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离阳宫内,彻彻底底沸腾了。
所有人争抢着陈星河手中的信纸。
十国大才现在已经笃定了一件事,这信纸里面如果还有千古名诗,那就证明许清宵当真有惊天之才。
可如果这信纸里面不是千古名诗,就证明大魏作假,大魏泄题偏袒。
否则的话,他们十国才子今天是彻彻底底输惨了。
尤其是看到陈星河死活不拿出来,他们更加笃定这个想法,所以索性,直接开抢。
而大魏文人和百姓也有些紧张了,他们不是不相信许清宵,而是赌不起啊,万一真的泄题,或者是真的是大魏天地大儒出手。
他们以后的颜面就没了。
所以即便是强势一点,即便是让这帮人愤恨,也不能去赌,万一输了呢?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啊。
想到这里,众人疯狂保护陈星河,死都不能让十国大才拆开这些信。
可越是如此,众人越是激动,越跑过来争抢这些东西,更加相信这肯定有古怪。
“不要抢,不要抢啊。”
陈星河都快哭了,他死死守护着这些书信,原因两点。
第一,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千古名诗,大概率是有,可是不是千古谁知道?
第二,许清宵交代了一万遍,不能拆开,他不敢啊。
众人实在是有些顶不住啊。
“不要胡闹!”
“给我安静!”
这一刻,孙静安彻底爆发出大儒气势,恐怖的浩然正气,压制在场所有文人与百姓。
“极宴之上,尔等如此放肆,想要做什么?想要造反吗?”
孙静安怒了,他真的怒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怒吼。
声音响起,如雷一般,所有文人沉默,百姓们也不敢争抢了。
可就在此时,十国大才还是不服,皱着眉头道。
“孙儒,我等不是输不起,只是许清宵竟然连写七封,人都不来,就赢得今日斗诗,我等不服,这其中若没有蹊跷,我等岂不是傻子?”
“就是,人都不到,就能赢得斗诗大会?我等实在是不服,一点都不服。”
“七封信,而且正好押题成功,这太不可能了。”
十国大才们已经彻底上头了,他们可不管这里面的一些逻辑问题,主要是许清宵这太羞辱人了,人不到场都能赢。
将才气封印在信纸内,气死人啊。
他们愤愤不平。
而大魏文人也不可能退让啊。
“是你们自己选的题,现在居然还说泄题?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一点脸皮都不要。”
“当真是恶心。”
“你们还大才?你们是大粪还差不多。”
“最绝了的是,你们特意要将风月拆开,这诗的的确确拆开风月二字,难不成你们的人,是我等的卧底奸细?”
大魏文人们叫嚣着,觉得这帮人实在是有问题,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服输?到底怎么样他们才能服气啊。
“闭嘴!”
孙静安再次训声,让大魏文人安静下来,而后目光落在十国大才身上。
“尔等如何才服?”
孙静安语气平静道。
“拆开其他信封,我等就服。”
有人开口,要求拆开剩下六封信,否则不服。
可此话一说,孙静安看向对方道。
“拆开了,就服?”
孙静安问道。
“拆开之后,如若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诗,我等就服!”
“否则,这就是弄虚作假。”
十国大才冷漠开口,态度无比倨傲。
可下一刻,大魏文人中有声音响起。
“放你娘的狗屁,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诗?许兄虽然大才,可不至于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诗吧?”
“真要是如此,你们十国有资格看吗?”
这声音响起,实在是极其愤怒。
你大爷的,拆开书信还不服,必须要每一封信都是千古名诗?我名你大爷,这怎么可能?
七首千古名诗,再加上将进酒,这就是八封千古名诗啊?
怎么弄?谁弄的了?他娘的,实实在在有些恶心人,真的恶心人。
可此人话音刚落,孙静安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夫已经说了,肃静,你还在这里谩骂,我大魏乃是礼仪之邦,尔等身为读书人,还是我大魏文宫的读书人,涵养呢?”
