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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宏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霍钧霆的脸上,景正宏自不必说,还有唐倩和景蓉也在等着看霍钧霆的反应,甚至连景兮也是。
就在景正宏说那些话的同时,景兮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可她的心里面也同样清楚,一旦景正宏将这些话说出口她再想要阻止或者解释都变得很艰难。
霍钧霆眯了眯狭长的眼睛,从景家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幽深的眸底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是难以言喻的。
但所有人都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景家整个客厅里面的气氛都变了。
景兮更是觉得霍钧霆身上此刻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微微晃动,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
景蓉则是盯着霍钧霆,忽然就唇角一样,语气娇媚的开口,“霍总,看你这态度,你这表情,莫非你不知道我妹妹怀孕的事儿?”
她就是想霍钧霆说出孩子不是他的。
而景蓉一开口,唐倩立马就明了了女儿的意思,这会儿也跟着开口附和道,“霍总,不管怎么说您在晋城也算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现在这样沉默是想要玩了女人不认账吗?”
这话从表面上听起来像是为了景兮打抱不平,可景兮太知道这对母女心里想什么了,也知道她们选择这个时候开口根本就没按好心。
她很想像平时一样冲着她低吼一声,管你们什么事儿。
偏偏她不能,景兮现在就连抬头去看看霍钧霆脸上表情的勇气都没有。
“阿倩和蓉蓉说的没错。”景正宏也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的开口,“景兮是我们景家的女儿,虽然景家跟霍家没有可比性,也不能抗衡,但我们家的孩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受欺负的。”
景兮紧紧的抿着嘴唇,狠狠的捏紧了拳头,现在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本意。
客厅里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这会儿已经转变为可怕,景家三口你一眼我一句无非是想要霍钧霆出手帮助景家。
景兮不想这样,她想,或者这个时候说出事情的真相才能补救一些什么,她和霍钧霆非亲非故,让他背着锅有些于心不忍,更不想他继续被景家人威胁着。
思及此处,景兮不再垂着脑袋,而是勇敢的抬起头。
然而她才刚一抬眸就接触到了霍钧霆那冰冷的视线,以及他幽深眸底开始一点点慢慢浮现的丝丝轻蔑。
景兮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这是把她当成和景家同流合污了吗?
霍钧霆的视线由上及下落在了景兮平坦的小腹上,“你这孩子是我的?”
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的波动,声音却清冷无比。
景兮浑身一僵。
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就这么穿帮了啊。
景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霍钧霆身边,也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挽住了霍钧霆的手,仰着脑袋笑颜如花,“就是那一晚啊,你忘了吗?”
这话以及她的表情动作听在景家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她在对着霍钧霆撒娇,但她自己却很清楚刚刚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的声音都跟着在颤抖。
而她看向霍钧霆的眼神也满满都是哀求。
景兮这会儿和霍钧霆靠的很近,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但是她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
眼下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是穿帮了的话,以这一家三口的恶心程度,她无法预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或者比现在更加糟糕。
景正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也是跟着悬起的,他一直在等着看霍钧霆的反应。
他才不关心霍钧霆和景兮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靠着这个关系跟霍钧霆扯上关系。
只要想想从此以后在晋城能横着走,而多少想要成为霍钧霆岳父的人败给他,心里就格外美滋滋的。
当然了,现在有钱人家玩女人不认账那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是以对霍钧霆稍稍的施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景正宏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霍总,你这一直不开口是什么个意思,兮儿刚刚不都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了吗?我们景家的女儿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冤枉你。”
言之凿凿,就跟他亲眼看见霍钧霆和景兮发生关系一般。
素不知他的这一番话让景兮恨不得直接找根地缝钻下去才好,她的内心在呐喊,霍钧霆是背锅的。
而霍钧霆也不是傻子,从景兮刚刚那哀求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关于孩子是他的这件事情是景兮亲自说出去。
他的内心是愤怒的,现在景正宏还这般义正言辞的‘教训’他,让他的神情变得非常可怕。
不知道景家三人是否发现,但是景兮却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分明已经好几次都想要甩开她挽着他胳膊的手。
霍钧霆终究还是生气了!
这是景兮预料之中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眼下她除了紧紧拽住不松手之外做不了别的。
霍钧霆连续甩了几次没能甩开景兮之后,本来是想要开口质问的,但是当他接触到她那可怜兮兮哀求的眼神之后,心底莫名一紧,该死的不忍心。
不过看景家人的架势想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霍钧霆只好暂时压下了对景兮的愤怒,转而冷冷的睨着景正宏,语气淡淡道,“就算孩子是我的又怎样?”
景正宏闻言心下一喜,总算是开口承认了。
“霍总……”
“我和景兮都是成年人,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其他人插手。”霍钧霆直接打断了景正宏的话。
景正宏的喜悦还来不及表达呢,霍钧霆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盆水一般将其浇灭。
“霍总这话什么意思,景兮是我景正宏的女儿,作为父亲断然没有道理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了欺负。”
“呵!”霍钧霆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阵子景兮已经和景家脱离关系,再也不是景家的女儿,不知道景先生这般姿态质问,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