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瑜跟着王初来到宫里时，李世民和他的几个老伙计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茶水都换好几遍了。


    “你小子怎么还这么拖拖沓沓的，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麻烦？”


    张小瑜刚到，程咬金就着急的问着。


    “小瑜，这次，你是真麻烦了。他们这帮人和世家不同。世家的人你想怎么拿捏都成，别人还会说你好。他许羽不一样，他是白丁，你是国公，但凡你有点动作，所有人都会指责你。”


    房玄龄痛惜的说着。


    “等下你提点礼物去拜访一下许羽，这事还能有转机。”


    李世民不高兴的说着。


    要不是这小子托大，哪里会有这事。


    “岳父大人，小婿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嘛要向他低头。别说去拜访他，现在就是听到他的名字，小婿都觉得恶心。”


    张小瑜鄙视的说着。


    “你小子还嘴硬，你知不知道他许羽提出什么条件了？许羽已经放出话了，他要你公开所有的独家技术。不然就跟你没完。”


    秦叔宝不高兴的说着。


    能高兴吗，这独家技术可是有他们股份的。这要是公开了，自己也是损失惨重啊。


    听到许羽要自己公开所有的独家技术，张小瑜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帮老家伙这么着急，合着是怕自己一时顶不住，真公开了技术，他们也跟着有损失啊。


    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向他认输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到张小瑜这话，所有人都鄙视的看着张小瑜。这可是千古死局，你能有什么办法。真是死鸭子嘴硬。


    “你们不相信？！”


    张小瑜看众人都看着自己，就问着。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许羽他们联名上书了，明天要和你当面理论。”


    秦叔宝说完，房玄龄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事是要公开的，到时谁也帮不了你。这件事传播甚广，明天肯定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光天化日之下，一切都是透明的。你可要想好对策。现在赶紧准备礼物去拜访许羽，明天他还可能放你一马。不然，你就完他。”


    房玄龄提醒道。


    “你小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庭广众之下，谁能经得住别人挑毛病。这个亏你不认也不行。”


    程咬金也是痛心疾首的说着。


    听到许羽要明天和自己当面理论，张小瑜顿时就乐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来时的路上还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许羽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己理论呢，这下好了，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那明天我就把许羽踩入泥浆里摩擦。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张小瑜兴奋的说着。


    “你小子别胡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要是让他们咬上一口，不死也能让你掉层皮。”


    李世民看张小瑜听到许羽想和他当面理论竟然还开心的笑，就提醒着。


    “你们就放心吧，我要是连一个小小的许羽也搞不定，那还混个屁啊。不和你们说了，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的理论。”


    张小瑜说着就告辞回去。


    “陛下，你说这小子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啊。”


    张小瑜走后，房玄龄担忧的说着。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期待这小子真有什么灵丹妙药吧。要是硬逼着他去拜访许羽，事情可能更糟。”


    李世民痛心疾首的说着。


    听到李世民这话，几个老家伙也明白。现在的许羽那是眼高于顶，胜利在望。如果张小瑜此时去拜访他，少不得一顿冷嘲热讽的挖苦。张小瑜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到时可能还要动手。


    “唉，算了，那小子都不担心，我们还担心什么。”


    秦叔宝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倒是觉得这小子能搞定许羽那个老东西了。你看他那自信的表情，跟去年制盐和制铁时一样一样的。我们都不相信他时，他反而能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听到程咬金这话，众人才都放心一点。都期待着明天张小瑜的表现。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到处都散发出阵阵果香。


    天刚亮，皇宫玄武门外的广场上就已经人山人海的了。


    “嘿，你说南国公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当面和许先生理论，这得多大的胆子啊。”


    “谁说不是呢，这亘古以来就没有谁能破这个局的。无论你怎么着，许先生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有这么多人支持，肯定立于不败之地啊。”


    “唉，南国公还是太年轻啊。年纪轻轻的就封了国公，说不定以后还能封异姓王呢。这下全毁了。”


    “等下不知道许先生怎么处罚南国公呢。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你说等下南国公会不会自杀。”


    “我倒是觉得等下南国公会恼羞成怒的痛打许先生一顿。”


    …………


    时辰还早，双方当事人还没来，围观的人群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又过了一会，许羽带着几百个小跟班来了。


    许羽粗衣粗衫，神采奕奕。身后的几百个小跟班都是锦衣华服，兴高采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风光过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装逼，而且还都是大人物，太值得了。心里都爽翻天了都。


    在众人的注视下，嘚瑟着，矜持着往广场走来。不住的对围观人群招手示意。活脱脱的把自己当成胜利者了。


    慢慢程咬金他们几个也来了。看到许羽神采飞扬的在那和众人寒暄，几个老家伙心都凉透了。


    又过了一会，李世民也带着长孙皇后来了。


    待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落座后，众人都跪下见礼。


    又过了好一会，张小瑜还是没来。众人又开始八卦了：


    “南国公不会是害怕了，连夜跑路了吧。”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吓的腿软不敢来了，毕竟还年轻，哪里经过这阵势。”


    “我们要不要打赌，南国公敢不敢来。”


    说话这货肯定是个赌鬼，而且还是十赌九输的赌鬼。


    李世民他们也是直皱眉。都想着张小瑜要是不来，该怎么收场了。


    就在大家都要失去耐心时，张小瑜姗姗来迟的过来了。


    张小瑜锦衣华服，手拿折扇笑容满面的走过来。


    程处默他们作为好兄弟，肯定要跟着撑门面的。几个小子面如死灰的跟在后面，都认定张小瑜今天输定了。


    “许羽拜见南国公。南国公年少有为，许某佩服。”


