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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章

    (抗联并不是不善于建立根据地,而是因为三光政策最早就是在东北实施的。)


    (冈村宁次是关东军的副参谋长,他一直从事的工作,就是清缴。)


    (而且东北一直被日本视为大后方,地位比朝鲜还高,村村有伪警,小村撤销,合并成大村。)


    (抗联的英烈们,只能进山。)


    (现在东北冬天还是十分的寒冷,天气预报零下十几度,那实际就得二十多,甚至三十多。)


    (当年就更冷了,零下四十多度,山里还不能生火做饭,一见到烟,兵就上来。)


    (这群英烈就靠着信念在拼搏,撤退苏联的时候,有很多同志没有撤退,而是返回东北继续斗争。)


    (无希望,无后方,无群众基础,无粮草弹药,只靠着一句中国不会亡,而坚持!)


    (有人说,只要坚持到二战结束就好,可他们不知道啊!)


    王悦坐在门槛上,怀中抱着悔恨低沉的狼狗,一人一狗,就呆呆地望着前方。


    家没了!


    她昨天夜里,在医院忙了一整夜,今天一早,才被允许下班回家。


    迷迷糊糊地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一大堆人挤在自家的大门口。


    王悦起初还没有在意,自己大姐入职督察处之后,就有大批人上门送礼,她早就习惯了。


    可越走近,越感觉不对劲。


    因为自己的家没了!


    之前说家没了,是心里上的,伦理上的。


    全家老小只剩下她一个,从此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不再有人牵挂她。


    而这个家没了,是物理上的,一场大火,真就把生活十几年的房子,烧成残垣断壁,青烟渺渺。


    没了,什么都没了!


    “王小姐,因为火势太大,王督查和令尊、老夫人,小公子,都没有救出来,只剩下残骸。”


    “我们需要拉回去尸检,判断死因!”


    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但铁东警署的分局长吴狄,却是满头大汗,小心地阐述着,接下来的办案步骤。


    他的紧张和心虚,并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小护士,而是因为已经烧成白骨的王婷。


    整个哈尔滨的警探都知道,王婷是督察处、陈处长得心腹干将。


    如此不明不白地让人杀死在家中,还不知道,如何跟督察处的人禀报。


    吴狄在今天充满了耐心,直到见到王悦麻木地点头后,才挥手让下面人,把骸骨搬走。


    今天都得在这啊!


    吴狄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而后就继续指挥手底下的警探,收拾现场。


    “局..局长,局长!”


    “有车队来了!”


    负责在路口放风的警探,风风火火地跑到吴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


    看着手下人大惊小怪的样子,吴狄就气不打一处来,横了这个毛毛躁躁的蠢货一眼,就招呼刑事科的科长,一起去见驾。


    “有什么发现吗?”


    吴狄带头前进,顺着小巷子,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禀报,就询问起自己分局的办案高手。


    刑事科长杨光,年近五十,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级。


    能当上铁东刑事科长,全凭业务能力,经过他手的案子,大大小小都破了。


    好位置是要留给关系户的,但也要留给能干活的。


    虽然这个世道,牛鬼蛇神,群魔乱舞,但还是得维持基本的秩序,不能让屁民为非作歹。


    乱世是个大舞台,但也不是没有门槛的。


    “不好搞啊!死蟹一个!”


    “看手法,就是职业杀手操办的。”


    “督察处办理的案件,多少都跟情报沾点边。”


    “王督查还是陈处长得铁杆心腹,里面牵扯的人就更多了!”


    “咱们真要查嘛?”


    杨光也是愁眉不展,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正了正头上的警帽,唉声叹气的说道。


    吴狄闻听此言,停下了脚步。


    这方面的问题,他刚到的时候,就考虑过。


    能坐上分局长,吴狄的政治嗅觉,并不欠缺,甚至可以说,超乎寻常的灵敏。


    但这套缺乏真凭实据的说词,是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讲出来。


    只能寄希望于,大家心知肚明,有这种默契。


    “这话我没办法说,也不应该说。”


    “要摊开讲,我就应该带特务主任,或者政务科那帮小崽子来。”


    “归到刑事案件上吧!”


