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鸽,你快别笑了,小心卫临记仇。”
安陵容无奈的劝道。
卫临人还在殿中,一时没忍住的宝鸽又笑出了声。
安陵容还是头一次在卫临的脸上见到了尴尬又无措的表情。
“主子,奴婢这一笑,心中积压了多年的郁气全部消散。从今往后,旁人有着他的大好前途,而我这辈子都是主子跟前的奴婢。”
宝鸽恭敬的给安陵容磕了个头。
“奴婢想一辈子陪在主子身边,求主子成全。”
安陵容亲自将人扶起来,“宝鸽,眼下说这个事情还尚早,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宝鸽宫外还有家人,安陵容不忍她后半生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里。
“这天下除了卫临外,还有不少大好男儿。你若是有看中的,主子一定给你想办法。”
“主子,奴婢......”
宝鸽正欲继续请求,被一旁的宝鹊出声打断。
“宝鸽,你先听主子的。现在别把话说的太满,省得来日后悔。”
“八阿哥想吃你做的三鲜包子,你快去准备吧。”
宝鹊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人糊弄走。
待宝鸽离去,宝鹊才轻声说道。
“主子,奴婢从来不知道宝鸽存了这样的心思。”
安陵容也不知道整日乐呵呵的宝鸽是这样想的。
“你往府里递个消息,问问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宝鸽方才笑时眼中含泪,安陵容对这个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姑娘有些心疼。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两天后,宫外给了回信,宝鸽家里一切正常。
她的家人不仅和睦,三年前生下小侄子的大嫂再次有了身孕。
宝鹅见安陵容和宝鹊二人为宝鸽的反常发愁,她低声的上禀。
“主子,奴婢无意中瞧见宝鸽姐姐同前头巡逻的一个黑脸侍卫说过几次话,不知是不是与这有关?”
这是走了一个卫临,又来了个黑脸侍卫?
安陵容给宝鹊使了个眼色后,她躬身告退,就去查黑脸侍卫的底细。
宝鹅见主子和宝鹊如此有默契,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定,要更用心地给主子办事。
永寿宫这边主仆有劲儿往一处使,而延禧宫的福宝又在浣碧的耳边小声抱怨。
“主子,贞嫔娘娘今日又去了永和宫,听闻她与沈夫人相谈甚欢。”
浣碧咀嚼着果子的动作一顿,将碎渣轻轻吐落在雪白的帕子上。
“福宝,若是本贵人没记错的话,贞嫔姐姐接连去了永和宫三次吧?”
“是,主子您的记性真好。”
福宝接过帕子,又给浣碧递了一个红色的果子。
浣碧摆了摆手。
“我吃不下了。本贵人临产在即,贞嫔是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你扶我到钟粹宫走一遭吧。”
福宝急得不行,连忙出声阻止。
“主子,太医说了您不能外出。您......”
“福宝,你信我。这后宫之中,唯有贞嫔不会害我,也只有她会竭尽全力护我腹中龙胎周全。”
浣碧朝着福宝伸出了手,“你陪本贵人走一趟钟粹宫吧。”
“奴婢遵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福宝要是再不应下,那就是以下犯上了。
走着走着,福宝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废后曾经怀疑过甄嬛和浣碧二人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后来废后倒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了些什么来?
将主子送到钟粹宫的正殿,不用白芷邀请,福宝就主动向她讨茶喝。
回首间看到崔槿汐守在殿外,福宝心中的疑惑又重新冒了出来。
寒风顺着颈脖钻到衣服里,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主子的事不是她一个奴婢该操心的。
只要不危及性命,福宝便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正殿中的浣碧瞧见长姐一脸的疲惫,忍不住问道。
“姐姐,几日不见,您憔悴得妹妹都快认不出来了。可是钟粹宫伺候的宫人不用心?”
“我这就去向两宫贵妃禀报。”
甄嬛强打起精神安抚道。
“浣碧,姐姐没事,你别担心。只是近来天气转凉,姐姐有些不适应罢了。”
浣碧存了让长姐护着她平安生产的主意,最是不愿见到对方病歪歪的样子。
她急得站起了身,“姐姐,您的脸上毫无血色,看着比唱戏的还要苍白。”
“妹妹实在不放心,要不您传个太医来瞧一瞧吧?”
崔槿汐见主子难受得厉害,肃着脸接过话。
“何贵人,太医曾叮嘱过,主子腹中的龙胎兴许是闹腾人。此不适难以缓解,只能靠主子强忍过去。”
“主子身子不适,奴婢先扶着回房歇息,您请自便。”
崔槿汐满脑子都是甄嬛的龙胎,对浣碧说起话来,难免语气不佳。
浣碧一出钟粹宫,脸黑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来。
“福宝,咱们回延禧宫!”
连长姐身旁的奴婢都能对她甩脸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气呼呼的浣碧在延禧宫门口碰到祺贵人时,她下意识地挺了挺大如箩筐般的肚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肚子上。
“祺姐姐,你的宫装瞧着比以往的宽大了不少,可是有好消息要同妹妹分享?”
浣碧说完,不等她回应,便昂首挺胸的从她身边走过。
这气得祺贵人热血直往头上涌,浣碧这个贱人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她的伤疤?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