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压低了嗓门，轻轻凑到姜依清耳边，小声说道。
姜依清点了点头，胸口的小鹿正在“砰砰”地乱蹿开来，拦也拦不住。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不得不生出欢喜来。
也许换做任何女人，也没办法抗拒吧！
姜依清轻轻地抽出小手，低着头去找茜茜了。
半小时后，姜依清和茜茜洗完澡，躺在床上讲着故事。
林枫收拾完碗筷，走到蒙古包外，点了颗烟。
已经快半夜，白的的阴云已经完全散去，天上星星点点，月亮也漏了出来。
“嘶……”
林枫啜了口烟，学着老手的样子，吐到嘴边又吸进来气管里。
“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摇了摇头，呛得脑袋都快要缺氧了。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林枫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划开放到了耳边。
“喂，林枫，是我！”
电话那头，曲布粗犷的声音传来。
“阿普，没有再回来吧？”
还没等林枫开口，他直接问道。
“呃……没有没有，你们已经到家了吧？”
“今天，多亏了你和扎西次仁，我要当面好好感谢你才行！”
林枫没来得及思考，见是曲布的电话，开口就表达了谢意。
白天他和扎西次仁，为了救醒姜依清和保护自己安全，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行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就别在这客气了！”
曲布打断了林枫的话。
“我问你，阿普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再回去骚扰你？”
他急急地问道，又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林枫这才反应过来曲布来电话的目的。
“哦，没有没有，他没再返回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阿普已经走了？”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不解地问道。
“我们一直守在了蒙古包外，看着阿普离开，才放下心回家了！”
电话那头，曲布解释道。
“没再回来就好，那小子可真是难对付！”
他好像松了口气，语气里还透着对阿普的后怕。
林枫听完，沉默了几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对曲布和扎西次仁的热心和耿直，让他愈来愈觉得亏欠起来。
这种亏欠，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曲布，真的……谢谢你。”
林枫近乎哽咽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曲布，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表达他的谢意。
“哈哈，曲布，你没事吧！”
曲布似乎听出了林枫的愧疚和不安，大声笑了起来，似乎再在刻意嘲笑。
“这点事情，对我们藏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我保护你，可不是为了你！”
他突然将话锋一转，收起了笑声。
不是为了我？
这个曲布，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
林枫不解，心中暗暗苦笑道。
“曲布，你还想做个无名英雄不成？”
他打趣着回问道，不知道曲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林枫，你没忘了我们的交易吧？”
曲布这时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好像故意严肃起来。
林枫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
“我当然没忘记。”
“这个交易，我可是一定要跟你做下去的！”
曲布话里有话，原来是在提醒自己跟他还有约在先。
林枫想都没想，就肯定地答覆道。
给凝晖堂的承诺，他已经推到半个月后，而且叶广生也已经同意了。
他之所以要多在西藏留十五天，就是为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为了摸索人工养殖冬虫夏草。
第二件事就是给当地藏民培育高产量的蔬菜品种。
这两件事已经深深印在了林枫的心里，像两颗种子，已经种了下去，就等生根发芽了。
“哈哈，林枫，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曲布像是得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开心地大笑起来。
当地藏民对蔬菜的渴望，已经久久地成了他们的心头之痛了。
他本以为，林枫在经历了今天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后，会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返回沪市。
当他再次确认了林枫还会留下来，帮藏民培育蔬菜种子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林枫，其实要谢谢的，应该是我！”
还没等林枫开口，他又兴奋地补充了句。
林枫隔着电话都已经感受到了曲布的欣喜，此刻他更确信了自己的决定一定没有错。
“曲布，安顿好后，我会尽快去找你的！”
他给曲布吃下了颗定心丸。
“嗯嗯……我等你来。”
曲布已经快兴奋得语无伦次起来，连忙应承了下来，生怕林枫会反悔似的。
挂掉电话后，林枫猛啜了口香烟。
他似乎已经适应了香烟的苦味，就像他已经适应了最近在西藏体验到的酸甜苦辣。
吐出一口烟雾后，莫名的紧张和压力又窜了上来。
答应叶广生的十五天期限，其实已经过去了两天。
再过十三天，就是回沪市的时候了。
十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时间越短，就越对自己不利，叶枫就越觉得时间紧迫。
他扔掉了手里的烟蒂，用脚重重地踩了上去。
蒙古包内，茜茜已经睡着了，鼾声正浓。
姜依清已经起床，正背对着，手里在看着什么东西。
“林枫，这几张机票是不是已经……”
见林枫进来，她转过身来，撇着嘴看着林枫，手里拿着前几天买好的机票，脸上挂着不开心。
“哦，你是说这几张回沪市的机票。”
林枫看出了姜依清的沮丧，连忙走了过来，看着她轻声安慰道。
“机票作废就作废了吧，我还可以再去买。”
“我们三个人只要好好地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姜依清点了点头，抿着嘴看着林枫，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小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枫轻轻地拉住了姜依清的手，看出了她的异样。
“是不是想急着回沪市？”
他关心地看着姜依清的眼睛，试探问了一句。
姜依清叹了口气，慢慢低下了脑袋，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我爸他，刚才给我发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