“来人,将这人叉出去,赶出离阳宫。”
孙静安怒骂道,现在这个局势,十国大才是闹定了,所以他必须要服众,可没想到自己人还在这里叫唤,当真是目无尊长,狂妄无比。
这全是许清宵带出来的风气。
“你!”
“孙儒!我身为大魏文宫的读书人,曾经无比礼敬您,可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这些异国文人。”
“我大魏的确是礼仪之邦,可也要看对方是谁,他们对我大魏如此不尊,如此不敬,而你却这般袒护,如若孙儒执意如此,那今日,我就退出大魏文宫。”
“我毁意!”
后者开口,他脸色涨红,青筋爆了出来,或许是喝了点酒,看起来有些面红耳赤。
“大胆!”
“狂妄!”
“尔不好好学习圣人之谦虚,却是将许清宵那套给学上来了,来人,叉出去!”
孙静安彻底愤怒了,这是大魏文宫的儒生,没想到竟然这般,不听指挥,甚至还如此要挟自己,那就给我滚出去。
“孙儒!”
“不可!”
大魏文宫的几位大儒在第一时间开口,他们已经察觉文宫读书人有些不服了,生出了怨气,孙静安虽然为了维持大国形象,可问题是也伤了自己人的心啊。
所以他们希望孙静安态度不要这么强硬,自己人多多少少要顾及一番感情,毕竟有外人在场啊,若是自己人还好,骂几句就骂几句,有外人在终究有些不好。
然而陈正儒却没有开口,静静坐着。
可下一刻,后者大笑,紧接着浩然正气从他体内泄出,而他更是怒吼道。
“今日,我李守明,毁其明意,自堕八品,从今往后,不尊朱圣之意,不再是文宫儒生。”
他声音充满着坚决,下一刻,拂袖离去,根本不需要别人叉着离开。
这番模样,让众人彻底沉默了,一些大魏文人心中涌上怒火,可他们却没有此人之勇气,因为他们毕竟是大魏文宫的读书人,再者面对的也是一位大儒。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勇气的,他们羡慕,可他们还是不敢。
圣人的威望太大了,自毁明意是什么概念?这几乎代表着他这辈子都别重新踏入明意了,而且得罪大魏文宫,未来仕途也不会好过啊。
这一幕,大魏文人敢怒不敢言,而十国大才们内心却无比舒坦,他们舒坦到了极致,舒坦到了脚指头都忍不住伸展一下。
“自甘堕落!”
孙静安声音冰冷无比道,他并不在意一个人自毁明意,反而觉得对方自甘堕落。
下一刻,孙静安继续道。
“将许清宵的书信交上来。”
他开口,看向陈星河。
“凭什么?”
陈星河目光冷漠道。
你让我就交?您算个屁?
“此事关乎大魏颜面,如若你不交上来,只怕今日过后,天下人都要笑话大魏。”
孙静安以国家王朝来压制陈星河,他知道陈星河不服也不会主动交上来,所以用这个办法。
“清者自清,师弟已经说过,无论如何不能拆开第二封,孙儒,今日之事已经过去了,斗诗我师弟已经赢了,天色不早,陈某还要回去。”
陈星河开口,如此说道。
可下一刻,十国大才的声音响起了。
“呵,清者自清?我怕是你们害怕了吧?”
“许清宵也心虚了,你更心虚。”
“如若真的清者自清,为何不敢拆开?”
“不拆开,尔等就是泄题,尔等就是弄虚作假,我等也不会承认今日的成绩!”
十国大才纷纷开口,他们就是认为,许清宵决然不可能作出这么多首千古名诗,所以有这个自信和底气。
“笑话!一群井底之蛙,就知道在这里叫嚣,如若拆开这些信封,我怕你们以后没有脸面见世。”
陈星河冷笑道,而其他大魏文人也很想开口,但在孙静安的目光之下,一个个敢怒又不敢言。
他们很憋屈,极其的憋屈,甚至说很想要跟李守明一般,直接自毁明意离开,可他们又做不到,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
“把信封交上来吧,不要让事情更加激烈化,否则的话,莫怪老夫直接拿取。”
孙静安声音冰冷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要直接强夺了。
“孙儒,你未免有些霸道了吧?”
