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行业是吃力不讨好，人力资源贵，软件要在当今社会应用，起步就需要做出国外企业多年优化进步的产品，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人来做。


    而且我们公司现在也的确有这个闲钱，以cad软件为例，2018年达索系统公司研发投入6.31亿美元，与之在同一赛道的夏望软件2019年研发投入只有1亿夏元，国产软件企业怎么打得过？所以我打算在明年总计投入超过二十亿夏元来推这个项目，别说两百个高级工程师，只要是专业素养过关的，有多少我们公司要多少。


    我知道您老有很多学子和后辈，因为国内薪资、工作环境的原因，被迫到外企工作，如果您觉得我信得过的话，恳请您帮我牵线搭桥一下，您也不要有负担，大家谈的拢就谈，谈不拢，我司给贵校和贵司的软件，也不会收回去。


    唉，我真是求才若渴。”


    顾青这个发言让庄友伟神色一征。


    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遗憾的话，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学生跑到国外后一去不回，这或许是他内心中比较大的遗憾之一。


    这事，他也不能打包票，毕竟人是会追求享受的，而且国内也的确在某些方面存在污秽被扩大宣传。


    不过他也完全明白顾青的意思，一个高精尖行业的进步，不可能是一堆普通本科生能推进的，当然顾青这种天才除外。


    高精尖工业软件行业需要的是专精且博学，一般的工程师是没有那么大知识储备的，又或者没有那么多研究实际生产的经验，只有高级工程师才能胜任。


    而且这小子还特意提起软件的事，再加上之前哈工学生在九州科技公司的待遇，庄友伟教授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又聊了一些关于机械臂的事情，等到挂断电话之后，庄友伟回到教研室里，坐在位置上十分突兀的笑出了声。


    一旁的博导学生永源，看着老师略显神经兮兮的笑容，好奇问道：“导师，是有什么事情让您突然这么高兴？”


    庄友伟看到这个虽然成了博导，也依然做自己跟屁虫的学生，他拍了拍永源的肩膀。


    “我给你们，给那些学工业软件的学生，找了一个长期大饭票，年薪五十万起步，待遇国内一流，工作环境更是全球出名的好，能不笑吗？”


    永源作为这一行业的老司机，他敏锐察觉到了问题，带着些许劝谏说道：“导师，近些年来山姆大叔是在通过各种手段打压我们，国内企业看到了其中商机，这显然有很多都是投机分子，他们需要的是这个由头，或许政策项目上的优惠，哪怕是夏望这些做实事的企业，也恐怕只养得起几个小团队吧。


    我还是想就待在学校，多带一些学生出来，这比去干那些不会有结果的工作，要强得多。”


    说出这话，永源就做好了被导师教育的准备，他微微颔首。


    只是等了片刻都不见导师有什么动作。


    “是九州科技的顾青，”庄友伟教授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公司除了研发了半导体行业的工业软件，还在扩张项目，预计一年内至少投二十亿以上，有成功的经验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永源猛地一怔：“是九州科技顾总？真的假的？”


    面对学生的质疑，庄老爷子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永源像是手机被突然充上了电一般，他一跺脚，神情热烈道：“这，这，这，这。”


    连说了好几个“这”，这位上课口若悬河的博导，才把舌头履直了说道：“这事我觉得可行！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他们的软件，越是研究越觉得高深莫测，其中各项数值和公式，不仅远超国内软件，甚至比外企的还要准确。


    显示直观，数据准确，界面简洁，bug更是还没有遇到过，他们内部一定有个云集了全球最强专家的技术团队，如果我们的学生能够进去的话，肯定会获益良多，而且九州科技是我们大夏企业中，薪资待遇从没有过黑料的存在，之前进去的学弟学妹们，虽然。


    我刚刚实在是没想到是九州科技，还以为是谁找关系找到您这儿来了。”


    看着神情激动永源，庄友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教研室里其他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纷纷熟练的离开房间，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等到清场后，门被虚掩。


    “你们说，永师兄是先被打，还是先被骂？”


    “我赌先被打，绝对是一个大嘴巴招呼上去，赌注就是一天值班，有没有敢跟的？”


    “打就算了，现在德育抓得严，最多就训斥一顿吧，我跟一天值班。”


    这边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永源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门口的一堆师兄弟，神色一愣。


    “你们在这儿干嘛？导师还在问你们怎么都跑了，赶快进去吧。”


    众人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永源从走廊消失。


    事后诸葛亮总是不缺的。


    “你懂个啥，永师兄可是拿了一堆奖项又抛弃外企高薪，回来专门培养软件工程的人，平时导师打我们骂我们的时候，何曾听到他老人家骂过永师兄？陪你们浪费这会儿时间，我还有教案没写诶。”


    带着些许疑惑，几人走进了教研室。


    三秒钟后。


    “你们几个整天是不是很闲？！遇到点事就溜边儿？下班学期全部加课时！我要亲自出题，并且亲自审核你们学生的期末成绩！！！谁要是不达标，哼。”


    第二天。


    哈工大的部分学生终于遭遇了什么叫做严苛的教学，副教授亲自抽点数十位学生后才开始正式上课，往常两个小时就结束的课程，硬是被拖着上了三个小时，副教授更是留了比以往还多的课后作业，并且十分绝情的表示：“今年的期末考试，会很严，并且学校会有行业专家来出卷子以及审核成绩，老师也不能帮你们了，所以多听点，多学点，有什么不懂的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