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四中。」
顾清河看了一眼男生挂在腰间的校服,神情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的笑意,「我听说那里面的学生都比较拽,看来你也是啊。」
「既然你知道,你最好别跟我过不去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男生听到对方说了这话,顿时眼里闪过得意的神情,声音也陡然蛮横了许多,他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就此收手,不过他自己也在暗自抓过了草堆了的一个硬石头,他可不能让个女生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顾清河并没有动他,而是俯视着对方,冷声命令道,「你向她道歉,我就放了你。」她不想在街道上动粗,虽然并没有什么人,但本能地不想让言臻看到自己这样。
她在压制住怒气,给予商量。
「妈的,开什么国际玩笑!」男生碎了一嘴,他还不信,这女生敢翻天不成?无非就是力气大一点而已,还能抗得过石头?他手里握住一旁拳头大的石头猛地向顾清河肩膀砸了过去。
很显然男生这样鲁莽的行为会让他尝尽苦头,他破绽百出的挥拳被顾清河一把拽住,她一下子用膝盖踢中了对方的小腹,手里的石子也因为疼痛掉落在了地上,滚到了顾清河的脚边。
「我草你x的,你特么谁啊……」男生痛苦地捂住腹部,跪倒在了地上,刚刚那一个膝盖的力道让他整个胃里翻滚,险些呕吐出来。
「我给过你机会。」顾清河蹲下身,她的眼睛直直望着对方,释放出的寒意彷佛能瞬间把人冻僵,「既然不想道歉,不勉强。」
她捡起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撬开了男生的嘴,硬塞进去。
「磨磨牙,洗洗舌头。」
她的语调很温和,字眼却恐怖至极。她用力握住男生的下颚和脸颊,迫使对方做着咀嚼的动作,即是对方发出呜咽着,头顶上方的人也无动于衷,紧接着便听到牙齿磕碎的声音。
……
言臻看着顾清河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对方神情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却让人不寒而慄。
她低头看向顾清河的手有些脏了,立马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对方擦擦手。
「什么、什么情况现在?」言臻紧张地问了一下,顺便将顾清河散下来的头发重新扎一下。
顾清河任由对方将自己扎了个马尾,默默说道,「崩掉了三颗牙。」
「哎??」言臻一脸疑惑和惊恐。
顾清河将书包背了起来,看了一眼言臻,示意对方回家了。
「你好歹说一下啊,碍不碍事啊。」
顾清河微微蹙眉,她不懂言臻口中的碍事是指她还是那个男孩。「我差点被他石头砸到。」
「什么!?那个狗东西还敢砸你?哎,我早知道不听你话就过去帮你的……」言臻立马抓起顾清河胳膊查看有没有受伤。
顾清河听后,嘴角这才露出浅浅的笑意,心里略有点开心。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言臻,「没砸到,所以他自己崩了三颗牙。」当然她不会说是她干的。
「活该!这些人真的是差劲,」言臻以为那男生是自己磕到了石头上才崩了牙,一想到若是对方砸到这么温柔的顾清河,她肯定要拼命的,「我们走吧,活该他们吃苦头,让他们长长记性才好!」
顾清河低下头,一想到草莓,顿觉有些失落,她昨晚可是精心准备的,摆盘都很有讲究。
「怎么了?」言臻看到顾清河正低着头思索什么。
「草莓。」顾清河回答,眼神低落。
言臻笑着拍了拍她,她早就将水果盒从地上拾起来了,想着下次再用上。「下次我洗给你吃,那这个盒子就先放我这了,昂。」
顾清河看着对方晶亮的眸子,有些失神,默默点点头。
***
言臻晚上回到家,看到门口有老爸的皮鞋。
「小臻回来啦,快来洗手吃饭。」容姨从厨房里出来,上前要把她书包拿着,招呼对方去吃饭。
言臻望着那一桌丰盛的菜餚,知道这不可能是为她一人准备的。「他回来了?」言臻在玄关换着鞋,低声问容姨。
容姨表情不自然,最后点点头,拍了拍她肩膀,让她赶紧上桌吃饭。
言臻瞬间心情跌到谷底,她还想着逃避,但男人早已坐上了长桌,精锐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开口,「坐下吃饭。」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言臻撇了撇嘴,洗完手,便坐在了另一头。
餐桌上美味晚餐,言臻食同嚼蜡,这么久她还未曾习惯和这个父亲一起吃饭。
「在学校适应吗?」言父问出口,看向始终低头的言臻。
「嗯。」
「我听说这些天你勤奋学习,这是好事。」对方迳自开口,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将英语学习好,毕竟以后我想将你送国外深造。」
言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说过,我想念哪个大学我自己说了算,你这点也要干涉我?」
言父皱了皱眉,放下餐具,脸色不悦地着看向自家女儿,「随便你。」他其实想为言臻铺好路走得顺畅而已。
言臻紧抿着嘴,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庭都那么温馨幸福,而她和她的父亲总是这样针锋相对。
「那我问你,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水果是什么吗?」言臻挑挑眉,望着自己的老爸。
言父蹙了蹙眉,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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