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谢谢贺总抬举,麻烦你转告我义父,就说,这一次我靠自己的能力报仇雪恨,为了报答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会送他一个震惊e市,哦不,震惊全国的礼物。|哈哈……”王勇阴森狷狂地笑出声,不忘嘲弄一句,“贺天你再能耐,也终将是众矢之的!”
电话被王勇挂断,贺天绞尽脑汁思考王勇最后两句话的意思,“震惊全国”,“众矢之的”……
e市机场?不,e市机场里全天24小时施工,保安、作业人员上百人,而且还设有门禁,那么是【天悦货运】?
“不好!”贺天惊喊一声,惶恐不安道,“杨云坤,马上给房擎去电话,让他派直升飞机去天悦货运!一定要快!”
天悦货运,完工半月有余,地理位置极好,与e市机场毗邻,南50公里是黄海沿岸,雷鑫已向中央申请建一座与天悦货运匹及的大型港口,早在天悦货运规划初期,贺天就曾想到这一点,他不用提,自然有人会替他的天悦货运考虑周详,而雷鑫不负所望。这样一来,天悦货运将会成为全国的货运中心,集团空运、海运、陆运为一体,目前天悦货运备受中.央关注,还未出师运营,便已闻名于世。
天色虽然大亮,但天空阴云密布,沉闷的要死。细密的小雨很快浸湿了所有人身上的衣服,众人里,只有和悦一人穿着肥大的雨衣,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天悦货运主体楼,共二十层高,站于楼顶天台,俯瞰周边,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感,若非e市机场的航站楼建造得奢华无比,真要被这唯一的高楼给比下去。
贺森拎着一个不算很大的黑色金属箱子,身后两人,一人一把手枪,枪口瞄着他的后背,三人,从电梯出来,步行十几步阶梯,来到天台。
“爷爷,你不该来!”
看到贺森的一瞬,和悦这心里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情,王勇跟她讲了五十年前的,二十年前的,比历史还曲折的可以说是令人愤恨的一段家族上位史,五十年前的贺宏海可谓是真正的悍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至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的孙子贺建国亦是如此,十年后,爷孙俩狼狈为歼,强占暗夜,屠杀了与申敬方有关的所有人,然则恶有恶报,贺宏海死在了自己亲孙子的枪下,而一直置身事外的贺森,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大开杀戒……
不报此仇,世不为人,这样的血海深仇令活着的申敬方背负了二十多年……
为了查证和悦是否是房擎亲生,王勇把三十年前冯榭血洗和的家的事情翻了出来。(的生母和秀秀,正是三十年前从和家逃走的那个千金。当年冯榭强.歼了和秀秀,杀了和秀秀的未婚夫,血洗和家上百口人,更是罪大恶极。
这也是为什么和秀秀在海上失踪后,房擎没有从冯榭处查询和秀秀下落的原因,和秀秀是断然不会再回冯榭身边的,可造化弄人,抵不过冯榭强留……
“闭嘴!”“啪”一耳光甩过去,五根深红的手指印印在和悦白希的脸上,她的嘴角溢出了血,王勇一边擦拭和悦的嘴角,一边非常不悦的责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我刚才的话是给你说了段评书么?”
扳起和悦的下巴,怒指贺森,“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的好父亲,他的好儿子,你也用不着认贼作父二十年,更不会与义父骨肉分离!”
和悦敛着水雾朦胧的眸子,听着王勇一再强调的那些话,她有多么多么地不想承认那些丑恶的事实!冯榭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百般宠爱,手把手地教她射击,教她开车,请外教教她学习各国语言……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长了翅膀飞上天摘给她。她过敏起了一脸红斑,父亲带她看遍了全球那么多医生,寻遍了全世界的偏方,为了她,父亲几乎不再沾染帮派事务……难道这些只是出于对妈妈的愧疚,所以才对她这样好?
至于房擎,她的生父,又好得到哪里去?同样是一个歼诈的恶人,单单是去年e市机场的爆炸事件,就足以说明,此人的心有多么地狠,多么地无情,多么地冷血……几百号人呢?为了炸死贺天,毁了贺家的名誉,要拉上几百号人陪葬么?
和悦觉得苏雅琳说得对极了,她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淅沥的小雨,拼命地飘下来,雨虽小,势却猛,连它们都在笑话她!
