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无穷无尽向前延伸的通道中，瑟曦娜带着巨大的虫族母巢正在极速飞行。
虚拟宇宙中的庄园书房内，袁至抬手关掉空中显示着自己的战斗记录和战功数据的屏幕。
“我在域外战场的战绩应该是被族群隐藏起来了，没有公布给鸿盟。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人来邀请我加入鸿盟。”
安坐在虫族母巢中，袁至十分肯定这个判断。
这几个月来，他以瑟曦娜作掩护，经历十几战，捕获了一批敌对阵营的封王不朽做灵魂奴仆，同时也击杀了一批潜力不大的异族封王不朽做军功。
加上之前累计的军功，他的军功已经达到了5000多万亿。
这还是因为击杀的都是封王初等、封王高等的不朽，那些封王巅峰以上的不朽，都被他灵魂控制起来，或者神力湮灭到沉睡，收入‘停尸间’了。
这样的战绩，早就够上‘封王高等不朽’的资格了。
然而虚拟宇宙中，鸿盟仍然没有派人前来邀请他加入。
“算了，加入鸿盟是迟早的事，并不重要。”
袁至看向面前摆放着的二十七个信物。
这些信物都是很普通的小石头、矿物结晶、金属、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凝结在一起的土块等等。
它们看起来平平常常，但都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息。
“二十七个信物。”袁至看着身前摆放着的这一堆各种石头、晶体等等杂物，“我都探索过这么多空洞空间，却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信物起反应的地方。”
任何强者只要带着这些信物进到适合的空洞空间，信物就会和空洞空间自动产生反应，产生一种类似牵引的效果。
只要拿着信物顺着牵引的方向走，就能寻到一个能将信物契合到空洞空间的位置。
一旦将信物放进那个位置，空洞空间就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同时周围会凭空出现一样宝物。
根据鲲蛇王所说，传送门成型后，地下空间开启，会持续一百年左右。
一百年时间，如果只是带着信物来回飞行，倒是足够将10081个空间跑上几个来回。
但如果加上探查的时间，这一百年就不够用了。
并且，经常会出现许多信物被强者们拿到后，来不及激活就遇到强敌，被迫离开地底空间，导致信物失效。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信物得重新探索那些没有激活的空间，又得花上许多时间。
还有些封王不朽，虽然找到了信物，却因为能够被自己激活的对应空洞空间有敌方阵营的强者蹲守，导致不敢冒险前去。
被敌对阵营蹲着，自然没法激活空间获得宝物。
那么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
故而这些封王不朽们干脆躲在其他地方待着，直到百年时间耗尽，才通过传送门离开。
这就导致虽然每次进入地底空间的封王不朽们都有很多，实际上能够寻到信物，最终又能够有效激活空洞空间的数量却不多。
因此，亿万年来，涅伽圣域的地底空间开启无数次，10081个空洞空间却从没有被完全激活过。
在鲲蛇王的记忆中，这10081个空洞空间，最多一次是六亿多年前，曾经被一名虫族母皇联合大量不朽，激活了7529个空洞空间。
其他的空洞空间对应的信物，被另外三族阵营的封王不朽们随身携带，到处乱窜，根本不去激活空洞空间。
最终，百年时间耗尽，所有强者都或喜或怒的离开地下空间。
