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让太俞明静帝君意外的选择
落花沉吟了一会，才回答杜佑谦的问题：“或许如此，吾是因为修时空之道，血屠是因为因果之道，且与汝关系密切，才能记得。至于其他人，合道大能应当会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就像醒来后回忆梦境一般，梦中之花看不分明。除非是主修时空之道的合道，才能较为清楚地记得被改动之前的历史。”
原来，真的不成合道，便是蝼蚁，就连别人修改了历史，都感应不到。
“这样也好。”杜佑谦肯定还是要再次回溯时光，将林莎她们都“找”回来的。
但这事不急。
“汝打算马上再一次回溯时光么？”落花问。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而且既然自己已是化神圆满修为，且通往步虚的阻碍已经消失了，杜佑谦也打算花点时间，好生修炼一番，争取突破到步虚境界。
尽管《洞真八景金玉飞经》的后继部分尚有残缺，但杜佑谦相信以自己现在对时空之道的掌握，加上落花和泥人的帮助，突破步虚问题不大。
杜佑谦花了一段时间才将这一次的新历史完全适应。
而且关键是要适应身边新的人际关系。
深刻反省后，他决定对自己过去的人生不再乱搞。
当务之急，还是先突破步虚。
不过在它的影响下，杜佑谦的元神能更轻易地调动天地之间的各种力量，也能提升所施展法术的“权限”。
化神境到步虚境的修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打磨法力，或提升神识，而是要更深刻领悟大道，在元神中孕育道果雏形。
这一次的历史改变后，林莎和芳华，都与自己再无交集。
以他现在“他年旧梦”的掌握程度，应该已经可以凭依在别的“道标”上，倒不一定需要去影响自己，可以试着从别的角度，以别的身份，来对历史做出一些微调。
他有种直觉，这其中蕴含着关乎于时空之道的大秘密。
为何在数千年前，还有她们的道标存在？
而且再细查，杜佑谦发现，那些曾与自己有过交集，因此可以作为道标被自己凭依，但是因为这一次改动历史较大、而没有接触过的人，他们的道标也依然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杜佑谦隐隐约约感到，在几千年前，还有几个道标屹立。
说是“物”，并不准确。
当然它也不能用于战斗。
毕竟在轮回境的作用下，他有着“一证永证”之能。
杜佑谦此时的积累，已经是足够的。
只要突破过一次步虚，今后晋升步虚就再无阻碍，每次都是百分之百的几率晋升。
此时杜佑谦的元神内，有一物载沉载浮。
暂时的他也没能力去探索这方面。
接下来使用“他年旧梦”回溯时光，也要先拨乱反正，得把林莎她们先“找”回来吧。
杜佑谦不太理解。
因为它无形无色，更没有实体，除了杜佑谦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感应到它。
其中两个，较为明亮显眼，杜佑谦猜测，那或是成立清虚商会的忘剑真君、莎靡真君的道标。
不过这些都不急。
这就有意思了。
这就是还未彻底凝成的道果雏形，是由无数法则的“线”彼此缠绕交织而成。
只差半步，当道果雏形真正成形，便是杜佑谦踏足步虚境界的时候。
但对于大部分化神修士而言，这半步，是永远没机会踏上去的。
大部分的化神修士，对大道的领悟根本没有这么深刻，道果雏形的法则欠缺较多，缠绕交织的法则之“线”是断裂的、不完整的。
这样的化神，哪怕到了化神圆满，看似与步虚差距不大，但实则那半步，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堑。
而杜佑谦正在缓缓形成的道果雏形，主要由时空相关的法则交织而成，并没有明显的欠缺。
他成功晋升的机会很大。
在化神境界修炼的经历和感受，于他而言都是真实的，这次回溯完时间后，他也一直在接受历史改变后，新的经历带来的变化和感受。
掌握此刻的化神圆满境界，并不困难。
他能清晰地觉察到自己距离步虚还差了多少，还欠缺了什么。
虽然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晋升，但也有不小的把握。
何况，就算晋升失败，只要保住性命，再次回溯时空，让过去的自己记住：不要急于突破步虚。
或许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就这样，杜佑谦开始搜集与时光相关的天地灵物。
