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了?还是破产了?这副鬼样子!“靠,你淋着大雨走过来的?”高远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问道。
贺天没有搭理高远,径自走到杨云坤身边,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将这个跟自己身高体重差不多的男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高远见状,好生困惑不解,飞跨过茶几,握住了贺天的手臂,“我的贺老大哎,你抽什么疯!他可是你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贺天冷笑一声,看向杨云坤,“兄弟?真是好笑,你有把我当兄弟么?”又看向高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楠!”
高远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劝解。杨云坤眨了眨眼睛,无视贺天此刻的怒意,掰开他的手指,重新坐下,抄过茶几上刚刚启开的红酒,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去了一半。
“我一直拿你当大哥,没变过,和悦的事情,我也是今天下午才从陆楠口中套出来的。之前我没有怀疑过她是否冯榭亲生,真的,从来没有。”
他非常的无奈,他想替陆楠瞒着贺天,瞒着贺老爷子,可老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啊!
贺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云坤的头顶,面冷如霜,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晦暗,在家族仇恨面前,他下意识地将仇恨放在第一位,可这心房似有人给挖了个小洞,一丝丝疼痛伴着那些遥远的深仇大恨一点一点地被放逐着……
“陆楠说,‘和悦因为自己的身世很自卑,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连孤儿都不如的孩子,所以她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怕别人笑话她。’你理解么?我是理解不了,可陆楠她理解,她说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能理解没有亲情的人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杨云坤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瓶子大口大口在喝,陆楠对待和悦的态度与心情,他真的体会不了,陆楠命不长久的事实,才真正地令他痛彻心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陪着陆楠时候,陆楠从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陆楠只有见到和悦的时候,脸上才会带着美好的笑容,似来自心田间的,就好像四年前他与她热恋时那种由衷的,自然而然的笑意。(
高远算是听出了些头绪,不禁也跟着摇头叹气。摁着贺天双肩,令他坐到沙发上,启开红酒瓶的木塞,推到他面前,“喝吧,没见你喝醉过,今天让我开开眼,看看我们贺大总裁酩酊大醉是怎么一窘态。”
贺天握起琉璃瓶,像杨云坤一样,对着瓶口吹,几口下肚,便将瓶子跺到了桌面上,敛着深沉的眸子看向高远,不尽兴地说,“换成伏特加。”
——
炙热的阳光洒在g榻上,和悦动了动身子,g铺柔软的过分,不似尚苑三楼的那张……噌地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豪华整洁,原来是在晟世酒店。
再一动,又发现自己yi丝不gua,低呼一口气,心里埋怨贺天,昨天下午才要了,晚上又要,你是精气十足了,害我浑身跟车辗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哼……
手机响了,是贺天打来的,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坏话,想也不行。
和悦先生地鼓了鼓腮帮子,等着手机响了十几秒,才接听。
“昨晚睡得好么?”贺天站在晟天集团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晴好的天气,艳阳高悬,仿佛昨夜的大雨,不曾洗涤过这座城市。心里终是放不下,听着那边平缓的呼吸声,感觉好近,却又好远,不光是空间上的,还有与她的心之间,悄悄的拉远了距离。
“不好,还能重新来过么?”和悦瞅着自己胸前,腿上的斑驳痕迹,昨夜,这个男人就差将她吃入腹中。她怎么呼求,他都无动于衷,用那么大的力,似要咬碎了她,捏碎了她,撞碎了她,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她还记得她疼哭了。