陈星河真想骂一句孙狗,但这话还是不敢说出来,毕竟对方是大儒,之前上头了,喊了一声老孙已经算是极限。
要真骂一句孙狗,自己也会倒大霉。
“清者自清,若真不害怕,为何不敢拿出来?许清宵乃是大魏读书人,而且还是大魏朝廷官员,户部侍郎,如若他在此地,只怕也会顺从老夫心意。”
“总不可能,让十国大才们误会?到时候大魏丢了颜面,对谁都不好。”
孙静安如此说道,反正许清宵不在现场,区区一个陈星河算的了什么?
可这番话说出,大魏文人们实实在在有些气了。
拿出来难道就不丢人?
而且对方是什么?要求所有信封都是千古名诗?
他说什么就什么?他要我们拿出来我们就拿出来?我们虽然是大国,可大国的姿态,不应该是不解释吗?
为什么一定要解释?
众人心里都窝着火,他们很难受,非常难受。
这太不甘了,太让人不舒服了,太恶心人了。
“陈兄,拿吧。”
也就在此时,慕南平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是满腔愤怒,可他更明白当下的局面,除非许清宵亲自过来。
不然的话,面对孙儒,谁都没有办法,其余人其实可以说上几句话的,可问题是这里是太平诗会,又大魏文宫主持。
这样一来的话,大魏文宫的大儒们不说话,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憋屈是憋屈,但没办法啊,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来拆!”
陈星河开口,他明白慕南平的意思,眼下只能这般,毕竟谁让对方是大儒呢?
可拆必须要自己来,万一对方一口气拆光呢?
说不定有一首诗真就是千古名诗呢?
两首也行啊。
“不!得让孙儒来,你算什么东西?”
“对的,让孙儒来,我等相信孙儒。”
“孙儒深明大义,我等相信孙儒。”
“孙儒,即便这许清宵当真弄虚作假,我等也不会怪罪大魏文宫,因为您让我等看到,什么叫做公平,什么叫做大儒风范。”
“是的,是的,我等只尊孙儒。”
十国大才们纷纷开口,他们不允许陈星河来拆,必须要让孙静安来,而且各种夸赞之词响起。
毕竟这里是大魏,毕竟他们也是读书人,尊重朱圣一脉,而孙静安是朱圣一脉的佼佼者,是大儒,所以他们的确钦佩孙静安。
之所以不服,是认为大魏皇室或者是朝廷弄虚作假,对大魏文宫,他们还是尊重的,再加上孙静安的确一直在帮他们,故此夸赞几句也实属正常。
果然这话一说,孙静安心中无比愉悦,能得到十国大才这般夸赞,他今日所作所为也算是有了回报。
想到这里,孙静安直接开口道。
“交给老夫吧。”
此话一说,陈星河不由捏紧信封,大魏文人也不由一个个恶狠狠地看向十国大才们。
后者则全部露出淡然的笑容,可这笑容藏着的却是一种得意,一种轻蔑和不屑。
仿佛就是在说,跟我斗?你们自己人都来帮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种目光让人感到恶心,这种态度也让他们极为愤怒,可惜,可惜,可惜许清宵不在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希望,许清宵出现,而后再上演一场怒斥大儒的戏码。
“陈兄。”
慕南平拍了拍陈星河的肩膀,让其不要争了,眼下的局势的确如此,不能再争了。
“我有一个条件!”
陈星河忽然开口做声。
此话一说,众人有些好奇了。
“说。”
孙静安平静道。
“如若这六封书信之中,皆是千古诗词,我要十国才子,向我师弟磕头认错。”
陈星河如此说道。
面色傲然。
凭什么你们让我拆我就拆?什么?你们说我师弟弄虚作假?好,那我拆可以,如果真没有弄虚作假,给我师弟磕头认错行不行?
只是此话一说,十国大才脸色纷纷一变。
“你做梦!”
“痴心妄想。”
“磕头认错?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吗?真是可笑。”
“我辈读书人,只跪天地君王父母老师,跪许清宵?他何德何能?”
