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沪市还有点阴凉，林枫贴心地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姜依清身上。
“小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枫紧了紧握着姜依清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清凉新鲜的空气，温柔地开口道。
“林枫，你闻闻，是不是有花香的味道？”
姜依清没有理会林枫刚才的问题，而是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起来。
“你看，我们的头顶都是红红的小花！”
她昂起脑袋，看着长在枝头的小花，伸着鼻子使劲地嗅了嗅。
“真是个贪玩的小可爱……”
林枫暗暗笑了笑，也伸出脑袋闻了起来。
“对了林枫，茜茜呢？”
姜依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盯着林枫急忙问道。
“茜茜？”林枫犹如当头一棒，都快把茜茜给忘了。
“来小清，我给茜茜发个视频聊天，你问她自己去哪里。”
他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给叶馆长发去了视频。
“嘟嘟嘟……”几声过后，视频接通了。
“嗨，粑粑，你看我在哪里！”
电话那头茜茜的小脑袋露了出来，正眨着大眼睛，咧着嘴巴满脸的兴奋。
说着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拍起了夜景。
“你快看，我们在芦山上呢，这里的风景好美！”
视频上，芦山上的小镇上，夜晚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粑粑，妈妈呢？”
茜茜突然把脑袋凑了过来，看着林枫问道。
“茜茜，我在这呢！”
“原来你去芦山了呀，玩的开心吗？”
林枫刚想说话，手机就被姜依清抢了过去，对着手机打起了招呼。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呀！”
“这里可好玩了，我都爱死这个地方了！”
茜茜笑得更开心了起来，把嘴巴对准了摄像头，嘟起了小嘴巴。
“原来你跟粑粑在一起呀，哼！”
她突然收起了笑，假装生气起来，嘟起的小嘴翘得更高了。
“哈哈，茜茜，你是不是怪粑粑没联系你呀？”
林枫把脸凑了过来，主动承认错误起来。
“都怪粑粑太忙了，是粑粑不对，跟茜茜道歉。”
他做了个道歉的手势，一本正经地看着屏幕那头的茜茜。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茜茜又咧起嘴笑了起来，故意夸张地露出了两排整齐的小牙齿。
“真是妈妈的小淘气！”
姜依清看着茜茜的调皮样子，开心极了。
“好了茜茜，你把电话给叶伯伯，我有话跟他说。”
林枫对着手机摄像头说道，对着一脸诧异的姜依清挤了挤眼睛。
“林先生，我们昨天就安全抵达了，你就放心吧！”
叶庆飞拿过了电话，对着屏幕笑了起来。
“对了，我昨天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可把我急死了！”
他接着又大声问道，脸上全是不解。
“哦，抱歉叶馆长，我昨天实在是太忙了，你们在芦山上的采风怎么样了？”
林枫不好意思地接过了话茬，直接问起采风的事情来。
说着他看了看早就一头雾水的姜依清，把手机叶凑到了她面前。
“哦，今天的采风非常成功，茜茜的绘画天分，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完成所有的采风任务，后天我们就可以返回沪市了！”
叶庆飞口若悬河地介绍起来，像倒水一样，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倾倒了出来。
“嗯，知道了叶馆长，麻烦你把茜茜照顾好。”
林枫听完松了口气，对叶庆飞也暗暗赞不绝口。
“叶先生，叶太太，你们就放心吧！”
“茜茜可是我们美术馆的头号明星，这次儿童会展，我们一定会拿到大奖的！”
叶庆飞信心满满，眉飞色舞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后，姜依清气嘟嘟地瞅着林枫，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
“林枫，你真行，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了？”
她对了林枫瞪了一眼，假装生气起来，大声责问道。
“呃，我……”
林枫支支吾吾，配合起姜依清，也假装胆战心惊起来。
“等茜茜回来，我会好好跟你算帐的！”
姜依清斜着眼睛瞥了眼林枫，自顾自地走开了。
晚上十点的病房，姜依清吃完药躺下，鼾声渐浓。
林枫已经安排好明天出院的事宜，但也遵照了主任的建议，给姜依清喂了些安神的药物，继续观察一晚。
当他准备躺在姜依清身旁眯会时，看见姜天楼走了进来。
“姜伯伯……”
林枫起身，打了个招呼。
姜天楼摆了摆手，指了指病房外，抬脚往门外走去。
林枫会意，跟了出去。
“林枫，小清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楼梯口，姜天楼一脸严肃，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开口道，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知道小清是你救醒的……”
“我也知道了小清醒来后跟你说的那些话……”
他看了看林枫点头示意，又阴着脸看向了窗外。
“姜伯伯，原来你都知道了。”
“小清她，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林枫伸出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不知该不该说。
“林枫，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怎么处理！”
姜天楼突然对着窗外的空气大声说道，喉咙里却像卡了什么东西，嗓子沙哑低沉。
“小清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他本来直直地看着窗外，说着突然转过脸来，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看着林枫。
这……是什么节奏？
林枫被姜天楼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把姜依清交个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好好照顾她？又算是什么情况？
他完全不了解姜天楼，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是按字面意思，还是话里有话。
林枫突然脑子里一片混乱，很乱很乱。
他不清楚姜天楼突然跟自己说这些从未说过的话，是哪个层面的意思。
但他很明白，姜天楼一定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做出了什么计划。
“姜伯伯，我很爱小清，我会照顾她的！”
林枫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勇气，看着姜天楼的脸，突然一字一句地说道，眼里满是坚毅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