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光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出在哪里，面色青黑的走出会议室，董菲看到王梅光出来，赶紧迎上前去，刚要张口问谈的怎么样，被王梅光用眼神制止，两人心事重重的离开康木尔总部。
李文山的司机将两人送回酒店休息。
路上，王梅光吩咐董菲道：“把明天的回程机票取消了，看来明天是回不去了。”
王梅光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李文山的司机在前排听的一清二楚。
董菲点头答应，想要开口问谈判细节，看到王梅光脸色铁青的样子还是没有选择开口。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在会议室里王梅光将自己赶出来，董菲隐隐觉得是因为自己表现不好，拖了后腿，不知道谈判失败是否和自己有关。
回到酒店，王梅光意兴阑珊的坐在沙发上思考问题所在，自己应该没有看错李文山的行为举止，无论是双手抱在胸前还是目光游离都是撒谎的标准微动作，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了对方的底牌，李文山明明已经心动，那他最后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呢？
董菲看到王梅光面色沉重的坐在那里，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双手按在王梅光肩膀上，轻柔的给王梅光按摩起来。
"王总，机票已经取消了，是谈的不顺利吗？"董菲柔声问道。
王梅光感触到肩上的轻柔，微微叹气后点了点头。
“是因为我的问题吗？”董菲的声音怯怯的
王梅光摇了摇头：“你的表现的确不好，但谈判失败的原因并不在你。”
身为一个顶级操盘手，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应有之义，优秀的操盘手从来不会迁怒于市场，只会从自己的操作手法找问题，这是常年自省积累下来的思维惯性，越是情况复杂时越是要沉着冷静，坐了这么一会后，王梅光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因此，王梅光并没有迁怒于董菲，反而将事情的经过跟董菲简单叙述了一遍，现在自己身边没有旁人，虽然董菲看起来傻乎乎的，但起码也算是有个人可以一起商量一下。
听了王梅光的叙述，董菲终于知道王梅光为什么要赶自己出去，原来当时自己的表现竟是如此糟糕，看来自己真的要用功学习一下社交常识了，不能仅仅只想靠姿色，这样走不长远。
董菲自责道：“王总，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太笨了，当时没明白您的意思。”
这么看，其实董菲并不笨，懂得男人的心思，也懂得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平时对待王梅光时温柔似水，极力发挥自己的女性魅力，一切都惟王梅光马首是瞻，更是时不时的亲自给王梅光煲汤带到公司，让王梅光习惯于自己的照顾，干什么都把自己带在身边。
只不过董菲毕竟学历不高，之前又只是个公司前台，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少了一些见识、缺少历练而已。
现在董菲开口主动承担责任，把谈判失败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王梅光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董菲以后多学多看，身为一个秘书，必须要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准确领会领导意图，学会看领导脸色行事
看到王梅光没有迁怒于自己，董菲心里一块石头放下来，连连点头称是。
董菲心情放轻松下来，脑子似乎也随之灵活了很多，想了片刻后对王梅光说道：“听王总你这么说，李文山的举动的确反常，会不会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啊？”
“难言之隐？”听到董菲这么一说，王梅光倒真觉得有这个可能，王梅光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合理的解释李文山的举动，李文山绝对应该对自己的合作建议动心了，那么他最后的拒绝应当就是另有隐情。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觉得李文山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王梅光夸奖了一句后，接着问道。
听到王梅光夸奖自己，董菲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我就猜不到了。”董菲实话实话。
王梅光抓住董菲按摩的手，拍了拍，吩咐道：“好了，别捏了，猜不到就去查，你去给公司打电话，让他们调动在山城的一切关系，查一查康木尔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董菲应声去了。
另一边，李文山的司机回去后禀报李文山说王梅光两人已经把机票退了，李文山听到后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王梅光一直在酒店等待公司的回复。
终于，到了晚上九点钟，王梅光接到了公司公关部负责人的电话。
“王总，刚查到了一些眉目，康木尔近期股价暴跌，几个大股东身价严重缩水，他们对此十分不满，认为李文山在合作万海基金操盘的过程中存在严重的失职行为，他们正在拉拢其他人选票，有意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提议罢免李文山。”
原来如此。
王梅光听到此话，算是大体明白过来李文山的意思。
看来李文山今天双手抱胸、目光游离的动作都是特意做给自己看的，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只是自己要不要趟这摊浑水呢？
王梅光站在窗前，望着山城的夜色陷入沉思。
手中的烟一根一根抽着，王梅光仔细权衡利弊，这一站就是接近一个小时。
董菲安静的躺在床上，不敢打扰王梅光思考。
又过了许久，王梅光把残留烟卷往地上一丢，转头喝道：“穿好衣服，走。”
“去哪啊，王总？”
“李文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