十国大才如此说道,皆然冷笑不已。
给许清宵下跪?你做梦吧你。
的确,让读书人下跪磕头,这很过分,孙静安冷漠摇头道。
“这不可能,有辱斯文。”
他直接代表十国才子回答了。
然而,一直不说话的陈正儒却出声了。
“有何不可?”
“老夫认为可以,十国大才已经输了,却非要诬陷我大魏弄虚作假,诬陷许清宵弄虚作假,那如若许清宵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弄虚作假。”
“磕个头,认个错,又能如何?难道我大魏才子,就可以白白蒙受冤枉?”
“若是尔等不敢,此事就到此为止,可若是还心生不满,老夫只要得知,亲自前往文宫之中,动用朱圣之器,镇压十国才运三十年。”
陈正儒声音平静,他出来说话了。
主持公道。
此话一说,大魏文人总算是消了点气,要不然的话,当真得憋屈死来。
一时之间,十国大才们有些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接。
可最终,十国大才中有人出声。
“倘若这六封书信之中,皆是千古名诗,我等认!明日盛宴,我等向许清宵磕头认错。”
“并且,我要求孙儒,将所有选题展示而出,毕竟要磕头下跪,七首千古名诗,最起码未来三天的题要对上吧?否则不对题有何用?”
他开口,咬牙说道,磕头认错玩的的确大,可他不认为许清宵能有这般才华,同时还加了一个设定,必须要选题对!
“行!”
“我们认。”
“当真有这般大才,还能押中题,我等心服口服。”
“没错,真有这样的才华,我等也认。”
“七首千古名诗,圣人也不过如此吧?”
十国大才们纷纷接下,他们完全不相信许清宵,毕竟一个人作一首千古诗词已经是很夸张的事情了,千古留名。
七首?再加上前面的名词,骈文,名言,圣人估计都做不到。
他们接下。
毫不犹豫。
“好!”
陈星河也不废话了,直接让侍卫将信交给孙静安,他懒得上去交,实在是被孙静安恶心坏了。
而孙静安也接过信纸。
神色平静。
不过他也不相信,许清宵能作出七首,这根本就不可能啊,看着百姓和大魏文人眼中的一丝丝期盼。
他心中只有冷漠和不屑。
身为大儒,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个人作出七首千古名诗有多难,再者还要押准题,就更难了。
这几乎就不可能。
难如登天。
也只有这些底层的人,才会抱有一丝期望。
这个世界上的确会有奇迹,但这个奇迹绝不可能是许清宵。
想到这里,孙静安没有废话,直接将选题册取出,公示众人。
当选题册出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看去。
第一题为【女子】。
宴席下,陈星河死死捏着拳头,他猜中了,第二题又押中了,很好,非常好。
第二题为【道理】
又猜中了?陈星河深吸一口气,他自己都有些懵了,加上前面一道题,这就是连中三元啊。
这!!!!
第三题为【悲】
陈星河:“......”
他已经死死地愣在原地了,同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慕南平,他是看了陈星河的押题,如今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
第四题也就是备选题为【谏友】
第五题也是备选题为【无声】
第六题也是最后一道备选题,为【望岳】
这是接下来的试题,有备选也有主题,会根据情况调动。
可人群当中,陈星河彻彻底底愣住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慕南平也傻了,七道题,全部中了?陈星河这他娘是什么人啊?这也能猜中?
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陈星河是什么人,他真以为陈星河有所勾结啊。
全部押中!
真他娘的出了鬼啊。
陈星河傻眼了,然而孙儒却没有任何废话。
直接将第一封书信拆开。
轰!
原本大殿之内,弥漫着许多才气,可在这一刻,源源不断的才气涌入,金色光芒弥漫整座大殿。
每一个字,比太阳还要刺眼,每一个字,都重若万斤,如若孙静安不是大儒的话,光是这一刻,他就已经站不住脚了。
之前陈星河能拿住,是因为许清宵加持了儒道秘法,可以让陈星河拆开第一封信时不受影响,可第二封信就不一样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许清宵的身影再次出现,他负手而立,声音传遍离阳宫,璀璨的金色古字,也悬挂于天穹之上。
一首千古名诗,就将大魏京都照亮如白昼,两首千古名诗,让京都彻底昼亮起来。
大殿内呼啸的才气涌动,如同狂风一般,吹的许多人身形摇晃。
而人们却一个个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切。
尤其是十国大才,更是一个个沉默不语。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许清宵竟然真的作出两首千古名诗,这也太逆天了吧?