“所以说，一百年时间根本不够用。”袁至摇头，“除非能够有更长的时间探索，或者能像那名虫族母皇一样，联合自己阵营的大量不朽，占领足够多的空洞空间――不过那样一来，分宝物的强者们也多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
那就是先奴役大量的不朽奴仆――至少上万名，这样就有足够效率，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所有信物，激活全部空洞空间。
然后设法把所有不听话的强者都赶走，保证没有强者隐藏信物。
当然这样就太夸张了，这次进入地底空间的各族封王不朽加起来才十几万名，都是各族的精英。
要是捕获那么多，估计直接就上了所有敌对族群的暗杀名单，恐怕那些敌对族群会直接派宇宙尊者，甚至各族的宇宙之主都会违反域外战场的规矩跑来出手。
空洞空间中的宝物，根据以前的经验，价值大概都在一件几十亿到几千亿混元单位不等，除了偶尔可能出现一件重宝之外，完全不值得为抢夺这些财富而作死。
几个月来，经过十几场战斗，不算跟随鲲蛇王行动的那批封王不朽，袁至麾下已经有一百多名封王不朽奴仆，缴获的资产也有十多万亿混元单位。
“差不多够了。”袁至咂咂嘴，“基本上每个族群，我仅仅只击杀或捕获了几十名封王不朽。杀的再多，估计就会惹起众怒，说不定还会引来那些宇宙尊者或者更高层次的强者注意。”
他的注意力落到大型探测仪传来的景象上，探测仪中，通道仿佛在无穷无尽的向前延伸。
“荒鉴之主老师说过，行事要低调。现在停手，应该算是比较低调吧。”
……
“太狂妄了！”
机械族阵营的虚拟世界中，合融王收到最新的消息，略略一读，勃然大怒。
那个拥有不朽级虫族母巢的人族阵营封王不朽队伍，居然又袭击了几十位机械族阵营的封王不朽，并且这些机械族阵营的封王不朽们大部分极有可能被灵魂控制了！
要知道，域外战场上，封王不朽虽然时有遭遇意外陨落，却从没有像这样被疯狂猎杀而彻底陨落！
“居然一直藏在虫族母巢中不露面，是想要隐藏身份？”合融王狠狠的想到，“你能躲一时，难道还能躲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露出破绽！”
合融王立刻发出消息。
……
虫族母皇‘珉皓’带着数百名封王不朽正在快速探查一个地底空洞空间。
一名虫族阵营的封王不朽忽然飞来，传音道：“珉皓大人，又有一个我方阵营的封王不朽队伍遭到那个人族阵营的封王不朽队伍袭击，失去联系。”
巨大的虫族母巢中，虫族母皇‘珉皓’温和的声音传出：“那个人族阵营的封王不朽队伍的队伍成员构成仍未探明？”
“没有。所有遭遇袭击的队伍，最多只见到瑟曦娜。”
“那就是说，瑟曦娜的主人很可能一直藏在瑟曦娜的虫族母巢中。”虫族母皇‘珉皓’若有所思，随即下达命令，“通知我方阵营的所有封王不朽都互相靠拢，联合行动。一旦有足够多的封王不朽们联合起来，就能有足够的力量与人族阵营的这个封王不朽队伍抗衡。”
“是。”那名封王不朽匆匆而去。
“……能够抗衡，但不一定打得过。”虫族母皇‘珉皓’想到，“至少能拖延点时间，通过传送门跑掉吧。”
……
妖族阵营的通讯网中，大量妖族阵营的封王不朽纷纷发信息讨论此事。
鲲蛇王和他身边的几十名封王不朽组成的队伍对此毫不理会，专心探查地底空洞空间。
……
待在虫族母巢中某处的文王忽然向袁至传音，汇报得到的最新情报。
“主人，机械族阵营和虫族阵营中都有消息传来，说让所有地底空间行动的封王不朽们组成队伍，集体行动。”
“组成队伍集体行动？”
袁至眨眨眼。
这倒是个好消息，这些封王不朽们集体行动的话更容易一窝端――不，不行，要低调。
他想了想，灵魂连接沟通鲲蛇王。
“鲲蛇王，机械族阵营和虫族阵营的封王不朽们都收到命令，说要联合行动。妖族阵营中有什么异常？”
“主人，妖族阵营中也有类似呼声，不过我并未理会。”鲲蛇王恭敬回应。
“那怎么行！”袁至吩咐道，“让妖族阵营也集体行动，就说这样比较安全，足以抗衡其他各族队伍。”
“是，主人。”
