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与东临国主绝无什么联系,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老臣的父亲为保先帝而死,陛下若要背着大不孝之名,处死老臣,老臣也绝无怨言!”
彦国公语气生硬,丝毫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
凭着他父亲的功劳,皇上断不可能会处死他的。
反正君臣之情已破裂,他不可能不为自己辩驳一番。
这一切,外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好啊,你这是在威胁朕吗?”皇上咬牙道。
“老臣不敢!”
“那你什么意思?”皇上将手往案桌上一拍,“给朕一个解释!”
“老臣并无别的,出狱之后刚好收到东临国主的邀约,并无谈及大夏之事,老臣言尽于此,求陛下放了老臣的家人!”彦国公说道。
“你觉得朕会信?”
皇上笑里藏刀问道。
“老臣无愧于心!”
“好个无愧于心,你无非是仗着老彦国公对先帝的恩情,笃定朕不敢拿你怎么样罢了,可你的孩子,你的妻子,朕难道还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皇上说道。
彦国公语气略显慌乱,“陛下,他们是无辜的········”
“来人,带上来!”皇上叫人押了他们一家三口进来。
余氏和两个儿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嘴里直喊着饶命。
两个胆小的,更是哭着喊彦国公,“父亲,父亲救救我们啊!”
皇上得意地笑,“彦国公,你可想清楚了?”
彦国公还在犹豫。
皇上微微一抬手,侍卫便手起刀落,将余氏的小儿子给砍了!
血,溅在了御书房的门上。
外头的人闻见血腥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同样的血,也溅到了彦国公和余氏的脸上,二人表情不一样。
余氏一脸震惊和错愕,随即而来的便是伤心欲绝,哭着大骂彦国公: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啊,你们多年的父子情分你都不顾了吗?啊啊啊!”
余氏发了疯似的想像以前一样去打彦国公。
可是她的手断了,还被侍卫死死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彦国公脸色冰冷,仿佛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你说还是不说?”皇上继续问道。
眼见着刀就要落在大儿子的脖颈上,彦国公眼睛一闭,“老臣招了,老臣招了,求陛下放过他们,求陛下放过老臣的家人啊!”
余氏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彦国公。
彦国公继续痛哭流涕道,“东临国主和老臣说,要在两日后请麒麟现身认主,只要麒麟认了国主的小皇子为主,那他东临便有能力一统天下,他要老臣识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这些话说出来,对于东临国主也没什么损失,让东临的眼线听到了,只会觉得彦国公是为了保护家人,无奈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
派死士出动这些计划,彦国公一个字都未曾吐露。
东临眼线会觉得,彦国公还是站在东临这边的。
“那你呢,你拖延了那么久时间,瞒着朕不上报,朕若非今日砍了你的儿子,你是不是还打算跟东临国主去了?嗯?”
“臣不会,臣不敢啊!”
“就这些?都说完了?”皇上问道。
“老臣拿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彦国公说道。
皇上冷冷一笑,“好,你的性命朕暂时不能要,朕可不愿背上不孝不义的名声,但是你的妻儿和你的大儿子嘛······”
皇上顿了顿,话锋一冷,“杀了!”
“是!”
侍卫手起刀落,血溅出御书房。
御书房外的人都惊呆了,也包括了东临国主安插在彦国公身边的眼线。
此刻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大夏的皇帝,也太狠了。
彦国公发出一声声哀嚎,撕心裂肺,最后吐出一口血来,悲伤地晕了过去。
“来人,将彦国公囚禁在国公府,不许任何人探视!若有奸细溜进去,格杀勿论!”
皇上发号施令。
很快便有侍卫将晕倒的彦国公拖了下去。
人都走后。
钰公公赶紧叫人来清理尸体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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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彦国公在府医的救治下缓缓醒来,一睁开眼,便见到东临的眼线站在他的床前。
他红了眼睛,悲痛欲绝地去求东临眼线,“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和国主见一面啊!!”
“大夏的皇帝丧心病狂,杀了我的家人,我想死啊!”
眼线在场目睹了一切,不免有些同情彦国公。
当天夜里,便通知了东临国主。
东临国主担心国公府有皇上的眼线,于是派人把彦国公从地道接出了国公府,来到了大使馆。
东临国主和静贵妃在厅里,静静地看着彦国公。
东临国主优雅地撇了撇茶盏里的浮沫,一脸事不关己的嘲谑道,“朕就说吧,夏家的帝王不值得你们彦家卖命,你的父亲也是蠢,白白赔上了他的命和你家人的命。”
派去监视彦国公的眼线,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虽说余氏是东临的细作,但两个儿子毕竟是彦国公的亲生血脉,彦家断了后,彦国公又被削掉了官位和权利,怎么可能不恨大夏皇帝!
“是,大夏皇帝冷血无情,求国主给臣指条明路!”彦国公说道。
“不是朕给你指明路,而是你想怎么做,朕会帮你!”东临国主起身说道。
他是东临国主,自然明白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就算他单方面登上了大夏的皇位,大夏的子民和朝臣也不会认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彦国公去坐那个皇位,然后听命于他,将大夏的国土慢慢割让到东临。
这样一来,背负骂名的就是彦国公,而他,则享尽一切好处,然后统治大夏,恩威并施,必得民心。
彦国公目光阴狠,咬牙切齿地说道,
“国主,老臣想计划提前一些。”
“不如,就在请麒麟现身赐予小皇子灵力那日,出动全部死士,发动宫变!”
“杀了皇上,夺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