最绝了的是,这诗竟然与押题一模一样,与女子有关!
既押题成功,又作诗成功,这......太不可思议了!
“拆第三封!我不信,他许清宵会有如此之才。”
“拆第三封!第三封!”
“不可能,不可能,当世怎会有这样的才子?”
“又是千古,又是千古,这不可能!”
十国大才们被震撼傻了,他们神色震惊,实实在在不敢相信啊!
他们脸色难看,这一首新的千古诗词,仿佛一巴掌狠狠地抽打在他们脸上似的。
莫说他们,六部尚书,文宫大儒,以及四大书院的院长,也彻彻底底震撼了。
他们没有想到......许清宵有如此之才华。
听到十国大才们的叫声,孙静安回过神来,拿着第二封信,再次拆开。
第二题,是道理。
这一刻,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炼得身形似鹤形,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许清宵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恐怖的文气涌入。
轰!
文气浩瀚,如江河一般,之前的文气还没有消化完,这又来了如此多的文气?
紫色的文气凝聚在一起,将这里淹没,京都再一次昼亮,百姓们实实在在不敢继续看了,怕亮瞎眼。
而离阳宫也有些震动,毕竟才气太可怕了,一首千古名诗,就可凝聚大量才气。
何况一口气三首?
沉默!沉默!沉默!
大殿摇摇欲坠,所有人愣在原地。
这千古名诗不要钱的吗?
才气不要钱的吗?
最绝了的是,这又押题押中了!
又押题押中了!
这.......
这不可思议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
十国大才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球满是血丝,根本就不敢相信。
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第四封。”
有人回过神来了,神色已经疯癫,目光充满着震惊,这是陈国第一才子,他显得无比疯癫,要求拆开第四封。
声音都沙哑了!
许清宵一次又一次抽打他们的脸,让他们不得不疯啊!
孙静安深吸一口气,但拆信的手,也颤颤巍巍起来了。
可很快,他平复心中的惊讶。
还一封封的拆?
他直接一挥手,将剩下三封全部拆开。
“孙儒!不可!”
“不能拆了,再拆离阳宫要塌了。”
“快跑,不要逗留。”
“诸位,稳住离阳宫,不要伤到百姓。”
大魏文宫的大儒们纷纷开口,四首千古诗词,已经让离阳宫摇摇欲坠,若是再拆的话,就真的要完了。
可没想到的是,孙静安竟然真的敢拆。
下一刻,陈正儒大吼一声,让众人凝聚浩然正气,稳固大殿,让百姓快点离开,否则的话,要出大事。
而孙静安已经将所有书信拆开。
这一刻,光芒笼罩一切,许清宵的声音,出现重叠,响彻在整个离阳宫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
三道声音重叠,但这诗词充满着非凡,光芒淹没一切。
文气暴动,宫殿摇晃。
十国才子傻呆在原地,一个个跟痴了一般,每一首诗都是千古名诗。
而且最绝了的是,每一首诗,都押题押中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啊!
他们懵了。
不敢相信这一切。
可就在此时。
陈正儒等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着焦急,让他们快快离去啊。
否则宫殿坍塌下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
当下,侍卫们第一个回过神来,纷纷带着百姓离开,因为离阳宫的确猛烈晃动,随时要坍塌啊。
几位大儒纷纷出手,暂时性的稳住了离阳宫,百姓们纷纷逃离离阳宫,大魏文人也跟着跑出去了。
可当众人走出宫殿后,刹那间,所有的才气全部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光芒消散。
有些太突然了。
“怎么回事?”
“这些才气呢?”
“方才的才气去了何处?”
“怎么突然没了?”