可惜，因为没有了忘剑真君，没有了莎靡真君，导致清虚商会也没有出现。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清虚商会与林莎、芳华有极大的关联。
陆陆续续收购天地灵物就花了数年时间，这点开销，倒也不至于让杜佑谦伤筋动骨。
这期间，杜佑谦一直没有再施展“他年旧梦”，也没有去处理俗务。
而是除了吸收天地灵物，灵物其中蕴含的法则，就是每天流连于山水之间，调整身心，为最后的突破做准备。
一晃又是数十年过去。
这一天，瑞瀚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睢逍真君的千岁大寿，就在今日！
仙城联盟内的各个势力，都由修为最高者带队前来恭贺。
几位化神真君，亦亲身到来。
就连打得不可开交的对面五族联盟，私下里也偷偷送来了贺寿礼物。
别的势力，也都派出了代表，备上了厚礼。
仅仅千岁，就已是化神圆满，而且近些年杜佑谦收购天地灵物的动作瞒不了人，大家都猜测，杜佑谦快要踏出那一步了，自然不敢怠慢。
不仅仅是睢家在出面张罗。
容、边、申这四大家族中的其余三家，也都努力表现。
自从杜佑谦化神之后，就不再打压他们；而他们借助瑞瀚城平台，凭借“睢逍真君”的威名，家族都在快速壮大中。
所以杜佑谦的每一次进步，他们都与有荣焉。
这次杜佑谦的千岁大寿，他们自然不会冷眼旁观，而是积极参与进来。
就在大寿的筹备紧锣密鼓之时，杜佑谦却并不在瑞瀚城中。
五年前。
太俞天，杜佑谦登上玉阶，朗声道：“在下清……”
“别清了，进来吧。”高贵骄傲的女声从宫殿中传来。
“是。”
杜佑谦从容走入宫殿，对着不知何时端坐在宝座上的太俞明静帝君行礼：“见过帝君。”
“免礼。走近点，让本座好好瞧瞧，这位回溯时光，勇敢地改变历史的伟大修士。”太俞明静帝君朱唇轻启，灿如晨星的眸子里闪过嘲讽的意味。
杜佑谦脸一僵。
原本准备说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半晌他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帝君真是，真是……”
“牙尖嘴利是吧？”
“不敢，在下本想说，见解独到，一针见血。”
太俞明静帝君给了他一个白眼，“腹诽帝君，该当何罪？”
杜佑谦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凑趣道，“罚在下在这关押五年吧。”
太俞明静帝君狐疑地打量他，两条英气十足的眉毛微微皱起，“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此亲密的态度，若说她与自己此前没什么关系，杜佑谦是打死都不信。
但他又很确信，自己在探索阐道光范帝君的洞府之前，与她是绝对没什么交集的。
所以，肯定是未来的自己，回溯时光，与她产生了某种联系吧？
见杜佑谦走神，太俞明静帝君凶巴巴地说，“快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不要试图隐瞒本座。”
杜佑谦在太俞明静帝君面前，越来越有恃无恐。
他不答反问：“帝君清晰地记得被改变之前的历史么？”
太俞明静帝君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要撇嘴，但是顾忌形象而只撇了一半，但这表情反而更具讽刺意味。
“自然记得，虽然你尝试改变历史，是勇敢而愚蠢，不过少了几个女人，倒是好事，免得那些好姑娘被你给祸害了。”
得了，还真记得。
杜佑谦有些疑惑，太俞明静帝君的出手虽然只有一次，但他记得这位的神通法术，应该是走的五行之路，而不是时空之道。
按照落花的理论，太俞明静帝君应该只会模模糊糊地知道历史被改变了，而记不清细节。
像是读懂了杜佑谦的念头，太俞明静帝君那散发着釉质光芒的软糯红唇再次勾起一个小小的角度，形成讥诮的微笑，“你以为本座会记不清历史被改变的细节，对不对？可惜，本座可不是一般的合道，不见枢和那老东西都对本座有所顾忌么。”
她点到为止，没有自曝为何她不是一般的合道。
杜佑谦也不好打探太多，将话题转回之前，“在下这次来，是要借帝君的宝地来晋升。”
“你疯了？”太俞明静帝君脱口而出，人也从宝座上霍地站起，沉甸甸的玉兔也跟着一阵抖动，“你分明有着大好前程，正常晋升也毫无问题，为何要来本座的太俞天晋升？难道是本座说得不够清楚，在这里晋升，你不但会是最弱的那一档步虚，而且将失去后继的潜力，再无法有丝毫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