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潇探讨自然学科,那结果必然是新奇加震撼,外加大开眼界。得~上午没走成,柳隐和顾眉拉着杨潇,中午在寒秀斋摆饭,继续探讨前面的话题。
“饭菜不合潇哥儿的口味?”
看到杨潇只吃了一碗,就停筷不动,李十娘便问道。
“味道么,只能说一般,不过味道我不挑,主要是太精致(少)。”
“太精致?这是怎么个说法?”
“咳~咳~我这么大的个子,这样的来上三桌,大概能吃饱。”
“噗呲~”*3
“哈哈哈,见笑见笑~不如这样,下午十娘要去我那边暂住,你们陪着走一遭,认个门,我晚上给你们安排一顿,你们绝对没有吃过的。”
“我们没吃过?呵呵~好!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龙肝凤髓~”
柳隐就是不服气杨潇,不就是个子高点吗?言语间透着高傲,仿佛天下英豪皆不入他眼。
说走就走,一帮人雇了两辆碧油车,径直去了钞库街悦来客栈。
和杨潇叔侄安顿的院子挨着,格局也是一样。
“十娘,你看还缺什么日用,让柱子陪着香君去采买。丫头,给~”
杨潇送袖子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李香君:
“你和柱子都有二两的跑腿钱,你的可以买些喜欢的零食,看着柱子别让他胡花,他老娘等着他的积蓄,给他说媳妇呢。”
“真的干爹?一两让我随便花?”
“就随便花,咋地还信不过我?”
“信的过信的过~柱子哥快走~”
等这二人出来,杨潇拿起客栈的茶叶罐打开问了问,放下说道:
“你们稍坐,我去隔壁院子取些茶来。”
。。。。。。
“老四来的正好!快与这位菇娘说说,我笨嘴结舌的说不清楚。”
二哥杨泓在客厅内正与一位菇娘连说带比划,见到杨潇进来连忙叫住。
“见过四爷~”
面前这位穿着素色褙子,琼鼻朱唇的年轻女子扭身与杨潇见礼。
“老四,这不是咱们找了人牙子,想买两个使唤人么,这位是。。。是钞库街的乡邻,说。。。哎呀我说不清楚。寇菇凉你自己说!”
这位菇娘再次万福,款款说道:
“小女子寇湄,从小勤奋好学,如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小弟寇桓更读书种子,可惜世代昌门的出身,不得科举。
听闻借居在此的杨氏,为国朔边英勇负伤,需要人手精心照料。故上门自荐。寇氏不要身价银,不签死契。愿奉上纹银二百两,求四爷给个脱离苦海的机会。”
杨潇听明白了,寇氏应该在大明国朝初期就被划入贱籍。原因不外乎是元高官,陈友谅,方国珍部将,或者明前期被啥谋反案牵扯其中。
明代户籍划分后,几乎不可能换户籍。现在寇家听闻悦来客栈的杨氏,被战事连累去职归乡,说不准将来还有启用的机会。为了男丁能脱籍良善出身,所以孤注一掷,想要投机一把。本身已经是世代贱籍,还能坏到哪去呢。
寇白门啊,有史以来的所有记载中,唯一以与一位国公的婚礼轰动天下,被记录在史的风尘女子。
“老四,咱们家托人牙子是想买两个手脚伶俐,家境清白人家的丫鬟,侍候两位伤患。可这位,这位~”
杨潇笑着制止了二哥的絮叨。看着寇白门说道:
“为何看中了杨家?偌大金陵城找不出一个,愿意帮你家脱籍的人了?”
寇白门苦笑道:
“我们这样的人家,贱到泥土里。只要敢露出一点软腹弱处,不知道多少腌臜货扑上来撕咬。再说本地知根知底,换了籍也难保没有地痞纠缠。杨氏一门忠贞人家,又不是本地人,故寇氏愿舍身一搏。”
“其情可悯,勇气更可嘉~不要你的银子,也不用你们立契。杨氏负责给你换籍,寇氏为杨氏工作三年后,可自由离去。”
“不要银子?寇氏虽然身处贱籍,也明是非懂恩仇。四爷如此行事所谓何求?难道看上了湄这一身皮肉?”
杨潇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果然是历史上侠情义胆,爱恨分明的寇白门。
“咳~咳~寇姑娘难道要我白纸黑字,写上绝不对你动心?还是要我赌咒发誓不得想入非非?罢了,二哥,这位寇菇娘和家人愿签五年工契,杨氏替她换籍,不然随她去吧。”
“啊呀,你这人~刚才说三年!”
说完杨潇不再关注这个剧情人物,回自己屋内手一挥,放出各类物品。端着一套紫砂茶具和一罐大红袍去了隔壁院子。
见柳隐对紫砂茶具,不以为然的样子,杨潇一挑眉:小小古代娘们,你见识过啥,从放茶具的藤箱中,一抖手拿出一个酒精炉和玻璃茶壶。
在三女掩嘴的空档,杨潇摸出一支长柄火柴,在桌子上一划,用火柴点燃酒精炉,开始烧水。
<a href="https://m.yawenba.net" id="wzsy">yawenba.net</a>
“自来火?”
“水晶琉璃壶?”
柳隐气道:“没见识!最珍奇的是这盏灯,你看它的燃料非油非水,蓝色火焰不见烟雾。莫不是传说中的九天玄火。”
杨潇忍住笑,拿起锡罐打开:
“要我说,最珍贵的是这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所产大红袍,传闻世上所有大红袍茶枝,皆由这一带的母株取枝嫁接。”
“不可能,大红袍自成祖开始就列为皇家贡品,民间如何能有?”
“潇哥儿不可说笑,可是大不敬。”
“真是大红袍!几年前在镇守太监处有幸吃过一盏。”
杨潇斜眼看着柳隐,就这见识还敢目中无人。现实位面都整泛滥了。反正杨潇5倍感官也喝不出差别在哪。
老神在在的继续烧水泡茶。
“请茶~”
三人也当杨潇说笑,祖株就那么几棵,有专人看护,如何能得。不过这茶汤的确是上品。经过神奇蓝焰烘烧,水晶壶内沸水翻腾,加上杨潇有韵味的冲茶过程,的确滋味不凡。
杨潇再次伸手进木箱,拿出一叠书稿,递给李十娘:
“先前说要十娘劳心劳力,可不是假话。世人一提起满清,就是一句建虏、东虏、鞑虏,完全不知道这个族群的来历,以前做过什么,现在在做什么。
这是满清的传记,从万历十一年,努尔哈赤以祖、父十三副遗甲起兵,到上个月关外松锦之战至杨氏战败西石门。
满清的人种来历,生活喜好,政治、经贸、战争、内部斗争的所有大小记事,都在此书稿中,只不过我自幼好武,好杂学,唯独不好治学,所以这是用白话文所书(现代人的历史书当然是白话)。
这样的文字必不入他人之眼,只得劳烦十娘校书后刊印,广传天下。好叫世人知道这心腹之患的根底。”
三个女人头靠在一起看起书稿来:
万历十一年(1583年)五月,努尔哈赤率领部众去攻打尼堪外兰,攻克图伦城。万历十二年(1584年)正月,努尔哈赤向李岱驻守的兆佳城发动攻击,取胜并生擒李岱。。。
果然不光有简述,还有战事起因、经过、结果,事件照成的影响,更有地图标注。简直就是一本我大清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