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方菲感叹两句，希望号已回到长安城。


    尚冠前街向西延长至城墙，新开了城门洞，街北是几年前桂宫广场改建的院落住宅区；街南桂宫北院庭院，改为学堂、幼儿园、公园、戏院、接待处等，不一而足。


    成都界放置于街南空地，在长安要滞留三四天，虚幻门放大到二十八米宽，面向东北宫方向。前往远古世界的华夏人，趁着这几天的空闲，可以好好游览长安城。


    天色暗下来后的长安城，显得更加热闹，食肆、酒肆、茶肆和街巷灯光闪耀，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


    大隋禁止开赌坊，麻将在前朝就存在，花样比较复杂，随着华夏人的到来，自动麻将机在茶肆兴起，玩法非常简单，本王第一次回华夏，就给母亲带了一台。


    在茶肆打麻将，每场赢家要缴纳百分之三商税，由茶肆掌柜代收并做记录，随茶肆商税一起缴纳。


    朝廷并非看重那点税收，目的在于掌握赌注大小的信息，以便劝导和引导，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偷逃税赋者在大隋是重罪，甚至比私开赌坊更重，几杯茶钱和包间费，茶肆犯不着隐瞒不报。


    远古世界隋元现阶段没有用处，华夏的退转军人和家属，自然要在长安消费一番。买张手机临时卡，逛长安不用发愁，通话上网全免费；至于何时收费，至少要等移动通讯网络十七州通联。


    东来夫人张茜，顺利生下一个小子，应该是这个月出生的，东来虽然在华夏，有大儿子和儿媳在身边，没啥好担心的。


    方菲回到长安，颜丹丹自然要来蓝星阁一见。


    “杨哥是仙师君王，你知道？”


    “嗯，你离开长安了，锦城发来的信收到后，就给你回了信。”


    两人见面后嘀嘀咕咕，讲述两个月的变化，噼里啪啦嘴很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吵架。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


    蓝星阁花园没有红叶，有金黄色的九月菊；没有路边歇脚的长亭，有赏花的六角亭；没有一瓢浊酒，有一坛百香灵酒。


    天上月亮弯弯，地上华灯初上，别致的阵法灯。


    女佣点上熏香，膳房送来小菜，食材精致，口味清淡，主要做给孩子们吃的，平时并不常做。文君、婉容和秀秀在陪孩子，小青休息去了，她们对普通食物的兴趣不大。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时光匆匆，相遇是缘，相聚是情，两位成都来的大美女，咱们走一碗！”


    “坐下来就掉文，前雅后俗，吓一大跳，还以为要作诗。”


    方菲捂嘴轻笑，言语半点不饶人。


    “作诗是你们艺校生的事，杨哥只管喝酒。”


    三人喝完一大口，颜丹丹感叹道：


    “人文学院才子好多，吟诗颂赋，出口成章，我这个弹古琴的，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有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刘姥姥吗？”


    “在这里哪能算年轻，大龄剩女一枚，而且都好保守。”


    两人最多二十三岁，在华夏可是香饽饽；大隋也不算保守，和离之妇和寡妇也能做正妻；不同的世界观念有差异，话题不大好聊。


    想起第一批八十八人中的沈君，唯一的中品灵根，而且还是木灵根，喜欢上一位大隋人，想要孩子但不想做妾室。


    沈君最后成为正妻，丈夫不仅没能获得修仙机会，审查资格时发现其谋害妻子，被处以刑斩。


    本王告诫过沈君，找男人首重人品，尽管她不知情，却无法待下去，不得已离开长安，去了番禺。


    案子并不复杂，沈君与男人成婚后，朝廷会给予男人修仙机会，官员审核调查时发现不寻常之处，开棺验尸的结果，死于砒霜之毒。


    第二批引进人才中有十对老医生夫妇，服用过体质仙果，妻子们全都是产科医生，丈夫们是经验丰富的各科医生，区区砒霜之毒被查的清清楚楚。


    听完故事，方菲和颜丹丹神色默然。


    “沈君若非修仙人，即使不知情，也会被大隋律法惩戒，以因果关系论，她是起因之一。”


    “为何不离婚？”


    方菲问道。


    “大隋没有离婚之说，只有和离和休妻，无故休妻必定无法通过资格审查；和离要女方愿意，通常也由女方提出，大多意味着男方不堪，同样很难通过审查。”


    向两人普及了七出三不去之条，七出：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和窃盗；三不去：无娘家可归、曾为公婆守孝三年、前贫贱后富贵。


    大隋律法对“无子”有修正，有女儿算有子，因为是否生儿子由男方的染色体决定。随着经济的发展，女性参与到社会劳动之中，律法对于“七出”的规定，相信会与时俱进。


    大隋妾室地位比以前有了根本性变化，视为半妻，同样要遵守七出三不去之条，妾室可以提出和离。


    锦城有过妾室和离的例子，和离后能嫁与他人，成为正妻。


    “杨哥，大隋将来会实行一夫一妻制度吗？”


    “问题看起来简单，其实具有复杂性，华夏开放之初，有许多二奶三奶甚至四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的男人讨老婆难，朝廷没法包分配吧。”


    其实别说没钱，就是有点小钱，讨一个满意的老婆也不容易；男人如此，女人嫁一个满意的丈夫亦然。


    男女对伴侣的认知必然出现差异化，差异越大，单身男女越多。消弭其中的差异，属于社会学问题，本王没有发言权。


    “动物世界为了争夺配偶，会发生激烈搏斗，慕强是本能，人类只不过学会了取舍。”


    “杨哥好喜欢讲大道理。”


    方菲总结了一句。


    “闲谈人生一二事，不喜欢听，那就喝一碗。”


    犹豫是否让她们修仙，方菲有点心高气傲，真成为大龄剩女，浪费修仙资源，本王是现实的人。其实女强男弱未尝不可，妇女能顶半边天，哪有那么多强男。


    酒至半酣，两人做完手上的小动作，颜丹丹率先提出恳求。


    “杨哥，我们想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