟抽调了五六百人，这事瞒不住。


    结果是，教育厅第一次受到了干部群众的好评，夸奖他们终于会做“人事”了！并且秦川人直接参与了进来，开始全民“找问题”，并把意见反馈给教育厅。


    陆凡到了单位，让秘书请省纪委委员、省纪委监委驻省教育厅纪检监察组组长、省委教育工作委员会委员黄艳来趟办公室。


    不一会，黄艳拿着笔记本进来了，面带微笑说道：“厅长，早上我过来汇报工作，您那会还没来。”


    陆凡笑着说：“黄组长，我得给你解释一下，我可没迟到，八点我去了长安中学。”


    黄艳忙说：“厅长，您误会了，可不敢这样说，您的工作作风有目共睹、有口皆碑，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陆凡正色道：“黄组长，找你来是想谈谈厅里的腐败问题！”


    黄艳略有深意问道：“厅长是了解情况吗？您想听真话？还是官话？”


    有意思！陆凡淡淡的说：“黄组长，教育，是国家的希望，亦是青少年的成长福地。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教育厅作为全省教育工作的行政主管部门，要强化自身建设，保持清风正气，树立起清正的教育信仰，切实维护教育公平，将一切贪婪之徒拒之门外，让教育焕发出真正的光芒。我的态度是有腐必惩、有案必查、有责必追、有贪必肃，对腐败行为零容忍！”


    黄艳了解过陆凡的从政履历，知道厅长在反腐上是个狠人，于是便坦诚相告，说道：“只要厅长有决心，我就有信心把工作干好！我在教育厅待了五年了，对有些同志的行为深恶痛绝，但由于各种原因，只能听之任之。厅里有些同志借助手中的权力，多批招生计划、专科升格成本科或学校更名等，在省级示范高中评审、规范办学行为监管、项目审批等方面为其提供‘关照’，学校‘成群结队’来运作，白天门庭若市，晚上灯红酒绿，暗地里权钱勾兑。”


    陆凡问道：“你说的是吴道波吧？”


    黄艳淡淡一下，说道：“他掌管着招生计划，就是掌握学校的‘生命线’，‘审批弹性’成了‘寻租暗门’。发展规划处和财务处，负责拟订全省省属高校、中专的招生计划，以及学校设置、撤销、更名等的申报和审核等。多招一个学生就多一份收入，学校每年的招生计划都要报厅里审批，而全省的招生计划有一个总盘子，给他的多了，给你的就少了，所以很多学校都要来厅里拉关系，需长期‘打点’！于是学校的招生计划增幅，与送礼数额的大小存在着强烈的‘正比’！”


    陆凡问道：“黄组长，你说的这些问题有真凭实据吗？”


    黄艳回道：“我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不过还需去调查核实。”


    陆凡想了想，说道：“全省所有省属大中专院校的设立、专业设置、招生计划，乃至一些学校教职工的职称评定、教师的调动，都要经过厅里审批；上级教育部门和财政部门的教育经费，又集中在某几个处室。


    腐败之所以发生，除了学校公关、个人贪欲，还存在深层次的原因，就是配置管理权力过于集中，行政权力行使的过程没有‘公开化’‘透明化’。


    黄组长，查吧！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