    “年关底下了,咱们俩都过个好年,别瞎出头,伸张正义,不适合咱们这帮老棒菜。”


    “韩三的事儿,你也应该有耳闻,什么外出公干,不就是得罪人,让人做了。”


    “想出一点思路,而后就把案子沉到水里,平平安安!”吴狄眼神惆怅地看着眼前的老伙伴,语重心长说道。


    听局长大人怎么一说,杨光脸上的悲苦,又加重了几分。


    韩三是同他一起当差的发小,稀里糊涂就卷进了情报案件,又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虽然给家属一大笔钱,但家里的顶梁柱断了,五六年是爬不起来的。


    这事儿不能惹,也惹不起!


    “听局长的,就说是入户抢劫,碰倒了煤油灯,引发了火灾,一家人都没有跑出去。”


    “就是不知道,陈处长能不能信啊?”


    面对着吴狄祈求的眼神,杨光立刻摆正态度,小声说道。


    吴狄听完,点点头,这是一个完美的理由,别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走,别让陈处长久等了!”


    吴狄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脚下也松快几分,快步往巷子口走去。


    小安子将车停好,转过头,对着正在读报纸的陈真提醒道:“大哥,到地方了!”。


    陈真放下报纸,向窗外看去,发现在巷子中的最深处,有群乌鸦,正在吱哇乱叫。


    “拟将秃笔露槎枒,一扫寒林百只鸦。哑哑悲声凄月色,苍苍疏影缀霜花。”


    “真是应景啊!”陈真嘴里喃喃念叨着。


    这是明朝人魏学洢写的诗,他是一代散文大家,还是一代明臣魏大中的长子。


    他的诗都被张岱收入到《虞初新志》,也算诗坛案头。


    小安子对照着诗句,看向外面,发现十分应景,也不由地点点,同时也看到吴狄从巷子中走出来,主动介绍道:“来的人是吴狄,铁东的分局长。”


    “案子犯在他手上,也算他倒霉。”


    “这老小子滑头的很,一定会搞成无头冤案!”。


    无头冤案!


    好想法!


    哈尔滨真是人杰地灵之地,这段时间,陈真算是见识到这帮坐地虎的人情世故。


    “下车!”


    陈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打开车门,主动走下车。


    小安子见自己大哥动弹了,自己也不好久坐,熄火,拎着公文包下车。


    “陈处长,在下铁东分局吴狄,给您请安了!”


    吴狄三步并走两步,就窜到陈真面前,低三下四的请安。


    姿态放的够低的啊!


    小安子眉毛挑了一下。


    这个老吴真是一位明白人,知道这件事儿不好糊弄,也不管周围站岗的手下们,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将落下的巴掌,一定会因为他端正姿态,轻上不少。


    “吴局长,调查的怎样了?”


    陈真挥手让身边人离开,揽住吴狄的肩膀,走到一旁,小声的询问道。


    吴狄早有准备,立刻回答道:“我们初步调查,是屋子中进了抢劫犯。”


    “人多势众,王督查就着了毒手。”


    “而后抢劫犯在慌乱之中,碰掉了煤油灯,将房子点燃了!”


    “全家人,就剩下一个小妹妹!”。


    这纯属是糊弄小孩的说词。


    陈真冷冷地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而后说道:“吴局长,你猜这话,我信嘛?”。


    吴狄当场留下冷汗,脑袋瓜飞速运转,赶忙解释道:“陈处长,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里面当中,没有阴谋,只有意外!”。


    作为整件事件的策划者,陈真比谁都清楚,这是不是阴谋。


    “好了,咱们废话少说,你所说的抢劫犯,现在找到了嘛?”陈真打断了吴狄的解释,强忍着笑意询问道。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吴狄想了无数的可能,就是忘了给故事一个答案。


    “刑事科的人,正在抓捕,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吴狄含糊其辞的说道。


    “下午?”