结束对话，鲲蛇王立刻在妖族阵营中发布新的行动指示。
……
人类阵营中，也得到其他三个阵营的封王强者们联合行动的消息。
“联合行动？”震电王笑道，“难道这次又要有哪位强者打算联合起来，打算开启更多空洞空间？”
“震电王，敌人都联合起来了，我们也得把力量汇聚在一起啊。”旁边身材矮小的幽雪王说道。
“那是当然。”震电王意念一动，在虚拟宇宙中通过战场系统发出指令。
虚拟宇宙中，人族阵营的各族封王强者们议论纷纷，热闹起来了。
……
“各族的封王队伍都联合起来了。”袁至一笑，“强者汇集，估计开启空洞空间的效率也会高些，应该会有更多区域宝藏开启，到时候通过潜伏在各族中的内应，应该能抢到几个。”
巨大的虫族母巢沿着通道向前极速飞行。
探测仪的投影中，通道忽然中断，前方，出现一个无比宽阔的空洞空间。
“根据地图指示，这里应该是第332号地底空洞空间。”袁至看着实时立体地图上边缘不断向四方延伸的地底空间，“这个空洞空间算是比较小的，直径只有八亿公里左右。”
这么小的空洞空间，袁至的探测仪可以直接完全覆盖，里面藏了任何封王队伍，都会被他直接发现。
十分钟过去，第332号空洞空间的小半部分已经出现在探测仪的投影中。
“看来可能是一个没被探索过的空洞空间……这是？”
实时立体地图中忽然出现一个光点，正在向着洞壁的一侧飞去。
光点迅速放大，是一名虫族阵营的封王不朽，身体修长，浑身黑色甲铠。
“这是盎影王，封王极限强者，在第十一战场上凶名赫赫。血肉类生命，拥有灵魂。”
袁至立刻来了兴趣。
封王极限，值得出手！
投影中，盎影王向着洞壁一侧飞去，身边带着一块普普通通的矿石，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
“他身边的这块金属矿石，应该是一个信物。”袁至一眼就分辨出来。
很快，瑟曦娜控制的虫族母巢已经彻底离开通道，在探测仪的掩护下，向六亿多公里外的盎影王飞去。
……
盎影王最近运气不错。
进入传送门后，他直接落到第5721号空洞空间，只花了半个月就找到了一个信物。
随后，经过几个月的探查寻找，他来到第332号空洞空间。
刚一进入这个空间，身上携带的信物就立刻产生一种牵引效果。
这说明自己找到的这个信物正好对应第322号空洞空间，是这里的激活信物。
探测仪扫描中，周围没有任何其他封王不朽，不管是敌对阵营的，还是己方阵营的。
“哈哈，真是幸运！”
盎影王十分开心，立即跟着空洞空间对信物的牵引方向，向着空洞中的某处飞去。
牵引效果原来越强，很快，灰蒙蒙的雾气中，出现一个透明的空间泡。
随着盎影王越飞越近，空间泡也向着四面八方散发出阵阵波纹。
空间周围数十公里范围内的雾气被这些波纹震动，渐渐消失，视野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盎影王终于飞到空间泡旁边，兴奋的绕着空间泡飞行了一圈。
这个空间泡并不大，正好能放下盎影王身边的那块金属矿石般的信物。
“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宝物……”
盎影王心中猜测，取过金属矿石，放进空间泡。
下一秒，空间泡和金属矿石一起消失。
空间中，无形的波动一震，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金属圆盘出现在盎影王面前。
这金属圆盘上缠绕着无数细小无比的雷电，闪烁不停，流转不休。
“雷电盘！”
盎影王心中高兴，抬手将这枚金属圆盘拿到手中，细细观察。
‘雷电盘’和‘千年光’、‘黑风球’之类的物品类似，都是制造时间类兵器的珍贵材料，根据材料的份量不同，价值也有高有低。
盎影王拿到的这个‘雷电盘’个头算是比较大的，价值估计有……
……
“价值估计有五六百亿混元吧。”
远处，袁至看着探测仪投影出的影像，判断道。