    看张小瑜过来，许羽赶紧过来见礼。这是读书人必不可少的礼数，读书人最是讲究这些个虚头巴脑的礼数。


    “晚辈拜见许先生。许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实乃晚辈之楷模。”


    张小瑜也失礼，不就是装逼吗，谁比谁差了。


    两个人见礼后，众人都等着唇枪舌剑呢，结果冷场了。两个人都站在那不吭声，可是惊呆了所有人。


    张小瑜想的是：


    你特么的污蔑我，肯定要你先开口的啊。你特么的要是没话说，还联名上书陛下干嘛。


    许羽想的是：


    这咋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昨天想了一天。和张小瑜刚见面的所有情况都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一见到自己，张小瑜就会开喷，骂人，甚至动手打人。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可没少骂他。万万没想到张小瑜会对自己以礼相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自己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许先生，嘿，许先生，不知先生如此兴师动众的找晚辈出来所为何事啊？总不至于就是想对晚辈说几句佩服，或者听晚辈说先生几句佩服的吧。”


    张小瑜看一时冷场，就笑盈盈的问着。


    李世民他们几个看到张小瑜此时还能谈笑风生的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放心不少。


    “当然不是，在下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许羽不高兴的说着。


    场边的世家两位老爷子看到张小瑜掌握了主动权，心里就不舒服了。这个许羽不会是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吧，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吧。


    “许先生有何事请说出来，今天到场的都是我大唐读书界的佼佼者。难道许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张小瑜阴阳怪气的说着。


    跟许羽一起来的人急的不行，这个许羽平时挺能说的啊，这关键时刻咋回事啊？


    “许某人只是想问南国公几个问题。”


    许羽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人生起起伏伏啥阵势没见过啊。立马就重新整理好思路开始发难了。


    “许先生请问。”


    张小瑜边说还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陛下，小瑜真行啊，你看他一直把这主动权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你看他那自信表情，臣妾觉得这次啊，这个许羽输定了。咱们的豫章可是给我们找了个好女婿。”


    长孙皇后兴奋的说着。刚刚在宫里还担心的不行呢，现在看张小瑜准备的如此充分，顿时就好多了。


    李世民可没空搭理长孙无垢，此时正一直盯着张小瑜呢，很是好奇，这死局到底如何破。


    话都说开了，谁也不客气了。张小瑜和许羽开始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了。


    “南国公是读书人吗？”


    “晚辈读过几天书，算是吧。许先生为何这么问啊？”


    “许某再问南国公一个问题。南国公觉得这读书人应该做什么事啊？”


    “安邦定国，造福万民。”


    张小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许羽说着。


    “好，南国公说的好。我们读书人理应是安邦定国造福万民的。可是南国公你呢，你做到了吗？”


    许羽得瑟的问着。


    “做到了啊，晚辈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造福万民的。”


    张小瑜纳闷的说着。


    “南国公还真会糊弄啊。你天天忙着做生意，哪里还有心情造福万民啊。”


    许羽阴阳怪气的说着。


    “许先生这话是何意？晚辈制出盐来，大家都能吃上盐了。以前大家吃盐有多难，就不要我明说了吧。晚辈制出的茶叶，肥皂，花露水，酒水哪样不是造福万民。以前大家喝的是什么茶，夏天蚊子有多烦人，现在呢？哪样不是晚辈我的功劳。许先生难道认为这还不是造福万民吗？难道必须像许先生这样，在山上造间茅草屋，天天张口闭口的万物苍生就是造福万民了？那大家也不要做工了，也不要种田了，都到山上天天呼朋唤友的互相恭维得了。许先生难道认为这样就是造福万民了？”


    张小瑜说完这些话，围观人群都安静了。是啊，你天天在山上张口闭口的仁义道德就是造福万民了。没有工人做工，没有百姓种田，你特么的都能饿死。连屎都吃不上。


    李世民他们也是震惊不已。以前总想着请什么高人来辅佐自己，现在想想什么是高人啊，百姓才是高人啊，没有百姓种田，这围观的所有人都特么的得饿死。


    “南国公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你这是赚钱，这一年你赚了多少钱，就不要我明说了吧。还谈什么造福万民，你这是为了自己。”


    许羽得寸进尺的说着。


    “许先生说的好，我是赚了不少钱。可谁又没赚钱呢。在座的各位谁没赚钱，站出来走两步，来，走两步。尤其是王老爷子和崔老爷子，你们赚钱了吗，你们工坊出产的物品都是免费送给百姓的吗？”


    张小瑜冲着世家的那两个老爷子喊着。


    崔老爷子和王老爷子被张小瑜这么一喊，头都快缩到裤裆里了。


    两位老爷子在心里把许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你特么的提什么赚钱啊，这不是把我们世家也搂进去了吗，真特么的傻缺。


    “就连许先生也赚钱的吧？要不我们一起到许先生的茅草房子里搜一下。也好证明许先生的清白？许先生敢是不敢？”


    听到张小瑜这话，许羽哪里还敢搭腔。自己可是存了不少钱财呢。这要是去搜出钱财来，那还得了。


    等搜出钱财来，立马就能有人说自己什么时候丢了多少钱财。和搜出来的钱财是一模一样的。


    到时自己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啊。不但这钱财要被别人瓜分，就是自己也会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许先生一不种田，二不做生意，这钱财从何而来啊？”


    张小瑜咄咄逼人的问着。


    “南国公不要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说你的事呢。”


    许羽赶紧引开话题说着。


    绝对不能往自己身上扯啊，这大庭广众之下，谁能禁得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