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医院是新加坡最昂贵的,像我这样的人住不起。[]”王勇继续强装镇定,现在打的是心理战术,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和悦凝着王勇看了好久,男人的神情没有起波起澜。或许自己真的想多了吧,定是受了那场噩梦的影响。
“不好意思,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人了,不过你们说话的声音,真的是如出一辙。”
说完后,她离开了粥铺。
王勇惊讶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原来是凭借声音怀疑他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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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上,豹子坐在副驾驶。和悦坐在二排,三排四排各坐了两个保镖,司机算在其中,这就是她的出门阵势。
“贺天,学姐被莫世奇带走了,你救她出来。”和悦对着电话那头央求着。
“别人的事少管,照顾好自己。”贺天的语气沉淀着不悦。
“童丽丽不是别人,她是我学姐!”
“好了,我很忙,晚上再说。”
电话被贺天挂掉,和悦极不高兴,靠在车座上,烦闷地揪扯着头发。
“去萨罗国际。”
豹子听闻,微愣了一下后,对司机吩咐了一声,车子便向着萨罗国际的方向行驶而去。
和悦来萨罗国际惊讶了不少人,尤其是翻译部。
“和悦,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李婷眼尖得很,远远地盯着和悦隆起的小腹。
“快五个月了。”和悦白希的小脸上泛着红润的光彩。
“你要做妈妈了,恭喜啊。”张亚娟挽着和悦的细腕由衷地说道。
和悦看着张亚娟那已经发福的小身板,不忍心打击她,女人还是稍微苗条点好看。
“白娟呢?”和悦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她。
“离职了,你走后没多久,人家就离职了。”李婷忽然阴阳怪气起来,如果那个时候,和悦选她当助手,她早就做上这翻译部的主管了。
“哦,这样啊。”和悦叹气道,其实和白娟做同事的时候,她感觉蛮轻松的,总觉得白娟跟她之前的样子很像,是一个心思澄明的人。
把一大包零食拿了出来,那是童丽丽给她买的,现在她拿来借花献佛了。<strong>.</strong>
“来看大家也没拿什么东西,这点儿零食,大家随意尝尝。我去看望一下,房、房总。”和悦想说一声房大哥的,却怕这群人想歪了。
“看房总啊,房总这几日可忙了,恐怕没空见你吧。”李婷的声调挑高了些,说出的话令人揣测。
和悦没说话,只是笑笑。礼貌地欠一下身,抬脚离开,电梯处在正冲着翻译部门口的地方。
电梯打开,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和小姐,您来了,一起去见房总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和悦走进去,电梯随之阖上。
“里面那个女人不是苏姗吗,房总的私人秘书耶,她居然称呼和悦‘您’!”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这说明房总与和悦关系不一般,你们说,会不会有一腿?”李婷的声音变小了。
“别胡说,和悦是贺天的女人,而且他们都有宝宝了。”张亚娟不满李婷这么编排和悦。
“切,和悦刚进公司的时候,不是与我们房总传出过绯闻么,整个公司有谁不知,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贺天的呢!”