“这么大尺寸的‘雷电盘’，应该可以作为一件时间类偏雷电法则方向的重宝的材料，只是我不懂得炼宝，估计只能把它卖掉了。”
虫族母巢高速向盎影王靠拢，估计还得二十多分钟才能飞到距离足够近的地方。
袁至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等着接近一定距离，就开始出手。
……
‘雷电盘’被盎影王拿到手之后，他周围的那片没有雾气的空间开始扩大。
这片空间扩大的速度并不快，所过之处，灰蒙蒙的雾气纷纷消失，周围渐渐变得一片清明。
盎影王一翻手，将‘雷电盘’收起，随意挑了个方向飞去，打算到其他空洞空间探索一番。
“再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第二个信物，找到第二个空洞空间激活。”
第332号空洞空间已经被他激活，这个空间内原本就算有信物，也会立刻失效。
其他某个尚未被激活，又没有信物的空洞空间中，则会出现一个新的信物。
盎影王的探测仪中，第332号空洞空间中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任何封王不朽存在，这样也没人知道自己拿到了宝物。
只是，周围那些混乱的空间波动中似乎传来了一丝丝有规律的空间波动，这种感觉，好像是……
“有强者正在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靠近我！距离极近，并且对方使用的探测仪比我的更高级更强大！”
盎影王立刻警醒。
他当机立断，直接掉转飞行方向，向第332号空洞空间中心的出口传送门处飞去。
盎影王精通空间法则，早就悟透了瞬移。
要不是因为这地下空间不能瞬移，他早就走掉了。
这里不能瞬移，任何强者在这里都只能靠自己飞行。
虽然通过空间波动感应，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已经极为接近，估计只有几十万公里。
但这一点点距离，足以成为天堑。
自己转向，对方也得跟着转向。
只要自己转向后能及时加速到接近光速，对方就追不上自己。
“来得及！”
盎影王心中一笑，对自己的飞行速度很是自信。
他在族中得到封号‘盎影王’，说的就是他的身法极强，在速度迸发方面自然也极强。
“晚了！”
远处，袁至早已投射出‘时间暂停’，笼罩向盎影王的飞行方向前方。
本来盎影王不转向，袁至可能还追不上他，只能悄悄跟在他身后，等他停下来。
但盎影王一转向，飞行速度立刻降低了一瞬间。
这一瞬间，足够袁至预判出他的飞行轨迹，施展出秘法，将他拦截下来。
因为，任何时候，强者想要迸发速度，都需要一点点时间进行加速。
而秘法不需要。
下一秒，盎影王直接冲入袁至在他飞行轨迹上预设的时间暂停区域，立刻陷入静止状态。
袁至迅速靠近，熟练的施展出战斗版兽神咆哮图，将盎影王轰入意识昏迷。
瑟曦娜轻车熟路的派出灵魂奴仆配合，将盎影王收入自己麾下。
“又多了一名封王极限的灵魂奴仆。”
瑟曦娜喜滋滋的想到。
袁至散去战斗版兽神咆哮图，从瑟曦娜的虫族母巢中飞出，有些疑惑的看向周围空间。
第332号空洞空间激活后，空间中灰蒙蒙的雾气会逐渐消失，这在鲲蛇王给他的资料中早有描述。
只是，这些雾气逐渐消失的时候，周围空间中有一种极其细微而又熟悉的感觉传来。
“这种感觉，像是‘光线’、‘雷电’、‘风’这三种本源法则波动被隐藏了起来，还带着一丝丝时间暂停的效果，有点像是……时间深渊？！”
袁至细细感应，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很像‘时间深渊’，但效果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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