刹那间,众人有些好奇了,可不管如何好奇,摇摇晃晃的离阳宫,他们还是不敢继续待,先出来再说。
不仅仅是他们,陈正儒等人也有些好奇了。
四首千古名诗出现,就已经恐怖如斯,这七首千古名诗出现,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他们好奇,眼神之中带着不解。
众人也不敢说话,而十国才子,则依旧处于懵圈状态,暂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被侍卫们带出了离阳宫,他们生怕离阳宫坍塌。
真出了人命,谁顶得住啊?
待陈正儒等人走出后,天穹上的诗词也消失了,金色大字泯灭,光芒瞬间消散。
大魏京都原本白昼一般,可现在又恢复了黑夜。
让人充满好奇。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儒?”
“孙儒,怎么好端端才气没了啊?”
“陈兄,这才气为何突然没了?”
“难道只是昙花一现吗?”
人们好奇,询问陈正儒,孙静安,包括陈星河。
可三人压根就解释不清楚啊,他们皱眉,望着天色,实实在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星河也处于懵圈状态,他不是懵许清宵的诗词千古,而是自己押题的能力,为什么这么强?
押一个准一个?
可为什么押大小的时候,就一定会输呢?
然而。
一个时辰前
醉仙楼内。
高山阁。
满桌的盛宴,冒着热气,许清宵与顾言落座。
伴随着轻微的钟声传来,是离阳宫的声音。
这钟声代表着盛宴开始了。
“守仁,当真无妨吗?”
顾言微微皱眉,有些好奇地看向许清宵,他眼神还是带着担忧,毕竟按理说许清宵应该是在离阳宫内。
可却陪着自己过来,这要是被其他几个尚书知道了,估计要骂死自己,如若今日斗诗失败,那自己就完了。
所以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无妨。”
“顾大人,待会所有事情由清宵来说,不管如何,您都不要开口回答什么,只要您不开口,即便是清宵说错了,也无妨。”
许清宵压根就不担忧太平诗会的事情。
相反他更在乎的是待会面对大魏三商。
广陵晋商!
北湖徽商!
南林赣商!
大魏商人千千万,然而做到最大的,只有五家,水车工程最需要的材料,则在这三家手中。
所以许清宵很想看看,这三家商人到底带着什么目的来京都的。
也就在此时,伴随着一些脚步声响起。
很快雅阁的门被缓缓推开,三道身影出现在许清宵眼中。
三人都上了年龄,满头白发,但精神奕奕,穿着不显贵气,反而有些低调,当然衣服的面料,可不是普通之物。
“我等拜见顾尚书,拜见许侍郎。”
三人见到顾言与许清宵,当下不由一拜,显得无比尊敬。
他们毕竟是商人,顾言与许清宵乃是大魏朝廷命官,自然要尊重。
“诸位落座。”
许清宵微微一笑,让众人落坐下来。
三人看了一眼许清宵,没有多说,直接坐了下来。
“顾尚书,我等来晚了,还望顾尚书莫要生气。”
晋商派来的老者开口,朝着顾言致歉。
然而顾言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什么,他身为尚书,这些商人在他眼中,算什么东西?如若不是需要他们的材料,他们有资格与自己同桌吃饭吗?
“来,我等敬顾尚书一杯,也敬许小友一杯,表示歉意。”
徽商派的老者倒满酒,起身说道,他称呼顾言为尚书,而称许清宵为小友,莫名之间,就带着一些.......其他意思。
只不过以他们的年龄,喊一声小友不过分。
再加上脸上带着笑容,真要生气,反倒是显得自己小气。
顾言用余光看了一眼许清宵,而许清宵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给自己倒酒。
当下众人举杯,顾言与许清宵浅尝一口,而这三人则一口饮下。
饮下之后,赣商老者不由皱眉道:“我听闻许小友酒量过人,浅尝半口是何意啊?难不成是酒不好?来人,上美酒。”
他开口,没有怪罪许清宵浅尝一点,而是怪罪酒楼中的酒不美,这就是商人的聪明之处,心中不悦,换一种方式来说。
“那倒不用。”
“许某前些日子喝了不少,做了一些错事,陛下已经下了旨,不允许我继续喝酒了,但今日与三位见面,许某浅尝一二,聊表心意。”
许清宵笑着道。
而三人也没有继续强求什么。
只是不断朝着顾言敬酒。
酒过三巡后,顾言看了一眼许清宵,而许清宵明白是何意,当下开口。
“诸位,今日顾大人前来,也是想要与三位商谈,水油藤木材料之事。”
“如今酒过三巡,倒不如直接畅聊吧。”
许清宵开口,将话题引在了水油藤木上面。
可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赣商代表开口了。
“我们三人来的匆忙,一些相关的书信还未看,已经让家丁去取了,是族长交给我们的。”
“若无家书,我等也不敢妄自乱语啊。”
赣商代表苦笑道,可这话鬼信?
