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璇玑猛地抽回了手,转头看向门外的位置,竟有些慌乱地消失在了空中。
夏晚晚进来时,屋子里已毫无动静。
但敏锐的她,察觉到了一丝丝天地规则的气息。
她赶忙去查看娘亲的情况,还好,并无大碍。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夏晚晚的脸色却冰冷得吓人,小手死死地攥紧!
她已然猜到幕后的凶手是谁了。
次日,刘婉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手指一动,便慌忙抓住了小娃娃的手。
“晚晚。”刘婉对昨夜的状况仍感到窒息。
虽说她昏迷不醒,可一想到有那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自己的咽喉,便觉后怕不已。
好在女儿及时出现。
小娃娃因担心她,与她同榻而眠了整整一夜。
醒来见到女儿,刘婉不禁心疼地将孩子搂入怀中。
“娘亲——你醒了。”夏晚晚醒来便惊呼出声,随即泪水便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
她紧紧扑过去抱住娘亲,小脸深埋在娘亲的怀抱中,任由泪珠肆意打湿衣襟。
“嗯,没事了。”刘婉亦是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
本就因卧床一个月而身子虚弱的她,如今哭得双眼红肿如桃,却仍用尽全力将女儿紧紧拥在怀中,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悲喜交加的哭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还好——
还好没事——
声音惊动了令太妃。
令太妃由宫女搀扶着进来,见刘婉已醒来,立即破涕为笑,几经失态地扑到榻上,与母女俩抱在了一起。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快,快去叫刘夫人他们过来,还有,庆大他们这段日子也做了很多,赶紧把这等好消息告诉他们,快,快去啊!”令太妃眼睛通红,边哽咽边吩咐着。
很快,王府所有人都得知王妃醒了,高兴得当场手舞足蹈。
刘家人派人通知了族长那边,刘家族人那边也派了几个代表过来看望刘婉。
刘婉的屋子里,一下子便挤满了人,她都有些难为情了。
“是好事,你们哭什么啊。”刘时瞧见这帮人一个个地哭,打从心底瞧不上他们。
刘婉笑道:“阿时,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刘时瘪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甚至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大。
夏晚晚紧紧抱住娘亲的手臂,“我娘亲都瘦了。”
“啊对对,这一个月婉儿只喝了药,是时候该好好补一补了,快去把本宫带来的补品都炖了,弄清淡些,不然怕婉儿的身子受不了。”令太妃吩咐道。
“早就准备好了,这您昨儿个便吩咐了。”望夏端着吃食进来了。
一摆上桌,令太妃便伸手过去,紧接着她便被人拦住了。
“唉?太妃娘娘您莫不是还想喂婉儿进食不成?”刘夫人扶着孕肚,缓缓坐到一旁,看着令太妃。
令太妃一头雾水,“怎么?这事做不得?”
“您都已经照顾婉儿一个月了,这回该让让我了。”刘夫人一脸不服,她嗔了令太妃一眼,伸手便端起了小碗。
令太妃伸手去夺,“亲家母,你还怀着孕呢,让本宫来。”
刘夫人端着碗往回缩了缩,“不是什么大事。”
“让我来。”
“我来······”
二人争着抢着要喂刘婉,刘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家中氛围十分和谐,大家其乐融融。
唯有夏晚晚心中无法安宁,一想到娘亲很有可能还会面临危险,她就高兴不起来。
等大家高兴完离开后,夏晚晚始终陪着娘亲,不肯离开。
“娘亲,经过这件事晚晚好害怕哦。”她将小脸贴在刘婉胳膊上。
刘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哄着,“那娘亲就一直在晚晚身边,我们一刻也不分开,好叫坏人没有可乘之机,好不好?”
夏晚晚点头笑了笑,“好。”
刘婉鼻尖酸涩,伸手抱紧了女儿,落下一滴泪来。
趁着小家伙埋头在她怀里,她赶紧咬破指间,滴了血进补品里。
沈川连说过,自己的血能救女儿。
“那这些补品,晚晚也要喝,晚晚都瘦了。”
喝了补身子,宝宝伤口赶紧好起来,宝宝不能疼——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昏迷的时候是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的。
晚晚的心头血,一滴一滴落入自己口中的时候,刘婉心疼到无法自控。
她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也绝不能让女儿如此伤害自己取心头血,她还那么小啊——
可是,女儿为了她已经做了那么多,她又怎么忍心死去呢。
她只能缄默不言,将自己所想深深地埋在心底。
晚晚啊——
娘亲不知有多心疼你。
——
前线第一战,持续了半个月。
捷报传回京城时,又耗费了十多天。如今正好是科举考试完放榜的日子。
前线传来好消息,京城内也是好事连连,一片欢乐祥和。
“报——东临第一战我军大捷,九王爷带领两万将士,仅用半月时间,拿下东临第一座城池!!!”
民间洋溢着喜悦。
朝堂上的太后,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失。
太好了,老九大捷,狠狠地给了东临一个下马威。
只可惜皇上,一直在装昏迷,无法出面处理朝政。
一会儿要将消息给他带去才行。
装了那么久,也蛮辛苦的。
皇上寝殿内。
听到熟悉的关门声,他又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怎么样母后?今日躺了那么久,朕的绝世容颜,有没有水肿?”
太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我还以为你听到什么了呢。”
没想到是问这个!
“朕听到什么了?”
“老九第一战大捷,拿下东临第一座城,如今捷报已到,民间都知道了。”太后笑道。
皇上左手拍右手,高兴得蹦了起来,“哎呀,太好了,不枉费朕亲自捅了自己一刀啊。”
“东临国主那卑鄙小人,现在慌了吧,哈哈。”
“他还说朕没有他帅呢,如今——哎呦,母后你又打我!”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句话不离帅字,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稳重,以后不要再夸赞自己了。”
皇上:“哦,那夸谁?”
“夸哀家!”太后看着他。
皇上看着太后。
最后两人互相盯了一会儿,开始互相吹捧起来。
皇上:“母后这张脸,绝世荣光,一点也不显年纪,母后,该你了,快夸朕。”
太后:“不愧是哀家生的儿子,就是帅气!”
皇上沉思片刻,总感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