“你要的钱,我给你带来了,放了和悦,我做你的人质。”贺森将手中的箱子扔在了地上,举着双手慢慢走向和悦这边……
“老东西,活了快八十年了,活腻歪了吧,告诉你,我反悔了!”王勇松开和悦,持起枪,瞄向贺森的下身,“嘣”一声,贺森的一只膝盖被射中,鲜血直流,一只腿跪在了地上,他没有吭一声!
“爷爷!”和悦怕极了,刚刚王勇跟她说了那么多令她痛苦的事情,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看到贺森轰然倒下,泪水泫然而出,急中生智地怒喊,“你们这群疯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以为杀了他,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么?贺天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为了这丁点儿少得可怜的钱,你们有几条命活着去花!”
和悦说得是“你们”,恰到好处地动摇了胆小怕事之人的意志。
“该死的女人!”王勇又挥了和悦一耳光,这一力道真是不轻,和悦的鼻血都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往胸前的雨衣里掉……
“有种就开枪打死我,动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配披着一身男人的皮囊!”贺森单腿跪在地上,忍着膝盖的疼痛,在枪口下,面不改色。
王勇阴森地笑着,又朝贺森放了一枪,这一枪,令贺森的双膝全着了地,完完全全地跪在了王勇面前,鲜红的血液和着雨水,染红了贺森身下一大片湿沥的地面。
可怜的老人跪在血泊里……雷打不动的上身依就傲然,再疼,他都咬紧牙关,忍着!
世代的仇恨若能在他这代了结,不连累贺天,不连累和悦,那该多好。
他老了,还能活几年?早几年死也是一样,只恨,恨自己不能救下和悦,还有和悦肚子里的孩子,贺家的骨肉。
“拿着钱,你们可以走了!”王勇一把扯过和悦,摁在自己的身前,对随着他卖命的手下说道。
壮如牛的男人拿起了钱箱子带头要走,这时,拿着望远镜望风的人道了句,“不好了,下面来了好多!”
天悦货运楼下,上千号人马将整幢楼迅速围住,豹子命人准备的气囊隐在人群中,五米一个,五米一个,依次环着大楼,以防不测。王勇说“震惊全国”,贺天推测的结果有两个,一是将爷爷从天悦货运的楼顶扔下来摔死,二是制造一起像去年一样的惊天动地的爆炸事件,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天悦货运的运营搁置,引起全国性的轰动。贺天推算前者居多,否则王勇难以抽身。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癫狂之人,又岂会按常理出牌?
贺天做了最坏的打算,老爷子不顾生死来换和悦的活路,他会满足王勇的复仇心理。
小雨停了下来,湿润的空气里迷漫着血腥味,贺森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贺天乘电梯来到天台,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老人,敛着深邃的眸子,眸光阴鸷,直射向王勇。
“贺天,快带爷爷走,快啊!”和悦虚弱地惊喊一声,从鼻子里流出的血顺着下巴滴进肥肥大大的雨衣里,下巴下血红一片,触目惊心。一头卷发湿沥沥地贴在头上、小脸上,凄楚的模样令贺天揪心。
贺天阴鸷的眸色暗了暗,没有言语。
王勇紧箍着和悦的身子贴在自己身前,持着枪抵着和悦的太阳穴,他从未与贺天正面交锋过,贺天的眼神令他心里发毛,和悦的小命,和悦腹里的小东西,全在他的手上,贺天凭什么这么狂妄!
“你还真敢来,不怕被我的人打成筛子么?”
贺天冷冷地扫一眼王勇身边的人,他们执着枪,姿势不正确地瞄着他,纯粹的三教九流,除了那个拎着箱子的人像那么回事,其余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手中的枪全是摆设,高级仿真玩具而已,只有王勇手里的枪是真的。
“只要不与我贺天为敌的人,统统可以活命,放下手里的武器,高举起双手,走出去便可。”人家要演戏,自己当然配合得真真的。
此话一出,一半多的人扔了手中的“玩具枪”,纷纷离开,还有一小部分,犹豫了一下,也随之离开。王勇没有谩骂他们叛变,本来就打算让他们走的。
壮如牛的男人叫兵子,他舍不得手里的钱箱子,选择与王勇并肩作战。
“小子,你会后悔的。”贺天冷哼一句,兵子无动于衷。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