三个人一起没带?明摆着就是拖延时间嘛。
一瞬间,顾言脸色微微一变,而许清宵却笑道:“无妨,反正时间还长,等一会又能如何。”
许清宵微笑,三人也点了点头,赞了一句海量。
而后三人基本上一直在对顾言拍马屁,而对许清宵就是有一搭没一搭聊,有些故意冷落。
但许清宵一直保持良好心态,既然对方不理自己,许清宵也懒得搭理这三人。
他们的用意很明显,无非就是拖延自己的时间,让自己去不了离阳宫罢了。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只是许清宵如此淡然,顾言却有些不悦,毕竟这三人扯东扯西,根本就不谈水车之事,让他只觉烦躁,再者加上离阳宫的事情。
他当真是害怕出事啊。
到了这里,顾言的声音响起了。
“守仁,既然还要等如此之久,不如你去一趟离阳宫吧,老夫已经安排了专轿,送你去离阳宫。”
顾言开口。
只是一句话,三商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随后赣商代表起身道:“顾大人,我去问一问。”
他开口,要起身询问。
而顾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只是就在赣商起身之时,突兀之间,外面苍穹如白昼一般,强烈的金色光芒,使得窗外一片璀璨。
“怎么回事?”
“是什么烟火吗?”
“这?”
三位商人代表有些好奇,他们更是起身将窗户打开,顿时之间,炽烈无比的光芒投入雅居之中。
下一刻,伴随着许清宵的诗声响起。
千古名诗再显。
金色的大字,凝聚在天穹之上,几人脸色不由陡然一变。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许清宵,这是上面交代的任务,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人来了,居然还能在离阳宫力压十国大才。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许大人?这是您作的诗?怎么听声音,如此相似啊?”
徽商代表有些好奇,望着许清宵。
“许某已经作好诗词,托师兄为我带到离阳宫内,或许是师兄押题押的准吧。”
“诸位,如若喜欢诗会,不如许某现在带诸位去离阳宫,好好欣赏欣赏?”
许清宵淡然开口。
而外面的情景,包括许清宵所言,让顾言彻彻底底松了口气了。
说实话他真的有些害怕,害怕因为户部的事情,从而耽误了许清宵。
可万幸的是,许清宵居然留了这么一手,自己当真是小看了许清宵啊。
“不了,不了,小友之才,我等早有耳闻。”
几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到位置上,而赣商代表则离开席位,去取家书回来了。
也就在此时,滚滚才气没入体内,让许清宵有些无奈啊。
他现在不需要才气,需要的是民意。
可体内的民意并不多,与两日前的民意,相差太远了。
着实有些少啊。
但也无妨,反正自己体内的民意也够用,总不可能真的拿出圣器来吧?
大约过了两刻钟后。
终于,对方取来了家书,交至其余二人手中,一人一份。
三位老者观看家书内容。
而许清宵倒也平静。
只是三人的神色,却愈发古怪,家书的内容是什么,许清宵和顾言不知道,所以略有些好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又是一刻钟的时间,终于三人放下了家书,折好放回信封内。
随后晋商代表开口了。
“顾尚书,族内传信,当地百姓不愿提前收割,但族内已经与百姓谈妥,只要按照之前商谈的价格,再......”
