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们遇城不入，实在不好走，就炸城门。</p>
这些所谓的小县，有些甚至连夯土做的城墙都没有，好写都是木质的围墙。</p>
这些，根本无法抵挡大乾天兵。</p>
秦墨带人摧枯拉朽，能用的马也越来越多。</p>
这两个郡之中，也只有高岛郡大苒，和滋贺郡的膳所有精锐驻守。</p>
而膳所，是一座水上城市，避无可避。</p>
越过了大苒之后，秦墨更换了一匹抢来的马，四千步卒，留下夜攻大苒。</p>
带队的，是窦遗爱和另一个有经验的积年宿将。</p>
“驾！”</p>
秦墨催动战马，大腿被磨得生疼，不用看他都知道，皮肤被磨破了。</p>
时间慢慢过去，两千轻骑兵，率先来到了膳所。</p>
攻下膳所，这边距离难波京，最多一个时辰的路。</p>
而此时，明月逐渐下落，应该是寅时初。</p>
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p>
“你的人会不会把信送到膳所来？”</p>
“不，不会，我只是让他们过来求援兵，但，也不完全一定！”武田刚猛道：“有可能这边已经收到了信息......”</p>
废物！</p>
秦墨看着远处的城郭，“胜利，派五百人先锋营探路！”</p>
“是，大总管。”</p>
李胜利舔了舔皲裂的嘴唇，点了五百人，朝着膳所进发。</p>
而秦墨则下令准备好，随时准备作战。</p>
从大乾带来的驽马已经快跑废了。</p>
要不是沿途抢了一波，他们都撑不到这边。</p>
驽马虽然没有战马爆发力强，但胜在持久，这些抢来的马是源自大乾草原的本土马，虽然战力差，但比较温顺，也比较耐骑。</p>
但马蹄子有些也快报废了。</p>
大乾带来的驽马，有秦墨做的马蹄铁，倭岛国的没有马蹄铁，再加上这里路差，夜晚又不好分辨，很多马蹄都戳伤了！</p>
下面的人做了汇总，秦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p>
“一，攻下膳所，从膳所城抢马，然后继续前进，。”</p>
“二，攻下膳所，等候大军汇合。”</p>
选择前者，就这些半报废的马，能起个什么大作用？</p>
而且众人也疲惫到了极点。</p>
虽然可以在马背上啃干粮，但是精神上的疲惫是难以避免的。</p>
要知道，白天，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参与了几次战斗。</p>
选择后者，等大军汇合，风险就大了。</p>
有可能被近江和畿内的围攻，倭国畿内驻兵不下两万，拱卫难波京。</p>
他们有手雷，但是疲惫之军交战，风险太大了。</p>
两个选择，都是弊大于利，所以秦墨果断选择攻下膳所！</p>
他啃了一口干粮，又灌了一口水，下方已经传来了爆炸的声音，火光逐渐升起。</p>
大火在瞬息间升腾。</p>
秦墨知道，这是白磷手雷。</p>
很聪明，一开始就用大杀器，形成压制。</p>
这也说明，膳所的人，很有可能已经收到了消息。</p>
否则以倭岛国现在的情况，战马在夜晚奔腾，还在东山道最靠近畿内道的地方，他们能想到的只有两个。</p>
叛乱和兵将调动。</p>
不能继续往前了，倭岛国的人不是傻子，要是他现在有五千精力充沛的将士，他都敢直取难波京。</p>
不过，一天之间，打到这里，秦墨已经很满意。</p>
“全军出击，把膳所城攻下来。”</p>
一声令下，剩下的一千五百余人骑着半残废的马朝着膳所城而去。</p>
然而，当秦墨来到膳所城前，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宽约三丈的护城河印入眼帘。</p>
搭桥肯定来不及，他们这一次都是轻装出行，除了必要的武器，什么都没带。</p>
器械营的人也没有跟过来，所仗不过手雷之威而已。</p>
秦墨直接给了吉儿真备一刀，斩断了他的手掌，“你他娘的，为什么不说膳所城有这么狂的护城河？“</p>
吉儿真备吃痛，惊呼一声，捂着断手，吓得跪在地上，“大总管饶命，小人太紧张，一时忘了！”</p>
秦墨看着他，“你当爷爷傻是吗？不是忘了，是故意留了一手吧？”</p>
夜晚出征前，秦墨还再次问过他，他也没有交代这一点。</p>
试问，在倭岛国土生土长的倭岛国驸马，会不知道膳所城的布局？</p>
显然是故意的。</p>
“没有，大总管，小人真的没有！”吉儿真备吓得浑身发颤，他目光深处，是藏匿极深的怨毒，他的确是留了一手。</p>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秦墨会急行军。</p>
他也认为秦墨根本不可能会一夜之间打到这里。</p>
秦墨带着两千轻骑兵强行军，再加上那些步卒，完完全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p>
等他们夜晚急行军，到达这边的时候，肯定疲惫不堪。</p>
膳所距离难波京不过三五十里，一旦大军出动，秦墨就危险了。</p>
虽然大乾军队武备充足。</p>
但，做人，总要留一手，他可以舔大乾，但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身家完全绑一块。</p>
如果秦墨压过了倭岛国，那么到时候他就会献策，表忠心，求一个功劳。</p>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墨本想一刀砍了这条狗，但他还有些作用。</p>
打了个手势，高要秒懂，直接用刀刃将他拍昏死过去，然后将他捆绑住，丢上了马。</p>
“大总管，现在怎么办？”</p>
李胜利刚才用白磷手雷，是为了照亮。</p>
得知他使用白磷手雷的真相后，秦墨额头青筋暴起，直接一脚，“怎么办，回防大苒！”</p>
城关之上，不断有飞矢和石头投射过来。</p>
他们有带山地炮，但数量不足以攻下膳所。</p>
依托护城河，膳所就占据了一定的地利。</p>
可以强攻，但是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p>
强攻会出事。</p>
李胜利挨了一脚，都不敢吭声，心中更是不甘，“我们都打到这里了，要是回防，多可惜啊！”</p>
“没什么可惜的，这一战，我们已经彻底打开了局面，把大军插在了倭岛国心脏处，将倭岛国一分为二。</p>
可以贪功，但是不可以冒进！”</p>
秦墨深吸口气，“你以为是打马球吗，进了一个还想进，就想着不断的深入，不怕折在这了？”</p>
李胜利也清醒了过来，“是，卑职明白了。”</p>
“撤退！”</p>
秦墨调转马头，说退就退，绝不留恋战局！</p>
而听到秦墨做的决定，所有人内心都是一松，他们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p>
一起跟着来的武田刚勇沉默不语。</p>
这个年轻的大乾将军，有着跟他这个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睿智。</p>
不贪功冒进，回防守住战果。</p>
可怕如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