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没有说话，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普这时也挪开了眼睛，不再盯着林枫的脸，而是转向炉子里的火，脸上平静如水。
“阿普，你怎么知道……空间的？”
林枫突然开口，看着阿普主动问道。
他稳了稳神，决定不再避讳，主动出击。
从神情上判断，眼前的阿普很显然已经知晓了空间的存在。
而且，空间与他救醒姜依清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这时候再隐晦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林枫心知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阿普是怎么得知空间的存在的。
不如就着他的话说，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
阿普却没有说话。
他愣了愣神，转过身来看着林枫。
“林枫，姜依清的昏迷，就和空间有关。”
林枫张大了嘴巴，心脏突然“突突突”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虽然早有准备，猜到姜依清的昏迷和空间有关。
但真的当阿普说出事实时，他仍然无法接受，不敢相信。
“阿普，姜依清和空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枫再也忍耐不住，看着脸色平静的阿普，大声问道。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向姜依清和茜茜。
还好，姜依清没有听到刚才自己的吼声，正在床上和茜茜玩着游戏。
“小清她……怎么会和空间惹上关系？”
林枫这回压低了嗓音，凑到阿普面前，再次问了一句。
“她……应该是误入了空间。”
阿普也转过脸来看向林枫，不紧不慢说道。
“什么？！”
林枫睁大了眼睛，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那个空间，别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他强忍着惊慌，不安地紧紧攥着拳头，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阿普没有直接回答，仰起脑袋，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空间的秘密，远比你知道的要多……”
他突然睁开眼睛，望向前方，自言自语说道，声音小得林枫差点没听清。
“空间的……秘密？”
林枫已经彻彻底底掉进了阿普的思维网络里，脑袋眩晕起来。
他早就清楚，空间里的确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等待自己去挖掘。
但当阿普说出“秘密”两个字时，他很清楚，空间的“秘密”，绝不止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阿普，你是说，小清误入了空间，所以受到了惊吓导致昏迷不醒？”
林枫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阿普眼神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眩晕，林枫只觉得身体被电击了一般，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姜依清误入空间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才会被吓晕过去。
她有使了多大的劲，才踉踉跄跄地从空间里跑了出来。
难怪早上发现她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林枫的身子停止了颤抖，心又狠狠地揪了起来，疼痛无比。
他心疼姜依清遭受到的痛苦，更怨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
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她误入了空间。
想到这，林枫的紧紧攥住的手心开始冒出汗来，拳头握得更紧了。
“林枫，我该走了。”
阿普突然看口，看着正在出神的林枫。
林枫的思绪猛地被拉了回来。
“你，要走了？”
他呆呆地问了一句，想都没想，似乎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姜依清已经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阿普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神情也轻松了下来。
说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往上提了提，准备起身。
“阿普，等等！”
林枫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了阿普的胳膊，看着他的脸大声说道。
阿普愣了愣，坐了回来，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如果没有什么事，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
林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找了个理由解释道，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开了阿普的手臂。
“不，林枫，我该走了！”
阿普想都没想，直接果断地冷冷说道，似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枫看着阿普的脸，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今天无论如何是留不下他的。
他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可此时也只能藏在心里。
阿普说空间还有很多的秘密，到底指的是哪些？
他为什么会知道空间的存在的，跟空间又有什么联系？
他为什么要来救姜依清？
那个空间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别人又为什么会误入进去？
刚才林枫的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早已闪了进来。
直觉告诉他，这些答案，阿普一定知道！
可还买来的等他开口，阿普却决绝地要离开了。
似乎，阿普在刻意回避，并不想解释太多。
“阿普，以后我怎么能联系到你？”
林枫转念一想，又继续问道。
阿普没有直接回答，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如果有缘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他瞥了眼林枫，意味深长地答道，接着走到一旁，捡起了地上的枪，背到了肩上。
林枫看着，顿觉羞愧起来。
阿普身上的灰尘时刚才被捆在地上沾上的泥巴。
那把枪，也是被抢走了扔到一旁的。
自始至终，他就没有任何恶意。
却被自己当做了入侵者。
林枫苦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阿普面前。
“阿普……大哥，谢谢你！”
他脸上挂着笑，伸出一只手递到了阿普面前，抿着嘴一脸诚恳。
阿普犹豫了下，握住了林枫的手。
林枫感激地看着阿普，五味杂陈。
这是一双饱经风霜后粗糙干枯的手掌，却又温热无比。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谁也不愿意先松手。
片刻，阿普抽出手来。
“林枫，我有个东西要送个你。”
说着他把手伸进上衣的怀兜里，摸出一块用白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手掌上，递到了林枫面前。
林枫不解地看着阿普，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