他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完。
突兀之间,外面的金色光芒,更加浓盛了。
这一刻,许清宵微微皱眉。
“怎么拆开第二首诗了?”
“还是说,有人也作出千古名诗?”
许清宵心中略显好奇,可随着自己的声音响起,许清宵明白是拆开第二封信了。
“这!”
晋商代表望向外面,沉吟一声后,准备继续说下去,可突然之间,金色光芒更加浓厚了,一道轰隆声响起。
此时。
许清宵不由站起身来,亲自打开窗户,望向大魏京都。
整个京都,沐浴金色光芒,天穹上三首千古名诗,如同三颗太阳一般,映照一切。
“怎么回事?”
许清宵眉头紧皱,他特意封印了诗词才气,本来打算陈星河拿出一首,赢了之后,明日再拿出一首,差不多三首千古名诗结束。
可一口气已经拿出三首了?
这有些古怪。
还不等许清宵反应过来,第四首千古名诗出现。
“不可!”
许清宵心中喊了一声,四首千古名诗出现,只怕离阳宫要塌啊。
更主要的是,自己不需要这么多才气了啊。
才气越多,对自己的修炼就越麻烦啊。
想到这里,许清宵运用体内圣器,八荒钟,以自身浩然正气,将所有才气压制,免得酿出大错。
恐怖的才气被许清宵瞬间纳入体内,这个肉眼无法观看,连大儒都无法察觉。
可不到一会后。
许清宵脸色陡然变得极其难看。
“全部拆开了?”
可怕的才气,以肉眼无法观看的形势,宛若汪洋大海一般,朝着自己体内涌来。
春秋笔,劝言尺,八荒钟,言天册,君子剑,在同一时刻吸收这些才气。
可这才气太恐怖了。
足足七首千古名诗啊。
“该死!”
许清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相信不会是自己师兄造成的。
有人逼迫自己师兄拆开书信。
如此可怕的才气涌入体内,几乎要让许清宵直接突破大儒之境。
没有立书,直接突破大儒,不是一件好事,属于名不正言不顺,对未来有巨大的阻碍。
而且成为了大儒之后,自己就妄想提升修为了,压制魔种会极其可怕,自己修行起来难如登天。
“不行!无法压制!”
最终许清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压不住这么多才气,除非牺牲体内圣器,否则的话,唯一的出路,就是强行突破至大儒。
但这不可能。
想到这里,许清宵只能无奈释放这些才气了。
等过会再慢慢吸收进来。
浪费是不可能会浪费的,只是一下子许清宵吸收不了这么多才气。
唯一的麻烦就是,待会恐怕会有个.......超级异象。
但也没办法啊,只能这样了。
轰!
而随着许清宵释放才气后。
离阳宫内。
十国大才们已经回过神来了。
他们彼此都沉默,不敢再高声了。
可随着发现异象消失,突兀之间,心思再一次开始活跃起来了。
甚至到最后,有人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当下直接喊出。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彻底明白了,所有的异象,都是人为造出来的。”
“是一位天地大儒,可惜的是,他也无法维持如此可怕的异象。”
“对,是的,所有的千古诗词,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人为制造异象,果然纸包不住火。”
“就是如此,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作出七首千古诗词?我不信!”
“人为异象!有这个可能!”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出这般谬论,他们看到天穹的异象彻底消失后,冷静了一会。
可过了好一会,发现所有异象的的确确消失了。
这才敢继续说出自己的观点。
他们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而这番言论说出,瞬间得到十国所有才子们的认可。
即便是大魏文人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答。
因为好像......真有这个可能。
可对于陈正儒等人来说,这种理论,简直荒谬,因为天地大儒也造就不出这样的异象。
除非是接触到了圣道。
可为何所有异象会突然消失呢?
他们也十分好奇。
但下一刻。
突兀之间,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看!东边的是什么东西?”
一道震撼声响起,下一刻,齐刷刷的目光,朝着东边看去。
奔腾都汪洋般的才气,朝着大魏京都涌来。
连绵无尽,仿佛有三千里那么长。
才气东来三千里!
这一刻,大魏京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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