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很快就找到了一份特别的通报,文件标题特别辣眼睛,居然叫做《地球生态报告》,下面还有个副标题叫《野生巨虫情况调查》。
叶涵脑子有点懵,报告不奇怪,调查也没啥,但是这两份文件出现在上面发给他的通报里头,可就有点不那么寻常了。
他好奇地点开报告,从头开始仔细阅读。
然而叶涵没想到,报告一开始说的居然是镜湖事件,把巨虫出现在地球上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作为镜湖事件的亲历者,这一段实在没什么好看。
第二段总算进入正题,说起了地球如今的情况——由于人类的强势反击,除非洲和南美洲外,各大洲的野生虫群遭到毁灭性打南,目前已经找不到灾害级别的巨虫种群,而这种虫群,恰恰是最容易被外星人控制的虫群,同时也是对人类威胁最大的虫群。
不过各国军方只对大规模虫群实施强力打击,却对没有种群的野生独行巨虫和小规模虫群大开方便之门,不止不予以消灭,反倒十分纵容。
这事叶涵知道一点,各国之所以不理会这些没组织的散虫,一是因为没那个时间,二是因为散虫的危害比较小。
不过这一现象引起了各国民众的强烈不满,纷纷要求彻底消灭野外巨虫。
但野外巨虫是那么好杀的吗?各国早就达成一致,不仅不能滥杀,还必须加以保护!
是不是很奇怪?当然不。
地球的生态平衡早就被虫灾打破,先是野生动物种群基本灭绝,后来外星植物也掺了一脚。
众所周知,外星植物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它们不断抢占本土植物的生存空间,只有少数本土植物能和外星植物一较长短。
野生巨虫在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发展出了完整的食物链,即有数量众多的食草巨虫,也有数量较少的食肉巨虫。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野生巨虫以植物为食,而且它们更喜欢吃肥厚的外星植物,而不是地球的本土植物!
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外星植物抢占生存空间的速度,间接起到保护本土植物的作用,对保持地球的生态平衡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就像报告里说的那样,野生巨虫对如今的地球意义等同于虫灾前的野生动物种群,不应该,也不能简单粗暴的一灭了之!
而且这种情况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不可能出现改变,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野生巨虫必然是地球上最庞大的野生动物种群。
叶涵看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报告上虽然没说,不过是个人就知道,联军已经把所有力量投入战略反攻行动,根本抽不出人手清除野生巨虫。
而且野生巨虫也没那么好清理,它们的足迹遍及全球,不成组织但数量惊人的庞大,以人类现今的军事实力,彻底消灭虫群就是个笑话,就算彻底解决了外星人,消灭野生巨虫也是个巨大的挑战。
以叶涵的学识,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时间洗尽铅华,让野生巨虫自生自灭。
这个过程绝对不是几百几千年可以完成,说不定需要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年,等海洋中的本土生物重新登陆,才能逐渐发展出新的本土生物种群……
叶涵好像在哪儿听过,说地球上一共有过几次生物大灭绝,以地球如今的情况来看,虫灾是绝对意义上的生物大灭绝,那么以往那几次,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原因?
只是稍微想那么一想,叶涵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恐龙灭绝是因为外星人入侵……如果三叶虫灭绝也是因为外星人……还有什么东西灭绝来着?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只能用想象见证斗转星移,还有沧海桑田的漫长变迁。
不过调查报告里并不是这么认为,作者认为将来的发展有两种情况,一是地球环境不适合巨虫生存,巨虫大量灭绝,届时在虫灾中幸存的野生物种将得到巨大的发展空间,只要人类不横加干涉,地球的野生动物种群很快就能恢复……当然了,这里的很快是以地质年代计算。
二是巨虫越来越适应地球的环境,迅速发展出大中小各种体形的虫类种群,最后变成地球上真正的优势种群,到那个时候,人类反倒更像外来户。
做出这两点判断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全球气温仍在缓速升高,气候越来越适合虫类生存。
二是巨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有可能随着环境的变化而迅速进化,最终全面占领地球。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巨虫堪称恐怖的生育能力,虽然巨虫数量受环境限制,不可能无限制扩张,但生育上的优势绝对是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还好,这份报告只是假设,而且在做出这种假设之后,又从巨虫的身体结构、生活习惯等方面对巨虫本身的缺陷做了非常详细的分析,认为巨虫本身就是生物学上的bug,没有外星人帮巨虫开挂,野生巨虫种群的崩溃速度很可能比预想中还要快。
报告中还列举各大洲最主要的野生巨虫物种,把喜欢吃外星植物的巨虫列为有益,把喜欢吃本土植物的算做有害,把喜欢吃巨虫的单独列举,最后还把有一定经济价值的巨虫挑出来重点论述,特别是那些有重要经济价值的巨虫,更是重点中的重点。
叶涵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巨蜗牛的论述,心说这个作者搞不好也是个吃货!
报告的末尾,作者认为不管巨虫发展还是崩溃,都将严重影响全球生态平衡,因而建议高层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必须时必须果断出手干预,避免生态系统出现雪崩式崩塌。
看到这时在,叶涵总算明白了这份生态报告到底想说什么,他觉得这位作者的用心或者是好的,可是报告的内容未免有些危言耸听。
地球经历了那么多次生物大灭绝,地球生物依然发展到了今天,不管巨虫对全球生态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都只是短暂的阵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