重新来过?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重新来过,从六年前在纽约的那一刻开始,躲到别家,不曾丢了戒指……去年在纽约也不曾开车撞过她……
“和悦,我问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和悦愣了一下,贺天的口气听起来异常的严肃,甚至是冷。
贺天的一句话,令和悦心底深处的痛开始漫延……哥哥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还有她非冯榭亲生,还有陆楠的事情,这些,都是她刻意隐瞒的,与贺天在一起一年多,她已渐渐地忘却了那些令她惧怕的声音,令她羞愧至死的“证据”……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一个女人那样的过去,贺天更受不了,她怕贺天嫌弃她,或是一怒之下丢弃她,至于陆楠的事情,她不能失信于人。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和悦故作轻松地反问。
“回答我。”
这声音低沉似吼,震得和悦耳膜疼,手机一下子从手里脱落,砸到了贺天送她的星星头筋上,发出浅浅的“啪嗒”一声,贺天听到那边细微的动静,躁动的心立时冷静下来。“对不起,吓坏了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公司的项目上出了些问题,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真是吓死个人,吓得她小腹刺痛刺痛的,边揉平坦的腹部,边抓起手机,不悦地回敬这个男人,“贺天,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冲你的手下发火呀,干嘛冲我,我这儿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现在,我的心都跟着疼了。”准备挂断电话,想了一下,又说,“一个月内,不许碰我,昨天晚上的当是你预支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贺天哑然失笑,兀自说了一句,“这由不得你,我的太太。”
和悦拖着酸疼酸疼的身体穿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瞅着镜子里自己一身的狼藉,真是欲哭无泪,这若是在以前,她那有这么好的体力被贺天这么折腾。不行,改天得跟贺天好好谈谈,这样下去,她迟早下不来g。
洗漱完毕,把头发扎了起来,一看脖子上青紫的吻痕还露在外面,便一把扯掉头筋,将头发散开,又将长长的卷发往胸前拨了拨。好在贺天有心,给她准备了高领的衣服,否则她怎么见人呢。
抓起手机往双肩包里塞,听到短信铃声响了一下,便又掏出来看,是贺天发来的——你自由了,没人再全天监视你,至于刘根生,他是你的人,你看着办。
“欧耶!”和悦兴奋地伸出两只剪刀手,“咝,好痛。”小腹的酸疼袭来,又骂了句,“死贺天!”
和悦离开房间,乘电梯去二楼的餐厅,因为过了午饭时间,食欲也不怎么好,只简单地要了两个菜。田一梦一个电话打来,说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要飞往韩国,希望和悦前来相送,而且她只通知了和悦。
和悦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算充裕,扒了两口饭,要了一杯酸奶,便去停车场。
和悦的小腹有点儿疼,于是让刘根生开车。巴顿车后一时少了豹子的吉普车跟随,觉得分外自由,如果能把这辆巴顿车换成普通的轿车,那更好不过了。
和悦的脸色苍白的很,捂着腹部,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刘根生有些担忧,“和小姐,你脸色不太好。”
一觉醒来,和悦总感觉小腹酸胀,偶尔还会刺痛一下,要来月经了么?也有可能,可自从没了孩子后,她已经没有了痛经的毛病,也可能是昨天晚上给累着了。
“没事。咝……”和悦换了坐姿,刺痛感觉更加厉害了。
“肚子疼,不是小事,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巴顿车已驶入把方向,便向医院驶去。
刘根生挂号排队,和悦在一旁坐着等,此刻肚子又没那么疼了,看了一眼时间,心想,来都来了,检查一下吧,反正误不了去机场送行。
三点钟,啊哈,finey的飞机也是三点钟到,还真是好巧,要不要见见这个发薪金及时的编辑呢?算了,贺天知道会吃醋的,而且人家在这里有喜欢的人,万一冲撞了人家的好事,多不好意思呀。
“和小姐,该咱们了。”刘根生拿过背包,扶和悦去做检查。
抽了点血,做了b超,几分钟后出了结果,然后拿着化验单给门诊医生看。
门诊医生是位中年妇女,看着化验单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以前怀过孕?流过产?”
和悦忽然有些小紧张,又听医生这样问,心绪不由自主地低落,“是的。”
女医生又不吭声了,拿着笔在纸上写起了常人难看懂的甲古文,写了一会儿,看向刘根生,“要,还是不要?”
刘根生被医生问得晕头转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