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孩子积点儿德吧!”
和悦的声音在关上车门的刹那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拍打玻璃的声音。(.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贺天一头黑线,他有说要杀了董辰俊么?再者,他不喜欢蹲大狱。
“砰!”枪响,打在董辰俊的鞋尖前,骇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又是两声,董辰俊又往后退了两步,且一步比一步大,几乎退到了柏油路中间的黄色分界线上。
一旁的家丁,保镖冷眼旁观,却也着实为董辰俊提心吊胆,而真正了解贺天为人的刘军、豹子以及杨云坤却不以为然。
“很好,就这个距离。”贺天满意地高声说道,将手枪递还给了豹子。
他转身,声音再度放大,高亢、有力、不容置疑,“听令,三分钟之内,凡是还在这条黄线以内的东西,包括人,全都给我打烂!”
说罢,贺天的保镖齐刷刷地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外。
贺天走回林肯车旁,拉开车门,将和悦从里面捞出来,打横抱起。
路过董辰俊时,贺天阴狠地蔑视了一眼,抬脚往宅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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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后,翠鸟唧唧喳喳地拌着嘴,一人多高的绿柳林立相间生得枝繁叶茂的,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也挡住了炽热的艳阳,形成一大片凉爽的树荫,绿油油的厚实的青草地如毯子般柔软舒适。
青草地上躺着的女人卷发散开着,白希的小脸在绿草的衬托下透着玉一样的柔美。唇辨教缠吮吸着带有一丝惩罚,探进发隙中的大手紧箍着,似要把她所有的美好吃进自己的嘴里。
胸前,女人纤柔的手在推他,扼起,按在了她的头顶。
和悦站在董辰俊身前那一刻,贺天就恼了,
她忘记那个男人是如何陷害她与莫世奇了么?
不吃些苦头,她永远不会长记性。
唇下的“战场”下移,顺着嫩滑的脖颈油走。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么?”和悦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的颤栗,是愉悦的,也是无助的。
蜜软上的啃噬带着电,迅速地冲向四肢,一阵阵地摧毁着她的意识。
“又不是没有过野战,这么快就忘了,那次可是你主动的。”男人邪恶的声音从胸前传来。
t恤被扯掉,赤luo的身体挨着青草的那一刻,她打了一个冷颤。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脸,狰狞的面孔如修罗般可怕,蛊惑的声音带着毒,钻进她的神经里,折磨、腐蚀着……
“从了我吧,我不想强迫你。”男人的手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
“不要,你是我哥哥!我的哥哥!”她歇斯底里。
她的哥哥怒了,像一头狮子一样,低吼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上衣被无情地扯掉,她被推倒在一片草地上……
“不要!”和悦突然痛苦呐喊了一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贺天褪下她内内的手顿住。
泪花泛滥成灾,沾湿了整张苍白失色的脸,额头豆大的汗珠流淌进微黄的头发里,眼睛亮得如天边的星子般美丽,瞳孔却是涣散的。
“和悦?”他担忧地唤她。
和悦的樱唇变得灰白,微微地张开,却是无声,扶着她裸露的身体靠进他的怀里。
“哪里不舒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凉得像冰。
慌忙给她穿好裤子、t恤,抱着她往主楼跑。
边跑边观察她苍白的小脸,只见她慢慢地阖上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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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的主卧里,家庭医生给和悦扎上营养液吊瓶后离开。
张玉淑瞅着chuang上凌乱的女人碎碎念起来。
“你怎么能虐待她呢?你多久没有让她吃东西了,竟然是饿晕的。低血糖,你知道低血糖多危险么,会影响胎儿发育,尤其是大脑发育,你懂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她,瞧瞧这些痕迹——”说着撩开了和悦的上衣。
贺天拍开张玉淑的手,不满地开口,“说归说,动什么手?”那眼神带着一丝鄙夷与嫌恶,就好像自己的母亲是女同似的。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太多棘手的事情纷至沓来,不知该先处理哪一件。
“晟天集团五周年年庆的转播我看了,我发现你们晟天娱乐的李霜霜蛮漂亮的,她的歌喉也好听,还有那个田一梦,长得真清纯!要不你随便选一个。”张玉淑意有所指。
贺天郁闷地说,“妈,和悦是我的女人,我谁也不要,您先出去吧。”
说着往卧室的门口走,拉开了房门,请张玉淑离开。
张玉淑往chuang边一坐,一副撒泼的模样,“从今儿起,我24小时看着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她想留在这里,我还不乐意呢。”
贺天心下一紧,“我们贺家只要孩子?”
“当然,这可是老爷——”张玉淑捂着嘴巴不敢再说下去了,丈夫让她在儿子面前保密的,她怎么就说秃噜嘴了呢?
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儿子那张脸阴沉像雨打雷鸣般骇人。
贺天走向母亲,居高临下的气势像个暴戾的君主,质问道,“爷爷怎么说的,嗯?”
张玉淑虽是贺天的母亲,但是贺天打一生下来就跟着贺宏海生活,贺宏海出事后,就出国上了寄宿学校,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提在家里过夜。她只知儿子脾气不好,风流好色,却不知儿子有这般阴狠气势的一面。
“你爷爷说和悦的身世不干净,是黑社会出身,会给我们贺家招惹祸端的,要不是这胎是个男孩,说什么也不会留的。”说完后,她补充了一句,“你爸爸告诉我的。”
贺天的心如同被人狠揪了一把,老爷子一面对父亲说和悦的身世不干净,一面骗他说和悦可能是申敬方的后人,这就是在迷惑他,说不定那张照片也是伪造的!若不是男孩就要流掉么?无论男女,都是他贺天的种,老爷子是癔症了么?
