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舰队从处于不同方位的不同卫星上起飞升空,面对数量众多的外星战舰,阎景头疼万分。
每一支外星舰队的战舰数量都不下十余艘,远征舰队一共才四艘战舰,还分成了一二两个分队,这仗可怎么打?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所有外星战舰都有冰白色,原料应该与之前遇到的外星飞船一致,而这种材料的防御力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或许……有战而胜之的机会?
阎景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索,他希望能想出个解决困境的办法,可是远征舰队是人类第一支真正的太空舰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战例,而海战和陆战又很难往太空战上靠,可以借鉴的战例寥寥无几。
思前想后,阎景也没想出什么适合眼前的战术。
外星舰队层层分布,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跟敌人硬拼就是找死,更不可能绕过敌人的层层阻击飞抵木卫零,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打疼外星人,从而吸引外星舰队的注意,方便二分队偷袭。
阎景下定决心,咬牙命令一分队向左上方机动,那里有支由十几艘外星战舰组成的舰队,阎景打算赶在其他外星舰队赶到之前,抢先吃掉这支敌军。
战场上最忌讳犹豫不决,哪怕最坏的决断也比摇摆不定强得多,因此阎景下定决心之后,就再也不想其他,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把这股敌人吃掉。
阎景看起来镇定自若,实际上心里一个劲地打鼓。
俗话说的好,未论胜先论败,人类这边就没人知道外星人的实力,两艘战舰就这么冲上去,搞不好外星战舰连块漆都没掉,这两艘战舰就让外星人击沉了。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离着还有两千多公里,阎景再也忍不住了,断然命令道:“一分队注意,一至十号炮塔火力全开,集火射击!”
王晓垒眼珠子瞪得老大:“司令,还没进有效射程呢……”
“我长眼睛了!”
王晓垒赶紧闭嘴,接到命令的炮组不再犹豫,两艘战舰二十座炮塔同时开火,肉眼不可见的激光束越过两千多公里的虚空,瞬间击中两艘敌舰,敌舰中弹处迅速腾起两团轻薄的烟雾,就像两个石灰袋子挨了重重一棒。
激光炮超出有效射程之后并非没有威力,只是光束扩散得太厉害威力不足,很难给予敌人重创。
不过集中火力的前提下,击伤敌舰并非不可能。
阎景一看登时心头暗喜:“继续,给我狠狠的打!”
一分队再次齐射,又有三艘敌舰中弹,但是被激光击中的五艘敌舰都是轻伤,丝毫不影响机动力。
若不是敌舰表面上腾起的烟雾,一分队甚至找不到其他判定击中的证据。
激光炮未能建功,阎景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咬牙切齿地命令道:“导弹准备,进入射程立即开火……”
“报告,敌舰正在后退,方向025,高度358!”
王晓垒大叫:“他们想跑!”敌方后退的方向正好有另一支外星舰队,这队外星战舰显然是想和友军汇合。
阎景眉头紧锁,脑中激烈交锋,试图判断敌军的意图。
一分队虽然击中几艘敌舰,可是敌舰队实力未损,一弹未发怎么就匆匆撤了回去?
后退的外星战舰始终保持舰艏正对一分队,没把脆弱的舰艉留给一分队,显然是退而有序。
以外星人的实力,明知不敌选择主动后退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欲擒故纵,用示敌以弱的办法诱敌深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阎景沉声问道:“导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进导弹射程了没有?”
“没有。”
阎景断然道:“惯性制导,击毁一艘是一艘……用核弹。”
“是,四发惯性制导,预备――放!”
一声令下,位于舰腹下方的导弹垂直发射模块陡然弹开,四枚导弹争先恐后地自舰内飞出,飞离战舰百多米后突然转了个九十多度的弯,随后导弹尾部的火焰突然熄灭,导弹则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飞去。
落在虹湾号后方不远的露湾号,同样发射四枚导弹,而且都是带核弹头的。
炮击仍在继续,那十几艘外星战舰,就像十几个不断挨打的石灰袋子,不断爆出飞腾的烟雾,可不管被多少激光击中,就是没有沉没的迹象。
阎景越发确信敌人正在使用诱敌深入的伎俩,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几枚导弹身上,为了给导弹创造命中的机会,必须不断射击吸引敌舰的注意,不然他恐怕早就命令舰队避开敌军。
然而一股不安的情绪仍然紧紧缠绕在阎景心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他忍不住再次命令道:“再来两轮!”
“是,八发惯性制导,预备――放!”
两艘战舰再次发射十六枚导弹,超越战舰后直奔敌军而去。
阎景暗暗祈祷,一口气发射二十四枚携带核弹头的重型导弹,若是一个目标都不能摧毁,这仗也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发射导弹的位置距离敌舰队约有一千多公里,将将够激光炮的有效射程,导弹的飞行速度比一分队稍快,不过远征舰队为了靠近木星已经把速度降了下来,导弹的速度也就每秒五十多公里的样子,需要半分钟才能飞过两支舰队之间的空档。
可外星舰队正在后退,后退的速度虽说没有一分队前进的速度快,却能拉长导弹追赶敌舰的时间!
也就是木星附近空间够大,两支敌军一时半会儿凑不到一块,否则阎景根本不敢率领一分队死追不放。
关闭引擎的导弹虽然隐蔽,却没能逃过外星人的眼睛,半分钟后,第一批八枚导弹渐渐靠近外星舰队,外星战舰的顶端突然冒出一股股淡金色的丝状光芒,几枚导弹被丝光击中,登时爆成一团烈焰,烈焰飞速扩展又突兀地消散,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阎景顿时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