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点头如捣蒜，生怕答应得慢了，林苏会改变主意。
“你问你问！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困扰他多日的问题终于有解决办法，鬼手有种天上掉馅饼的不真实感。
不论真不真实，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说不定，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林苏：“鬼老大什么来历？”
鬼手表情一顿，没说话。
林苏玩味笑了笑，“不愿意说？”
下一秒，她话锋一转，唉声叹气地摇头：“唉，看来你恢复如常的心情还不是很强烈啊。”
要是强烈，根本不会迟疑。
鬼手默默低下头。
他的内心纠结极了。
一面是恢复如常，一面是他从心底臣服畏惧的鬼老大。
他既想要身体恢复如常，心底又在害怕背叛鬼老大的凄惨下场。
林苏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鬼手做出决定，眼里闪过不耐烦。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喜欢强迫鬼的人。”
说完，她挥了挥手。
鬼手忽然发现自己刚长出来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
失而复得的东西又在眼前消失，鬼手瞳孔猛地睁大，他脱口而出：“不要！”
“不要拿走我的身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无法接受再一次失去身体的痛苦！
林苏手一顿。
鬼手的身体不再消失。
鬼手眼眶中有猩红涌动。
他失而复得的身体，终于保住了！
“说吧。”林苏嗓音轻快。
鬼手点点头，娓娓道来：“十年前，鬼老大只是附近一只孤魂野鬼，还经常被其他鬼魂欺负。”
“有一次，他突然消失了快一个月，等他再回来，我们发觉他忽然阴力大涨，就连一些将近百年道行的鬼魂都不是他的对手。”
“再后来，他凭借雷霆手段，将所有鬼魂圈禁在这栋旧楼里，还给每个鬼身上设下禁制，让我们替他卖命。”
“不是没有鬼反抗，反抗的鬼中也不乏道行高深的老鬼，可无一例外，全都被他轻易打败，那些鬼最后都被他吞了。”
林苏敛眉深思。
一个十年道行的平庸鬼魂，忽然阴力大涨，还轻易打败将近百年道行的老鬼。
这简直比弯道超车还弯道超车！
林苏心头浮现一丝熟悉感。
这种从平庸快速变成天才的情况，跟那些供奉九天仙尊神像的套路一模一样。
“我听说鬼老大最近需要很多新魂？他想靠这些新魂提升修为？”
鬼手摇了摇头，小声说：“鬼老大需要新魂，不是为了自身。”
“他是用这些新魂献祭。”
“献祭？”林苏皱了皱眉。
她越来越觉得鬼老大的行为很熟悉。
鬼手点点头，“对，是献祭。”
“有次我找他禀告事情，走到门口，发现他门开了一条缝子，我从那条缝子看到，他对着衣柜不停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仙尊保佑，还说会继续准备新鲜的新魂供奉给仙尊。”
“他用新魂供奉给什么仙尊，不是献祭是什么？”
仙尊······
林苏已经百分百确定，鬼老大从平庸变成一方霸主，就是靠的九天仙尊。
他利用九天仙尊的力量，阴力大增，进而打败道行高深的老鬼，统治整个旧楼。
知道缘由，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
鬼手看了看林苏，见她还没有要出手帮自己恢复身体的意思，小心翼翼问：“你说我告诉你鬼老大来历，就会帮我恢复身体······”
林苏连头都没回，手指轻弹。
一缕金光注入鬼手胸口。
鬼手只觉浑身酥麻，还夹杂着痛意。
他惊喜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四肢渐渐开始长出来。
！！！
他的身体！真的恢复完整了！
鬼手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楼道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铃铛鬼魂脑袋伸出去，看清来人是谁，飞快缩回来。
“监督来了！”她小声地说。
房间里的鬼魂脸色俱是一变。
驼子鬼魂看着林苏说：“大师，监督来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躲！”
监督是替鬼老大巡视各层的鬼魂，由鬼老大直接管理。
他们只听命于鬼老大。
林苏一派淡定，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鬼手凑过来，“大师，你问鬼老大来历，是要上去找他？”
林苏扫了他一眼，点头。
鬼手：“大师，鬼老大那一层楼有很厉害的禁制术，没有鬼老大的同意，任何鬼魂和人都上不去。”
很厉害的禁制术······
这个林苏倒是没想到。
见林苏沉默，鬼手趁机继续说：“你要是想上去，我可以告诉你办法。”
林苏挑眉，“说说看。”
鬼手：“每个监督身上都有鬼老大给的令牌，有了这些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鬼老大所在的楼层。”
他以前是监督中的一员，所以对这个规则很清楚。
林苏看了他一眼，颔首，“谢了。”
鬼手笑着摆摆手，“大师你太客气了。”
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只有一颗脑袋。
再说，她要是能打败鬼老大，对于他和整个旧楼里的所有鬼魂来说，是大好事。
鬼手：“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他们？”
鬼手当初之所以能成为鬼老大身边最亲信的监督，跟他的能力脱不开关系。
他在整个监督队伍里，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解决两个来一层巡视的监督，对他来说，简直小意思。
林苏摇头，“不用。”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鬼手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问：“人呢？”
小铃铛鬼魂脆生生地说：“鬼手叔叔，大师很厉害，会瞬移。”
很厉害？会瞬移？
鬼手脸色变了又变，眼底闪过惊诧。
不等鬼手多思考，林苏身影又出现在房间。
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的手上，拎了两个小圆球。
鬼手揉揉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林苏手上拎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圆球，而是两只鬼魂！
而且两只鬼魂的脸，还很熟悉。
鬼手一眼认出两只鬼是监督队伍里最低等的监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