    “是要等着嫌疑人上了船,从大连到了青岛,再到天津,才抓捕嘛?”


    杀人诛心!


    吴狄对于这样犀利的反问,立刻招架不住了。


    陈真也懒得理会眼前的这个蠢货,撞开吴狄,头也不回地向案发之地走去。


    小安子拍了拍呆如木鸡的吴狄,小声嘲讽道:“吴大局长,敷衍了事,在这件事儿上不行。”


    “有人打了督察处的脸,你需要找几个靠谱的替罪羊,帮我们洗干净脸上的污秽。”


    “干活吧!猎犬!”说完,就撵上前面走的陈真。


    吴狄摇了摇头,而后跟了上去。


    在警探的指引下,陈真来到了王婷家的小院子。


    “王护士,陈处长来了!”


    见到王悦还是半死不活地抱着狗,呆滞地看着前方,吴狄只能上前提醒,告诉这个小护士,真正的大人物来了。


    王悦麻木地抬起头,她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自己大姐时常念叨的名字,陈真。


    “感觉...算了!”


    “来人,带她离开这里,安排到附近的旅馆去。”


    陈真也不知道同这个小丫头说什么,在这帮老油条面前,他还可以侃侃而谈。


    但面对真正的受害者面前,他无法畅快地装腔作势。


    吴狄也早就不忍,人心都是肉长的,让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承担亲人离去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但王家就剩下这一个苦主了,各个衙门口,看在陈真的面子上,都派人过来过问一下。


    没有这个苦主,也不好介绍案情。


    有些时候,活人就是为了死人服务的。


    王悦同那只大狼狗,被警探请走,送到一公里外的宾馆安置。


    陈真见人走了,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同小安子比划了一下手势,让他跟上,而后就推开还在恪尽职守的院门。


    “这伙人倒是尽职,临走放了怎么大一场火。”


    “砖都烧没了,这是放了多少汽油啊?”


    空气中的烧焦味,就算放了一夜,也没有消减多少。


    陈真被呛的直咳嗽,掏出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好奇地问向旁边的小安子。


    小安子之前也不知道,赵政能把事儿办得怎么漂亮。


    不止把人杀了,还顺道毁尸灭迹了!


    就算是集合哈尔滨警视厅所有的办案力量,也很难侦破这起谋杀案。


    “汽油不可能,燃点没有怎么高,应该是煤油。”


    “办事儿是真麻利,我之前解决一些生意上的小麻烦,就用的他们。”


    “这次他们去奉天做生意,我是紧急联系到的他们。”


    “让他们来哈尔滨干一趟急活,以后可以长期合作啊!”小安子赞赏的说道。


    的确可以长期合作!


    陈真现在就缺手脚麻利的硬手,谁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意外,多一个后手,多一分保险。


    “大哥,我已经把消息传递给周乙了!”小安子见人都在三米开外等待,赶忙小声地汇报道。


    王得文上山清缴,陈真一直在关注着。


    行军计划,已经送到武藤机关备案,轻易不会更改行军路线和出发日期。


    但万事无绝对,不能完全相信案牍计划。


    毕竟行军路上,任何的事儿,都会发生。


    更何况,王得文这次带领的,是一大群散兵游勇,能按计划行动,才是见了鬼。


    “他怎么说?”陈真随口一问。


    小安子看了看身后,见无人上前,才快速说道:“没有什么反应。”


    “我直接将行军计划,拍成了照片,直接给了他。”


    “甚至害怕出问题,我亲手在家里洗出来,底片胶圈已经全部销毁,不会出问题的!”。


    小安子的话,让陈真的眉毛直跳。


    这真是把宪兵队,当成自家买卖了!


    宪兵队的构成,极度复杂,谁都不清楚,每个岗位坐着的人,是谁派来的。


    直接拍成照片,真是活腻味了!


    “老弟,你是看咱们过得太安生,想找点刺激嘛?”陈真满脸怒容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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