“爸爸还说什么了?”他又问,这次,语气平缓不少,但威严的气势还在。
张玉淑想了一下,“说她好像还有个哥哥,而且此人作恶多端,丧心病狂,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叫什么名字?”
“你爸爸也想知道,可老爷子不松口。”
贺天踱到chuang边,抚着和悦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他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不愿意提自己的过去了,没有哪个人愿意生活在充满杀戮的家庭里,所以她很害怕他做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事情。她出身黑帮,所以会打枪,会掷飞镖。她偶尔的仗义,偶尔的胆色,跟她的生活环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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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客厅。
贺森、贺建国与杨云坤正在聊天。
贺天从电梯里出来,叫上杨云坤一起出了主楼。
“干嘛这么神秘?”杨云坤踢蹋着小径上的鹅卵石。
他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如今三年没来过这里了,再回来,有一种重归故里的感觉。
“你美国那边还有人么?”贺天靠着木头柱子,嘴上衔着香烟。
“有啊,怎么了?”
贺天从杨云坤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你的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筛查出美国所有和姓的人。”
杨云坤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你比我适合当侦探。”语毕,从贺天手里接过手机,拨了出去。
对电话那头交待完事情后,一回头,不见了贺天的影子,暗忖了句,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么?
转身的时候瞥见柱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条,拈下来一看,他乐不可支——迎宾路87号。
那不是萨罗国际对面新建好的大厦么?
这厮太土豪了!居然把整栋大厦买下来给他当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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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杨云坤离开。
贺天回5楼看了看昏睡中的和悦,为她捻了捻被角,起身去了三楼。
贺森的书房里,三个人围着红木书桌坐着。
贺天一再追问那张黑白照的真实性,根据白天张玉淑的话,他严重怀疑照片的真伪。
“爷爷,这张照片是近几个月新翻洗过的,而且不超过半年。”贺天已经让杨云坤鉴别过了,是否人工合成无法看出来,除非找到底片。
“你在怀疑我这个老头子忽悠你么?”贺森不知孙子为何要怀疑这张照片,难道是因为和悦?
他为了让儿子疏远和悦,才编织了个谎话,没想到会适得其返。
贺建国当初暗害和悦就是因为她与申敬方长得那半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老爷子替他揽责任时,说和悦是申敬方的后人,他没有反驳,“阿天,老爷子没必要诓骗你,就是这个人,他化成烣,我都能把他认出来。”
贺森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陈年旧事,每翻出来一回就会让人心痛一回。”
他起身从身后书架的最底层抽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大相框,相框是松木制成的,松木坚硬,年代久了也不会变形。相框中间镶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有六个人,因年代久远,那上面人物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贺建国见之,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膨出来,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幸好他坐在贺天身后。
若他这个样子被贺天瞧见,肯定会被怀疑心里有鬼,但真真实实,他心里住着一个魔鬼呢。
“这上面是谁?”贺天蹙着眉宇,仔细地分辨着。
贺森没有应答,坐回椅子上,瞟了一眼儿子,心道,就这种心理素质,迟早要出大事!为了缓解儿子的紧张,他开口,“建国,去给我泡壶茶。”
贺建国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心想不妙,他这副模样没被儿子看到,更不能被老子看到!当年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有那个失踪的人。唉,想到此,他就焦急万分。
“哎,好的。”他不记得自己给父亲泡过茶,他也不懂茶道啊,这父亲是怎么了,为了避开儿子的火眼金晶,他还是捧着茶壶出了书房。
贺天只顾着分辨照片,父亲的异样,他没有察觉。
“是这个人!”似有了重大发现般,他一手指着桌子上的黑白照,一手指着相框里六个头像中的一个。
“你终于看出来了。”贺森的语气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似是有些忧伤。
如果照片上面没有那些熟悉的人,他想贺天应该一眼就能看到申敬方的头像。
“这上面还有曾爷爷和您。”贺天狐疑。
“还有你父亲。贺家,申家三代家主。”贺森喟然长叹一声,那些久远的事情萦绕在他的心头,像一把尖刀,随时都会刺向他。
贺天凝着照片上的六张脸,照片上的父亲,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
半晌后,从嘴缝里艰难地溢出几个字,“所以,谋夺申家家产是真的?”
他烧掉了董辰俊的文件夹,但里面有记载着一桩旧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清清楚楚!
——五十年前,申家老主与贺家老主贺宏海是姨娘弟兄。申敬方的父亲、爷爷在同一年相继去世,申敬方坐上家主之位,经营起s市的地下钱庄,但由于年轻气盛,曾经与贺宏海在生意上发生摩擦,久而久之,矛盾日益俱增。
贺宏海早就觊觎翠竹雅苑,也就是当时的翠竹庄园。翠竹庄园坐北朝南,庄园后依靠山川滋养,门前万里青翠,而且又是清末保留下来的古建筑,所处的地方是块风水宝地。
于是设计陷害,夺了他的地契,将他赶出了e市。
贺森微阖着双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他从眼缝中看着贺天那张冷毅的脸,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懂贺天脸上的神情。
这时贺建国端着新沏好的茶水进来。
他的脸色已然恢复了正常,却见贺天看老爷子的双眸有些晦暗不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