众人面面相觑,这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条谈资。
电梯通往最顶层,房少华的总裁办公室就在那一层。
“谢谢苏姗姐,在昔苑一直都没有机会当面跟你说声谢谢。”和悦怀着感恩的心,非常感激地说道。
“和小姐客气了,您应该谢谢房总才对,是他让我照顾您的,他非常关心您,而且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苏姗的语气中透着撮合之意,她觉得自己意思表达得足够明显了。
“嗯,我感觉得出来,房大哥人挺好的。”和悦脸上的那抹微笑,纯洁而又美好,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成分。
握在手里的文件袋,总觉得扎手,苏姗的心里矛盾起来,看着一旁清纯漂亮的小女人,眼里多了一丝怜惜。
“可惜房总那么好的人,还是个没人要的单身汉。”她诙谐地说道。
和悦思索一下,“你是她的私人秘书,可以为他报个相亲节目啊。”
苏姗无语,这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与和悦热络地聊着天,她悄悄地将文件夹最下方的封口弄开了。
电梯门打开,苏姗并未走出去,而是对和悦说,
“和小姐,这个时间点房总在开会,你直接去他办公室等吧,这是房总要的文件,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和悦接过,“好的。再见。”
拿着文件夹往房少华的办公室走,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跨进这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
刚来e市时,在这里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
向着办公桌迈了四五步,文件袋里东西突然漏了出去,散落在了地上。
捏着底端已经完全破开的文件袋,和悦无声地笑了一下,苏姗姐真是粗心,还好没让房大哥看到,否则要挨批评喽。
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文件、照片。
手指在触上照片的一瞬,一股强大的、慑人心神的寒意猛烈地从指尖侵袭进了她的身体,漫向四肢,将她彻彻底底的冰冻住。
呼吸滞塞,心脏的跳动蓦地停止,眼睛失去了眨巴的功能,像鱼眼似的一动不动地锁定着照片上面的两个男人。
s市机场大厅,他们友好地拥抱在一起,似在惜别,俨然是莫逆之交――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外国人与贺天的父亲贺建国。
会议室里,房少华做了最后总结,结束了两个多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
他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以前和悦在公司任职的时候,他多少会留恋这个地方,如今,没有伊人的影子,没了留恋,空有回忆。
昂首阔步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令他怦然心动的背影。
只是那抹娇弱的背影蜷缩在地上,卷发散在背上,脖颈间,她的样子萧条落漠,凄凉无比。
“和悦?”不自主的担忧的唤她一声。
女人没回应,也没起身。
他疾步走过去,然而在靠近她身边时,顿住了脚步,
他看清了地上散落的东西,那是他让苏姗采集的贺建国意图伤害和悦的证据。
蹲下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照片,往文件袋里塞。
看着已经破底的文件袋,眼底划过一缕慧黠的光,整个事件,他了然于心。
“和悦先起来,好么?”揽着她纤弱的肩膀起身,却发现娇弱的女人浑身僵硬冰凉,已经无力站立。
于是横抱起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窗外飘起稀疏零星的雨点,大颗大颗的,和着风,幽怨回转在阴沉暗寂的空中,最后赴死一般地撞在玻璃上。
没有乌云压顶的沉闷,却有心浮气躁,难以纡解的苦闷!
房少华坐在办公桌前,把办公桌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根香烟,甚至连个打火机的影子都没有。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今天竟犯起了烟瘾。
一口喝光了桌子上放凉的咖啡,向后一仰,倚在办公椅里,凝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雨下得猛烈了,肆意了,霍乱了他的心。
休息室的门打开,和悦走了出来。
房少华皱着眉看着她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每一步都是脆弱的,无助的。
和悦的脸很白希,浮着一层淡淡的芙蓉之色,然而却是笼罩在一层寒霜之下。
她走到办公室前,坐到了房少华对面,拿起桌子上破了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照片、资料一一抖搂出来。
俯着头,一张一张,仔细看起来。
“房大哥,这是真的么?”和悦的声音淡然的,不夹带任何情绪。她的心里有多痛,多迷茫,多困惑,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房少华坐正了身体,凝着对方女人双手轻握着拳,搭在办公桌上,似有一种包罗万象的气势。
“证据确凿。”
“贺天的爸爸为什么要找人杀我。”语气如平缓的水,那个令人心悸的“杀”字说得风轻云淡的。
“不知道。”
“新加坡行凶的人也是贺天的爸爸派去的么?”
“不能确定。”房少华是黑白分明的人,这可能是他们申龙帮内部出了乱子,也可能不是,虽说抓住了行凶的人,却没从他们口嘴里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目前只知他们并非申龙帮的人,可为何会拥有申龙帮的匕首,无从知道,更没有办法查明是何人操纵,但也无法排除贺建国勾结远在新加坡的人来杀害和悦。
“贺天他知道么?”问这句话时,她抬起了头,白希的小脸上依然是冰冷的。
“你可以问问他。”
“我问你!房大哥。”
她的柳眉轻蹙了起来,可以看出她在压抑着心底的忐忑与惆怅。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